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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泛黄。
她一走到王座前就跪下了,一边放声嚎哭,一边喃喃。
她说她的老伴死了,小弟死了,儿子和女儿也死了,但女儿的儿子还是不记事的年纪她向四面举着襁褓里不足月的婴孩,喋喋不休地说着这个孩子有多么乖巧,乞求魔王饶恕她们一家最后的血脉。
“他日后会是个听话的奴隶啊,吾王。
”激动的年迈老妪跪爬了几步,拼命将那脏兮兮的布包往前递,“您看看他,您看看他!” 一个青年魔族在她背后举起了长矛,这就是要处决了。
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兰缪尔终于忍不住,沙哑地仰头向王座那边叫了声“吾王”,用恳求的语气。
魔王觉得好笑,抬起手臂说:“慢着,不急着杀她。
带她上前来。
” 白发苍苍的老魔族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了,她身材矮小,走起来一瘸一拐,是个跛子。
侍从松缓了她脚上的麻绳,于是身后几百个俘虏都死死盯着她那虚浮的脚步,仿佛那是他们最后一根稻草。
走到距离王座还有十几步的时候,昏耀喊:“停。
” 但突然,老妪抬起了那张瘦削而遍布皱纹的脸。
她的眼底迸发出疯狂而悲怆的光,将一直珍爱地怀揣着的襁褓那不足月的,像小猫般半死不活地哼哼着的小婴儿狠狠地向魔王的方向掷了出去! 这惊变来得太快,在场者竟无一人反应过来,除了被当做刺杀目标的魔王自己。
昏耀猛地站起,以迅雷之势抽走了身侧侍从手握的长矛,往前挺刺。
当那黑铁铸造的矛尖刺穿婴儿的襁褓,居然发出“铛”的脆响! 下一刻,轰然一声! 小小的布包在众目睽睽之下爆炸了。
粘稠的血肉和骨头向四面八方飞溅,昏耀手中的铁矛直接被掀飞了半截,那变形的矛尖飞出去好远才落在地表,弹了几下,咣当当滚出去。
当几块被烧焦的破布碎片从死寂的半空中落下时,所有魔族侍从都趴在了地上。
那个老妪早已经被两侧的侍从刺穿了胸口,鲜血从心口汩汩而出,流到灰蒙蒙的天空之下。
矮小的老魔族瞪着一双泪眼,死不瞑目的样子显得如此可怜纵使几个钟前,她用附着了咒文的雷石,活活填满了她的亲生孙子的肚子。
哪怕是魔王御前的侍从,也没能预想到如此狡诈、歹毒又惨烈的刺杀手段。
昏耀丢掉手中半截断矛,漫不经心地坐回去,这场惊险的刺杀并不出乎他的意料。
魔王没有理会失职请罪的侍从们,而是缓缓转过身。
他冲那位被拴在自己身边的奴隶露出一个残酷的笑,问:“兰缪尔,你昨夜说,谁是无辜者?” 目睹了一切的兰缪尔跪在那里,整个人摇摇欲坠,像片吹一吹就倒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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