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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更害怕了,颤抖着将身体蜷缩得更紧。
他仿佛感觉不到身上伤口的疼痛,只在尽最大力度地把自己蜷缩成团,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有安全感。
稍有愈合的伤又裂开,把被褥上蹭得到处是血。
元靖昭每向前一步,裴钰表现出的恐惧就更深,眼看着来人已濒临塌边,他突然裹紧被子就要往床下跳。
皇帝速度飞快地伸手一拉,裴钰便失去重心倒在了他身上。
那具温热赤裸的身体被他抱着,元靖昭还没来得及心猿意马,裴钰立刻挣脱了出来,他连忙将人拉住,问他,“裴钰!你要去哪儿?你身上的伤还没……” 两人这一番折腾闹出的动静不小,将徐梓蔺也给引了进来。
裴钰目光放空地盯着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少年看了一会,终于喃喃着哑声道,“梓蔺?” 元靖昭这才迟纯地发现方才裴钰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是在意识不清醒时将他当成了那几个恶徒吗?所以才这么怕……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想法不完全对,那天之后裴钰依旧很排斥他的接近,一句话也不说始终不肯开口。
每次他想进去看看裴钰时都发现那人就缩在床头盯向窗户发呆,桌上的粥早都凉了也没动过一口,上药也只能趁人睡着时,因为不论他还是徐梓蔺进去裴钰的抗拒都特别强烈,谁都不让碰。
大雨一连下了好几天。
他们被困在这里很难动身,所幸客栈老板在后院有头刚产崽不久的母牛,用温水中和一下也能给小孩子喂。
但到底比不上母乳,喝了几次后就不愿意了,哭得惊天动地。
元靖昭头疼欲裂,正想出去透口气就碰到徐梓蔺端着个碗从裴钰房间里出来。
这次不再是一口未动,粥少了一大半,说明裴钰的情况应该是稳定了一些。
他在门外纠结再三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看,没成想刚一推开门就看见裴钰踩着个凳子在往窗台上爬,一只脚已经踩了上去,小半侧身体都倾斜在了窗外。
“裴钰!” 话刚出口元靖昭已大步跑过来,一把将人从窗台上捞下,扣着双肩用力抵在墙上,逼问道:“你想干什么?嗯?跳窗?!” “你放开我,” 裴钰的脸色很差,到底是重伤未愈,说话有气无力的,“我不要再在这里了。
” “那你想去哪儿?” “去哪里都行,我现在就要走。
” 裴钰低着头,从元靖昭把他从窗台上抱下来后他就再也没看那人一眼。
沉寂片刻后只听皇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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