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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德利该庆幸站在这里的不是菲奥娜,不然他的分手明天就会成为事实。
“哦,不,我说错了,”亚德利改口,“你肯定不会嫉妒我们的,毕竟你和菲奥娜可是亲密相处了一个暑假。
” 他笑嘻嘻地做了个讨好表情,“所以你们到底去了哪里?” 有时候里德尔真的很想剖开亚德利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开学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他还在锲而不舍地试探这个问题,仿佛他出生剪脐带时把有用的东西都留在了胎盘里,留下来的全部都是无法控制的好奇心和八卦欲。
这个问题并不属于机密,告诉亚德利也无妨,可里德尔不想让自己和菲奥娜的私密事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恶劣的天性也让他就是不愿意看别人得到满足,所以始终不予回答。
“刚刚和你跳舞的女生叫珊德拉?”他饶有兴致地问。
“对,怎么了?” “明天问问克丽安娜认不认识。
” “……不问就不问,这么做可就不厚道了啊。
” 亚德利很怂地转移话题,“和斯拉格霍恩教授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我刚刚看你一直在跟他聊。
” “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
”里德尔随口说。
“哇哦,大人物,斯拉格霍恩教授果然把注全下你身上了。
” 话很糙,但确实是这个理。
瞥了眼看上去没心没肺的亚德利,里德尔刚想开口,和亚德利跳舞的那个女生带着她的朋友走了过来。
完全不记得自己和女朋友感情很好的亚德利忙不迭地拉起女生的手,愉快地滑进了舞池,被撇下的另一个女生站在里德尔的对面,半点不显尴尬地拨弄了一下棕色的波浪卷。
“他们跳得真不错,不是吗?”她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画着精致的眼妆,脉脉含情地扫过里德尔,“斯拉格霍恩教授请来的‘飞路粉’乐队我很喜欢,尤其是这首歌,配华尔兹再适合不过。
” 这是再明确不过的暗示。
懒得分析她是自信地想来撬墙角还是为了春风一度,又或者只是想拿去做个炫耀的谈资,里德尔仰头喝光了香槟,把杯子放到一边的托盘里。
他微笑,显得既不算热络也不过分冷淡,“确实,如果不是我喝多了怕踩到你的脚,肯定会请你跳上一支。
” 不甘地咬了下唇,女生强笑道:“看来今晚的酒味道不错,介意帮我拿一杯吗?” “当然不介意。
”里德尔彬彬有礼地说。
他从托盘里拿了一杯起泡酒递过去,女生慢悠悠地伸手接过,涂着粉色透明甲油的尾指似是不经意地从他手心里滑过。
“多谢。
”她深深地,暧昧地看了他一眼,步伐摇曳地离开,坚信自己背影会在别人眼里留下风情无限的印记。
在她身后,里德尔保持着淡淡微笑的表情站在原地,又和几个过来跟他搭话的人闲聊了一小会。
期间,他被划过的那只手一直自然地垂在腿边,平摊着掌心。
宴会过半,里德尔向宴会厅外走去。
――他打算洗个手,顺便去除一下始终萦绕在身边无法散去的浓郁香水味。
尽管不太愿意去正视这一点,但自从和菲奥娜吻过之后,里德尔对来自别人的肢体接触似乎更加难以忍受。
就好像一个经历过暴富的穷人,无法再接受困窘的生活。
真是糟糕的比喻。
里德尔烦躁地在心里啧了一声。
他不希望菲奥娜的名字像风一样,随时随地都能找到空隙往他的思想里钻,可似乎越是这么抗拒,就越是事与愿违。
哪怕在热闹的宴会上,耳朵里挤满了闲言碎语,他的脑子里转动着格林德沃、魔法部、邓布利多、当前的局势、未来的布局,他谈笑,应付,暗自嘲讽。
可在视线不经意扫过露台边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的帐幔时,或者在微凉的酒液带着细微灼痛从喉咙里滚过时,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走神,想到离开前还放在炉子上文火慢熬的魔药,稳定在91上的好感度代表了什么,那句“到此为止”的含义,治疗魔法的进展,以及―― 他不在的时候,她会不会想吻他? 而每次一想到这个,他的嘴唇就会微微一热,让他下意识地想要润湿一下。
真的糟糕。
菲奥娜的怪癖好像传染给他了。
里德尔快步跨进盥洗室,非常巧或是不巧地,和正用手帕擦着手往外走的人打了个照面。
他轻轻抬了下眉尾,露出了比对着刚刚那个女生还要冷淡两分的笑容。
“晚上好,阿尔法德。
” “晚……” 不等阿尔法德礼貌回应,里德尔就擦着他的肩膀走了进去。
有时候,一个不需要回应的招呼,比直接的无视更能体现嘲讽。
在里德尔愿意伪装的时候,谁都看不出他藏在温和面具下的厌烦,但如果他想给人难堪,即便是笑容满面,也不会让那个人解读不出他不屑一顾的轻蔑。
背后静了两秒,等里德尔站到洗手池前时,阿尔法德沉稳的声音轻轻地飘了过来。
“我听说过一句话,愤怒大多来于恐惧,厌恶大多是来自于嫉妒。
” 里德尔抬头,镜子里阿尔法德远远地站在他身后,盥洗室里的灯光昏暗,使两人之间的距离像一段空间扭曲的隧道,里德尔站在亮处的隧道入口,阿尔法德置身于黑洞的深处。
阿尔法德文雅地,咬出每一个单词的清晰音节,“一直以来,你对我的气恼和厌憎,又是出自于什么,汤姆?” 里德尔不由想起了菲奥娜每次叫他汤姆时的语气,轻细的,柔软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亲昵和暗藏深意的幽邃,让他总有种汤姆这个平凡的名字拥有了无穷意义的错觉。
而阿尔法德的这声汤姆,则叫他怀念起了死在索命咒之下的那一张张错愕、僵硬、空洞的脸。
垂下眼睛,里德尔拧开水龙头,冲刷下来的水流声在空荡寂静的盥洗室里有种让人心惊的吵杂。
“你想象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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