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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大门轰然倒塌,大殿幽暗森寒。
其中骤然传出了一串诡异的声音,时而夹杂着“咚咚”的磕头声。
“什么东西?”丹蘅眉头一皱,她一刀挑起了悬挂在了檐角的琉璃灯,将它甩入了那幽沉的殿中。
只是这样微弱的光芒照不亮这座地下的神宫,那号称千年不灭的灯盏微微一闪,便在黑暗中沉寂了下来。
在那短暂的时间,丹蘅只瞥到了一道跪在地上的黑影。
“谁在请罪?”记何年追上了丹蘅的脚步,有些诧异道,“亡魂?” 她双手掐诀使出了“金刚印”,只是这金色的法印不为克邪、不为灭敌,而是变成了一个驱散幽寂的灯盏。
在一缕缕了垂落的如烈阳般的光辉中,这座深沉的大殿内里终于一点点清晰了起来。
墙壁上是一幅又一幅浓墨重彩的壁画,或是身姿妙曼的仙女,或是金刚怒目的天兵。
他们有人持着刀戟、有人手捧着花篮,簇拥着一个坐在了龙车中的神君。
人间与上界只通过白玉圭联通,就算是那些大宗的掌教,能窥见的也只是一道道模糊而又高大的影,如道之本身不定形影。
天上神君到底是如何模样,全凭借想象。
譬如青帝就是一身青衣,出行有“云龙辔严驾,玉衡拥琼轮”①。
这座青帝神宫,壁画上的人拥戴青帝,并不奇怪。
“咦?中间还有个跪俑。
”像是才看到,记何年诧异开口。
“不是跪俑,是尸,还可能是活尸,他在认罪。
”丹蘅纠正道。
殿中的“尸”头戴十二旒冠、身着绣十二章纹的黑色冕服,屈膝跪地。
在始帝陵中,除了始帝,谁敢头戴天子冠? 就算是一群人奔入了大殿中,这具跪地告罪的帝王尸也没有任何“惊尸”的迹象,只是不断地重复着“我有罪”这三个字。
“始帝陛下?怎么会?”嬴梦槐的话语无疑是证明了丹蘅的猜测,她并没有多言,而是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若是大秦的始帝都屈膝不起,他们这些始帝子孙如何能够站立? “以始帝的自负,耗尽心力造这陵墓不求与天地同在,而是在神宫中告罪?实在是有些荒唐啊。
”丹蘅轻呵了一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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