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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天早上,凯特睁开眼睛,看见邦妮正坐在她的床脚。
“所以呢,你是来看我的窗下座椅的?”她问道,尽管邦妮压根连看都没看那个窗下座椅。
她穿着娃娃装睡衣,盘膝坐在那里,目光紧紧盯着凯特,仿佛想凭念力把后者唤醒。
“听着,”她对凯特说,“你不是非得这么做。
” 凯特把手伸到后面,立起枕头背靠到床头板上。
她瞥了一眼窗外的天空:光线有点泛白,她不禁担心会不会是要下雨了,尽管天气预报说是大晴天。
塞尔玛姨妈过去一周每天都向他们通告天气预报,因为她一心想着在“婚礼宴会”——她是这么说的——开始前先招待客人们在她家的露台上喝点饮料。
“我知道你觉得自己做的不过是一点名义上的小事,为了把移民局糊弄过去,”邦妮说,“但这个人已经开始搞得像他是你的主人了!他在指挥你,告诉你该用什么姓,以后住在哪里,是否还要继续工作。
我是说,我的确很想换间更大的房间,但如果代价是我唯一的姐姐要被人驯服,剥去个性,彻头彻尾地变成另一个人的话……” “嘿,邦-邦妮,”凯特说,“谢谢你这么想,但难道你对我一点儿都不了解?我能搞定的。
相信我。
我难道不是一辈子都在跟一个独裁者打交道吗,说到底。
” “独……” “我没那么容易被打败。
相信我,我一只手缚在后面都不会怕他的。
” “行吧,”邦妮说,“如果你觉得生活的乐趣在于吵架打架的话,那随你吧。
但你所有时间都是要和他待在一起的!甚至都没人提起要过多久你才能跟他离婚,但我肯定至少也得一年。
不仅如此,你要共处一室的这个人都不说‘请’和‘谢谢’,以为‘你好吗’就是‘你怎么样’的意思,而且每次说话的时候都跟人站得特别近,还从来不对别人说,‘我觉得或许可能怎么样怎么样’,而永远都是直截了当,‘你错了’‘这不好’或是‘她很蠢’——没有灰色过渡,全是黑白两色和‘我说了算’。
” “嗯,你说的部分上只是语言问题,”凯特说,“当你连基本意思都表达得磕磕巴巴的时候,你不可能还管什么‘请’啦,‘可能’啦。
” “最糟糕的是,”邦妮继续说,好像凯特没说过话似的,“最糟糕的是,你会像在这里一样苦不堪言,一点差别都没有——和一个科学狂人住在一起,你的每个小动作都要被定个体系,一有机会就滔滔不绝地讲起他那套老年人保健理论,吃一餐饭都要计算其中的多酚或是什么的。
” “也不完全是这样,”凯特说,“还是会有很大差别的。
皮奥特尔不是父亲!他会倾听别人,你看得出来,他会注意听的。
你听到他那天晚上说我可能还想重回学校的话了吗?除了他还有谁稍微为我着想过呢?在这个家里,我就是一件家具,一个无处可去的人,再过二十年,我还是那个帮父亲料理家务的老处女女儿。
‘是的,父亲。
不,父亲。
别忘了带上你的药,父亲。
’这是我重写人生的契机,邦妮!来场翻天覆地的逆转!你能怪我这样想吗?” 邦妮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不过谢谢你,”凯特想起来加上一句,然后往前挪了挪,拍拍邦妮光着的脚,“你能担心我,这很好。
” “好吧,”邦妮说,“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 直到她离开房间,凯特才想起来,邦妮刚才说的话没有一句是以问号结尾的。
看到她们的父亲白天在家感觉怪怪的。
凯特下楼时他正坐在早餐桌旁,肘边放着一杯咖啡,面前摊着报纸。
“早上好。
”凯特对他说。
他抬头看她,调了调眼镜说道:“哦,早上好。
你知道世界上正在发生什么事吗?” “什么?”凯特问他,但他肯定不是特指某个新闻,因为他只是一脸绝望地朝报纸挥了挥手,然后就继续读报了。
他穿了件工装连体裤。
凯特觉得这样挺好,但过了一会儿当邦妮走进厨房时,她立马提出了质疑:“你不会打算穿着这个去教堂吧。
” “嗯?”父亲哼了声,翻过一页报纸。
“你得表现出点尊重,爸爸!教堂对某些人来说是神圣的地方,我不管你自己的信仰是什么。
你再怎么说也得穿上正常的衬衫和裤子。
” “今天是周日,”她父亲说道,“教堂没别人的,只有我们和你舅舅。
” “但我们是要拍照给移民局看的,这算哪门子结婚照啊?”邦妮问道。
有的时候,邦妮会狡猾得不可思议,“你穿着工作服。
有点儿太明显了,你不觉得吗?” “啊!是啊,你说得有道理。
”他说着叹了口气,合上报纸站了起来。
邦妮自己穿了件带天使翅膀的背心裙,凯特则穿了件浅蓝色的直筒式棉布连衣裙,这还是她大学时代的衣服——之所以选这件,是因为她觉得塞隆舅舅隐约表达了类似建议。
她不习惯穿浅颜色的衣服,穿上这件让她感觉特别扎眼,浑身不自在;她担心自己看上去会不会太刻意了。
不过显然邦妮觉得没什么问题。
至少,她没表示异议。
凯特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鸡蛋,问邦妮:“要个煎蛋饼吗?”但邦妮回答:“不用了,我要自己打个健康果昔。
” “好吧,那你得保证做完之后弄干净。
上次你做完果昔,厨房一片狼藉。
” “我等不及了,”邦妮说道,“赶紧离开这里,别整天在我后面念念叨叨了。
” 显然,她已经不再担忧她唯一的姐姐即将被转手出去的命运了。
几天前,凯特雇了一位名叫卡罗尔太太的女人,请她每天下午过来稍微做点简单的家务,在巴蒂斯塔博士下班回来前陪着邦妮。
卡罗尔太太是塞尔玛姨妈的女佣——塔伊玛的姑妈。
塞尔玛姨妈一开始推荐的是塔伊玛的妹妹,但凯特想找个经验老到之人,不管邦妮耍什么花招都招架得住。
“她可比一般人以为的狡猾得多。
”凯特是这么叮嘱卡罗尔太太的,后者回答:“我听到了。
是的,知道了。
” 吃完早饭,凯特回到楼上,把最后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装进了她的帆布包里。
然后她一边帮邦妮换好床单,一边想着,下次再看见这间房时,里面一定会完全变样。
镜子周围会贴满各种照片和美图明信片,书桌上会堆满化妆品,衣服会乱七八糟地丢在地上。
但想到这些并没有让她心烦意乱。
她觉得自己已经用够了这个房间。
她已经过够了这种生活。
等到皮奥特尔拿到了绿卡,她也不会再搬回来住,不管她父亲是怎么设想的。
她会自己找一个住处,即使她的工资只够在某个地方租一间小小的屋子。
或许那时候她就拿到文凭了,或许她就能有份新工作了。
她把自己的床单扔进待洗篓里。
现在它们就留给卡罗尔太太处理了。
她提起帆布包,走下楼去。
她父亲坐在起居室的躺椅上一边等着她,一边用手指敲着自己的膝盖。
他换上了黑色西装,被邦妮说服后,他尽了最大努力。
“啊,你来了!”她走进来时他叫道,然后站起来换了一种语气对她说,“我的亲爱的。
” “什么?”她问,因为听上去他似乎准备宣布什么事情。
然而他犹豫着:“啊……”接着清了清嗓子说道,“你看起来真的长大了。
” 她一头雾水。
就在几分钟前他才看见过她,样子压根没一点变化。
“我的确长大了。
”她对他说。
“是啊,”他说,“但这多少有点让人意外,你知道的,因为我还记得你出生时候的模样。
你母亲和我以前从来没抱过婴儿,你的姨妈还得手把手教我们。
” “哦。
”凯特说。
“而现在你都穿上这条蓝色连衣裙了。
” “嗯,哎哟,这件旧衣服你都不知道见我穿了多少次了,”凯特说道,“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 然而她情不自禁地感到很高兴。
她知道他想说却未说出口的话。
她突然想到,如果以前她母亲也能明白父亲渴望说出的那些话——如果她能读懂他的暗示的话——他们四个人的生活可能都会幸福很多。
生平第一次,她发现自己竟慢慢能读懂他人的暗示了。
她父亲开车,因为坐别人的车让他紧张不安。
他们家的车是一辆沃尔沃老爷车,保险杠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他以前开车时留下的刮痕,后排座位上杂乱无章地堆放着他们三个人的东西——橡胶实验室围裙、一大沓期刊、一张写着字母“C”的美工纸海报,还有邦妮的冬大衣。
凯特不得不坐到后排座上,因为邦妮抢先蹿上了副驾驶座。
车子驶到约克路上的一个红绿灯时猛地一个急刹车,一半的期刊滑落到凯特脚下。
走高速的话就会平坦顺畅点,更不用说会快很多了,但她父亲不喜欢和其他车子挤在一条路上开。
“三株杜鹃花只要25美金”,路上经过她常去的园艺市场时她读着外面的招牌,就在一瞬间,她突然希望自己今天是在那里购物,希望这是一个正常的周六上午,她照例忙着各种平淡无奇的琐事。
到底还是个晴天,看着路上行人缓慢悠然、恍恍惚惚地走在路边的样子,便知道这天的温度也是再宜人不过了。
她感到肺里快缺氧了。
塞隆舅舅的教堂名叫“科基斯维尔联合教堂”,是一座灰色的石质建筑,最高处矗立着一根小型尖顶——那种简化版的尖顶。
教堂就位于约克路后面,那里附近尽是成排的古玩店和寄售店。
停车场空荡荡的,只停着塞隆舅舅的那辆黑色雪佛兰。
巴蒂斯塔博士把车子倒在它边上,熄了引擎,然后垂下头把额头贴在方向盘上,他每次成功把车子停在一个地方后都会这样。
“还没见着皮奥德尔。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抬起头来说道。
今天上午轮到皮奥特尔负责实验室的例行工作。
“看到没?”巴蒂斯塔博士之前这么说,“从今以后我就有个靠得住的女婿了,可以放心地让他来顶替我。
”然而,才这么一会儿他已经想到了好几个细节问题,担心皮奥特尔或许没注意到。
他们还没从家里出发时他就问了凯特两次:“我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问问情况怎么样了?”不过接着他就自己替她回答了,“不用,没事的。
我可不想打扰到他。
”这或许不仅是因为他的手机过敏症,也归结于最近他和皮奥特尔关系的变化。
他还在为上次的事生着闷气。
他们按照塞隆舅舅先前说的来到教堂后部,敲了敲一扇普普通通的,像是通往某间厨房的木门。
门上有块玻璃窗,挂着蓝白方格布的窗帘。
片刻之后,方格布被拉开,露出塞隆舅舅那张向外探看的圆脸。
见是他们后,他咧嘴一笑,打开了门。
他穿着西装,系着领带,凯特感动地发现——他真的像对待一件大事般庄重。
“新婚快乐!”他对她说。
“谢谢。
” “我才和你姨妈通完电话。
我猜她大概还抱着一丝希望,想着会不会在最后一刻收到邀请,但她表示她打过来只是问问我觉得皮奥德尔会不会不喝香槟。
” “他为什么会不喝香槟?” “她觉得他可能想喝伏特加。
” 凯特耸了耸肩。
“至少我不这么觉得。
”她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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