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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前半遮半掩的明黄帷帐,还能隐隐看到龙塌之上两个翻滚纠缠的交叠身影。
衣物凌乱散落了一地,他连忙跪下身参拜,可迟迟都未得到帝王回应,帐幕后那暧昧压抑的喘息与呻吟声却是越来越清晰。
他惶恐不安地刚抬起眼,就见一只玉白漂亮的手从床帐里伸了出来。
修长五指痛苦地痉挛着绞紧帷幕,又伴随着一阵激烈的肉体被扇打的声响,那只手在空中胡乱起落了几下,而后死死抠住了床沿。
哗 元靖昭猛地伸手掀开一边帘帐,松敞着里衣懒散靠坐在紫红床围一侧,露出大半肌肉线条流畅的精悍胸膛。
皮肉上还布着不少深深浅浅的疤印,尽是年少时起便在马背征战的荣耀见证。
“关医师?” 低沉沉的嗓音中丁点辨不出喜怒情绪。
关止叩下头恭敬应了一声。
出奇的沉寂持续了片刻之后,皇帝突然无预兆地起身,一下子从床角扯出来具近乎光裸的躯体。
那人身上仅件宽大的锦袍勉强蔽体,一头乌黑长发披散,被拽着手腕强硬拉到了床边。
“靠近点!”元靖昭握着那截细白腕骨,厉令道:“诊脉。
” 关止一惊,连忙直起上半身膝行到塌前,小心抬起右手,哆哆嗦嗦地用两指搭上,胸腔心跳如雷。
飘忽的眼神蓦地与那双湿红失神的双目对视上,瞬间就将他吓得整个人猛一抖,向后一屁股瘫软坐地。
这人……不是…… “如何?”皇帝盯着他冷冷道。
“欺君乃是死罪。
” 那小太监慢悠悠地将地上的人扶起,嗓音掐得很细:“您可千万得诊清楚再说。
” 关止脸色煞白,脑中千万种死法闪过,终究还是颤抖着如实说了出来,“回皇上。
是喜脉……已四月有余了。
” 元靖昭一伸手将裴钰虚软无力的身体抱到了大腿上,移开对方捂在腹部的手,反拧到了背后。
掌心紧贴住那团温热的隆起,能很清晰地感受到鲜活的生命气息,怪异极了。
“哦?是么?” 他边说边用指腹重重摩娑怀里人泛着水光的下唇,徐徐道:“朕怎么记得,一个多月前在此处,你并没有诊出来?嗯?” 那一个尾音下抑的疑问末字分明含刀,关止扑通跪倒,双膝猛地磕在地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紧接着便听到皇帝下了令,“拖出去,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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