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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崔陵道:“你同她院子里一应奴婢俱是我崔家买来。
” “但,整院奴婢的身契文书全在裴娘子手里呀。
” “?悖?怪我母亲糊涂,以为东阳擎海发话保那裴家婆娘,必然中意她,遇上她讨要你们,不敢不依。
嗝,哪承望那婆娘转头把人一个个放良。
嗝,我家好容易寻来你们这批好货,使的钱全打了水漂。
” 裴花朝悄没声响走到崔陵身旁,道:“赔了夫人又折兵,你们母子很气不忿吧?” 河珠见到主子,赶忙摔开崔陵的手,腕上露出一只白灿灿簇新银钏。
崔陵不防裴花朝神出鬼没骤然现身,唬得往旁跳。
定了定神后,他斥道:“你说什么?” 裴花朝斜睨他,道:“你们专挑美婢送进我院子,不正是打算等东阳擎海上门找我,利用丫鬟巴结他?” 崔陵瞠目,“你……你知道?” “纵然猜不中这层盘算,你们母子蛇蝎心肠,我也不放心让那些教你们拿捏住的人在身边晃。
” “你怕我家相害,倒是和离滚蛋,别赖着不走!” 裴花朝笑了笑,一副真诚体贴状,道:“你既嫌我在家里碍眼,我多多出门见人好了。
恰好提醒外头人,你们母子但凡有利可图,连媳妇都肯卖” 崔陵怒目,“毒妇!” 裴花朝置若罔闻,拉下脸道:“下回我祖母出门,你把自个儿倒饬好,出来相送,别教她老人家发现我们貌合神离。
” 崔陵紫胀面孔道:“裴六娘,你休想再压我一头。
半年了,东阳擎海一回都没找过你,可知睡过你就扔,全没放心上。
没他借势,你不过是只虫子,等着瞧我怎么捏死你!” 他往裴花朝走去,戟指作势要戳她头脸,却是有酒了,脚步虚浮,步伐踉跄。
裴花朝眼角余光一扫地下,随即向崔陵微笑,神情十分鄙夷。
“择日不如撞日,趁现在捏死得了,只怕你不敢。
” 崔陵哪经得起挑衅,龇牙咧嘴掳起袖子,箭步冲上要挥拳,没留神路上土面起伏不平,脚尖一绊,摔个狗吃屎。
“啊也,痛,痛!”崔陵??住鼻子哭嚎,鲜血顺着他指缝流出。
裴花朝冷眼旁观对头遭殃,笑他一声都懒,带了丫鬟转头就走,留下崔陵在后方哭骂“最毒妇人心”。
“娘子,娘子,”河珠追了上来,跟在裴花朝后侧,道:“婢子并无不规矩,是崔家大郎纠缠婢子……” 裴花朝头也不回,道:“那银钏也是他纠缠你戴上的?” 河珠语塞,裴花朝道:“我知道你不过吊着崔陵敲竹杠,否则大可向我请要放良文书,从良与他厮守。
河珠,你和他那笔帐我不管,但他绝非善类,哪日醒过腔发现你耍着他玩儿,当心他报复伤人。
” 河珠唯唯诺诺,裴花朝支开她和其他丫鬟,自个儿往花园最隐秘的一处行去。
她独个儿走出一段路,这才放任身子因为气恼而颤抖。
在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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