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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灭掉烟、道了歉,给警察看完自己的护照,再一扭头,只有一桌海鸥在疯狂地啄着燕岁盘子里剩下的半块可颂。
并且像偶像剧一样,燕岁跑得仓促,留下了一张画着什么的速写纸,被风吹到青年的怀里。
青年摁住了它。
- “快要下雨了喔!”电话里的女生说,“你还不过来吗,一屋子人等着你呢!” 燕岁举着手机,他正在十字路口等红灯,“快到了……唉,我一个这么老派,还徒手画画的人,何必参加你们的时装秀啊。
” 对方笑着说:“哇你堂堂弗洛伦萨国立美院毕业的人,就不要妄自菲薄了吧!” 燕岁苦笑,“我只是不想在今天打工。
” 他过了马路后,在路边商户的玻璃反光里稍稍撩起侧颈的头发,看了看那条淤痕。
“帮帮忙嘛,我能找到的艺术家就只有你啦……”女生在电话里强行撒娇,“快点过来!挂了啊!” 燕岁说了拜拜之后收起手机,并且加快了些脚步,空气里有雨水的潮湿味道。
他来到这座城市两年,意外的居然很习惯这样的天气。
他可太喜欢雨天了,城市变成统一的色调,听觉环境被雨声主动降噪,所有低落的情绪都可以推给“因为在下雨啊”。
帆布鞋踩着地面,发梢随着他小跑的动作颠着,然后燕岁停了下来,刚好旁边是一间很小的手工艺店。
燕岁进去买了条围巾。
“抱歉。
”燕岁推开Mage公司4楼的某个玻璃门,“我来晚了吗?抱歉。
” “不晚!”女生抱着文件夹朝他挥手,“过来坐,帮我们挑衣服!” 这是个小厅,摆着五六个挂满衣服的衣架,把燕岁叫来,因为今年冬季的主题是油画。
这些衣服都是油画的色调,比如莫奈在睡莲上的经典法国群青,比如油画里较为常见的,用蓝灰、浅宝石绿、淡品红调成天空的颜色。
燕岁在女生旁边坐下,他淋了一小段雨,有些狼狈,与这里光鲜亮丽的时尚人士坐在一起略略突兀了点。
“阿笙,有纸巾吗?”燕岁问。
被叫做阿笙的,就是把燕岁叫来这里的女生,也是个中国人。
她从包里拿出一包纸,递给他,“你这围巾摘了吧……啊,特意搭配的吗?那就戴着吧,挺好看的,这叫……叫什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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