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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领之上,甚至还蹭了一片苔痕。
整个人……看着如同刚从草堆里打了滚出来。
几乎是出于本能,他不欲让外人看到她这幅被人欺负了似的狼狈模样,想都没想,立刻解下自己外氅罩她肩上,问道:“你怎在这里?怎只你一人?她们人呢?” 她出来时只叫王姆跟着,王姆被她打发走去办事,身边自然就没别的人了。
这是反常的,也难怪他开口便如此发问。
但想到沈旸必定还在距离此处不远的身后,菩珠那颗方因为见到他而放下去的心,立刻又提了起来。
明明她上辈子救了李玄度,他却和她有仇吗?为何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心里郁闷得紧,面上却小鸟依人地趴在他的怀里,完全一幅被吓坏了的样子,用略扬的带了哭腔的声音诉道:“蒙将军夫人盛情邀约,晚上我喝了些酒,先前出来更衣,不想遇到走水,我便慌了,天又黑,我不识这地方的路,王姆想必亦是被人给冲散了,我找不到她,吃了酒头又晕晕的,迷了方向……幸好殿下你来了,方才我都要怕死了……” 她诉完,弱声呜呜地哭。
李玄度沉默了,任她把脸埋在自己的怀里,只替她拉好外氅,系上襟带,将她身子完全地裹了起来。
沈旸走上来,惭愧地道:“内子以生日之名将王妃邀入府中,是为贵宾,我夫妇却未尽到主人之责,这边的庭院,想必是今夜的放鸽人疏忽,落下了火,以致引发走水,累王妃受惊。
我心中甚是羞惭,请殿下与王妃恕罪!” 李玄度未作声,只问菩珠:“这边火太大,不宜久留,你还能走路吗?” 菩珠本欲点头,忽听到宴堂的方向起了一阵嘈杂,似又来了不少人,隐隐辨出其中有萧氏的声音,心中一动。
这妇人实是可恶,仗着以前和李玄度有那种关系,今日邀自己来,表面口口声声姐姐妹妹,显得对自己处处关怀,实则暗怀鬼胎。
想让她出丑、抬高自己也就罢了,听她和沈旸冲突时二人说的那一番话,莫非到了现在她对李玄度还是旧情难忘,企图效仿长公主,勾搭昔日未婚夫做她的情夫? 白日做梦! 李玄度如今虽对自己毫无用处,但日后到了情势不由人时,她必要迫他发愤图强,起来一争。
将来就算自己生好了儿子,需要给他另外安排女人,她也绝不会容许这种危险的女人靠近他半步。
不趁这样的好机会当面直接打击敌人,至少先打掉她的部分幻想,还等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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