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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有人看她的感觉了。
到家之后,韩娟才发作出来,不过比起以前已经算温和许多,起码没有摔摔打打,只是反复逼问林春水,他来做什么。
林春水一遍又一遍地回答,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现在也没有必须要知道的理由了。
因为林春水的态度实在诚恳,加之今天在短暂离开后,确实如约马上回来了,所以韩娟不似以前那般风声鹤唳。
几番逼问无果,就自己推着轮椅回房,不再和林春水说话。
午休之后,韩娟说上午已经出过门,下午就不去散步了,林春水便自己回房伏案工作,直到傍晚时分才出来,母女两人还算平静地吃完了晚饭。
入夜,外头下起雨来。
一开始是细雨,后来雨势渐渐大了,沙沙地打在窗外的树叶上,嘈嘈切切,如一曲旧日老歌。
树影稀疏地落在窗前,有时动,有时不动。
林春水又伏回了书案前,点了一盏台灯,缓慢地翻动着书页。
有激进的雨点跃过纱窗空隙落到她的书页上,她怔怔地看着,半天才想起来用手指拂去。
却忘了雨点不会被赶走,只是柔软了她的纸张,变成一个洇湿的疤痕。
在某一个时刻,她仿佛听见了一声喷嚏声,可是那声响很快戛然而止,令她怀疑方才是自己的幻觉。
墙上的时针一分一秒地走着,不疾不徐到令人心焦。
林春水恍恍惚惚地阅读着那些艰涩的文字,半天都没有翻动一页。
直到时针走到九点那一格,发出啪的一声轻微声响。
她如突然惊醒一般,看向身后的房门。
对面的房门紧闭,韩娟已经睡下了。
林春水又回头盯着方才已经盯了一小时的那页书,几秒后猛地站起,没穿鞋子,匆匆走到家门口,在玄关处拿了两把伞,悄么声的打开了门。
屋外夜色已经变成一片雨幕,泼墨一般打在伞面上。
林春水绕着自家房子走了半圈,走到自己房间前,朝树下轻轻开口:“快回去吧,雨要下一夜呢。
” 说着,把手中另一把伞递出去。
树影一动不动。
林春水坚持着,半截手臂伸出了雨伞遮蔽的范围,被雨点沾湿。
半晌,一只男人的手抬了起来,接过那把伞,道了句谢谢。
那声音竟比白日听上去又暗哑了许多,还带了点鼻音,在沙沙的雨声中含混得几乎听不清了。
林春水向后退了一步,刚要转身,却听到树影下传来一声喷嚏,比她方才在书桌前听到的清晰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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