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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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冠花的红,柳树的绿(1/3)

我从小就推崇在电视里看的“佩瑞·梅森”系列剧,梦想着成为一名律师,而且觉得要有恋人,却不需要丈夫这种麻烦的东西。

然而现实是我成了光学机器公司的事务员,年仅二十七岁,却结了两次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总之,我的人生稍稍有些麻烦。

我清楚地记得电视里佩瑞·梅森系列剧的背景音乐,嗒铛、嗒嗒、嗒铛、嗒嗒。

一听到这音乐,身为小学生的我就心潮澎湃,揣测着身材健硕、沉稳又逻辑性强的佩瑞的计谋,早早地心花怒放。

“然后呢,今天出什么事了?” 弟弟一只胳膊拄在窗框上,很愉快地问。

“事先声明,都三点了。

” 弟弟那让人感觉绝对梳不通的头发不是褐色,几乎是黄色的,苔藓绿的羽绒服旧得如同流浪汉的衣服,明明脸庞那么俊俏。

“我知道。

” 我说着从弟弟的大衣兜摸出啤酒和芝士鳕鱼。

电车缓缓开动了。

“但不是挺好吗,正好有这班电车。

” “哪儿正好了?” 弟弟笑了,从另一侧兜里取出自己的啤酒,起身脱了大衣。

是弟弟说的,布鲁克林美术馆的德加画作来宇都宫的美术馆展出了。

他眼里闪着亮光说绝对要去,所以我们现在坐在新干线上。

我们约好正午在东京站见。

弟弟在鞋店做店员,为配合他的休息日,我请了带薪假。

然而我的人生混乱至极,没办法从家里出来,结果迟到了两小时四十分钟。

“亚纪跑来了。

” 我说着喝了口啤酒,打开椅子扶手上的小桌放下啤酒罐。

我的老公迷惑女人,也迷惑男人,总之怎么说呢,是某种博爱主义者。

“是你把阿郎介绍给我的,所以你也有责任。

” 新干线车厢内的暖气开得十足,太热了,好在座位在最前面。

我脱了鞋把双脚撑在前面的车厢上。

“什么责任?”弟弟很诧异地问。

“我人生的混乱啊。

”我回答说,他眼球滴溜溜地转。

“我可不管,千奈美你不是自己和阿郎跑了吗?而且,”说着弟弟笑了,“大家的人生都很混乱,无论何时都是。

” 我思考着这句话,咬着一根芝士鳕鱼。

窗外眼看就要下雨了,阴沉的天空似乎很冷。

“是啊,你这么一说是挺有说服力的。

” 弟弟从三岁开始学小提琴,恐怕俊俏的面庞和早熟的言行也帮了忙,他曾经被誉为天才、神童,很是轰动。

他和周围的人都深信等他长大了会当小提琴家。

我想如此一来我们姐弟俩便是律师和小提琴家的组合。

弟弟十五岁留学德国,二十岁回国时不仅放弃了小提琴,还成了同性恋。

在宇都宫站一下车,风如冰冻般寒冷,我缩起脖子。

三月了,却还像隆冬。

“这城市感觉好冷清啊。

”我恨恨地看着他,好像这一切都赖弟弟。

没时间了,我们从车站前坐上出租车,好容易赶在闭馆前进了美术馆。

气派十足的美术馆掩映在山上的杂树林中,显得别有情致,却根本没人。

“真浪费啊。

我要是住在附近的话每天都会来。

”弟弟说。

我走在弟弟后面,后悔穿了跟这么高的鞋子。

“千奈美,你太吵了。

” 弟弟回头说了一句。

美术馆地面的构造太传音。

“等等我,你慢点走,一着急声音就格外大。

” 很有趣的展览,集结了分别代表法国和美国的印象派画作。

除了德加,还有莫奈和玛丽·卡萨特,也有库尔贝和西斯莱。

但是弟弟站在德加的画前面不动了。

脚尖张开九十度,脚跟相接,如军人一般挺立着,一直只看着一幅画。

“我在大厅等你。

” 大致看完后,我觉得无聊了,跟弟弟说。

门口的美术馆商店,不知为何除了明信片和海报,还卖景泰蓝胸针和手染的丝巾。

我匪夷所思地望着这些东西,忽然觉得心里很孤单。

很孤单,很不安。

好想见阿郎,我想。

如弟弟所说,我是自己和阿郎“跑的”。

阿郎和我的气场完全一致。

我的二十七年,阿郎的四十年,我们在不同地方不同时间勉强活着形成的气场。

弟弟常常出入一个奇妙的沙龙,有一天我跟他去那儿,结果遇到了阿郎。

不敢相信那仅仅是一年前的事。

当时我已经和别的男人结了婚,阿郎也有以亚纪为首的若干女友。

先不说阿郎,对我而言结婚和恋爱应该是重大且神圣的。

至少到一年前为止是这样。

某日我去那里,因为弟弟说他只在那儿偶尔拉小提琴。

“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弟弟说。

他说:“那是个令人愉悦的地方,心情一舒畅就想要点音乐,感觉大家都这么想。

很自然地,与其说是我拉的,更像是音乐自己要出来,虽然这说法很奇怪。

” 这让我觉得很不得了。

从小我们关系就好,甚至被别人嘲笑说是什么“同卵双胞胎姐弟”或是“近亲乱伦”。

但在我这样的姐姐面前,在那么疼爱他甚至让他去留学的父母面前,还有高度评价且深信他的才能,忘了是叫舒尔兹还是史托兹的那位德国学校的教授面前,他都拒绝拉小提琴,却竟然在别的地方“偶尔拉”。

说是沙龙,但并不是定期的集会,那里只是普通的人家,总有人聚在那儿而已。

那所位于东京郊外的独门独户的破房子里,住着一对古怪的夫妇。

据说房子是租的,那位妻子瘦瘦的,个子不算高,只有头发和手脚特别长,她说:“人都是很快就会死,不明白那些要买土地的人是怎么想。

” 无论什么事情,她都是这种腔调。

“哎,我们没有孩子,也不用为谁留点什么。

” 比妻子更理性的丈夫补充道。

但那所房子里也有孩子到处乱窜。

开始以为是亲戚家的,但不是,据说只是邻居家的。

那座昭和初期修建的日式房屋当然带院子,院里长年杂草丛生。

几年前,弟弟被一位同性恋朋友带去那里。

他说,在那里待着很舒服,一眼就相中了。

我与阿郎在那儿相遇。

那个迷惑女人又迷惑男人、温柔又自私的不良中年男人阿郎。

聚集在沙龙的人,除了孩子有一半是男同性恋,其中再有一半是医生。

不知为何,其中医生的百分比很高。

事先说明,阿郎两者都不是。

他是活动策划人,虽是博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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