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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睁开眼睛。
潮气令身上的隐痛向骨缝蔓延,他试着运转灵力,好不容易聚起的灵气,在伤口处豁然泄散,再也无法在体内流转。
他反覆尝试几次,终于确定这不是梦。
他的经脉真的断了。
被他一力护着的小师妹陆呦的伏龙剑气割断了。
被怀中人反手一剑的疼痛和冷意,令他反覆噩梦惊醒。
也许她不是故意的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当时情形太危急了。
众人合力诛杀谢妄真,她为救谢妄真,根本没有留意护住她的人是他。
若是看到了,出手一定不会这么狠。
小师妹是一个善良软糯的人,她不会对同门出手。
阮竹清颓然躺在床上。
但无论他怎么为陆呦找藉口,都无法改变事实,他的经脉确实断了。
他的道途完了。
脚步声、说话声从廊上掠过:“真是不敢相信,白裳仙子居然会做这种事。
” “谁能想到她会倒戈呢?受伤那批弟子全没防备,哎,可惜了阮师兄的经脉,当时阮师兄可是用身体护着她。
听说掌门气得摔东西,好些天没有见人。
” “难道白裳仙子真如传言所说,与谢妄真早就相识。
这些年来只是伪装得很深?根本看不出来呀!” “其实我早就觉得……” “对了,你们记得多年前那一次吗?白裳仙子偷盗魔骨被捉回来,哭得梨花带雨,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尾随内门的徐师姐出去看看情况,当时证人也说,是徐师姐偷盗了魔骨,造成大祸,白裳仙子只是去阻拦,但人已死了,只得不了了之。
” “这便骇人了。
你们说,内门的徐师姐不会做了替死鬼吧?毕竟死无对证,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 众人一阵无言,青天白日,仿佛有阴风拂过心头。
阮竹清无力地歪着脑袋,眼珠在眼皮下快速地滚动。
他醒醒睡睡,困在梦魇中,时而没命地奔逃,时而大叫着一脚踩空,跌下悬崖,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
那只手从手心摸索到手腕,吃力地把他拖曳上来。
山岩之上,他看见了一张许多年没见过的脸。
阳光照在她白皙如玉的脸上,她面颊上还有三道血痕。
梦中风雨如晦全部散去,少女将他拽上来,便搁下剑瘫倒在篝火前,累坏了的样子。
阮竹清抓起被捆好的野兔,褪毛,放血,熟练地串起来烤。
那少女立刻捏住鼻子,拿脚尖嫌弃地蹬了两下他的腿:“拿远一点,溅在我裙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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