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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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4年10月21日(3/3)

笔尖形成一滴亮晶晶的墨水,然后写道:塞利娜。

她写下她的全名:塞利娜·安·道斯。

接着又单独写下教名:塞利娜。

她是来到桌旁写的,她的头与我挨得很近,开口说话时,声若蚊蚋,“我想问问您,普赖尔小姐,在您的日记里,您可曾写过这个名字?” 我一时间无法回答她。

听着她的低语,在阴冷的囚室感受着她的温度,我被自己多少次在日记里写到她震惊了。

但话说回来,我也写了这儿其他的女囚,凭什么就不能写她呢?况且,写她总比写海伦好吧。

我仅仅回答:“要是我写到你,你会介意吗?” 介意?她莞尔一笑。

她说要是有人——尤其是我——能坐在书桌前写:塞利娜说了什么或是塞利娜做了什么,她会很开心。

她笑道:“塞利娜跟我说了许多关于幽灵的无稽之谈……” 她笑着摇摇头。

但笑声来得快,去得也快,当我再看她时,笑容消失了。

她低沉地说:“当然了,您并不会这样说的。

您只会与他们一样,叫我道斯。

” 我告诉她,我愿意以任何一个她喜爱的名字来称呼她。

她问:“您当真?哦,您可不要认为我会拿除了‘普赖尔小姐’外的名字来称呼您……” 我犹豫了,说,估计看守也会认为这么做不太妥当。

“她们是会这么想的!但是,”她的目光移到了别处,“我不会在牢房里说这个名字。

当我想到您时——我在夜深人静时,会想到您——我脑海中的并不是‘普赖尔小姐’,而是……因为您曾特别好心地对我说您是来和我交朋友的……” 她有些尴尬地再次拿起笔,在她的名字下方写下: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

看到这名字,我心一沉,好似她在纸上下了一个魔咒,或是画了张滑稽的肖像画。

她立刻说,哦!她不应该这么写的,太有失体统了!我说,不,不,不是这个原因,“只是我从没特别喜欢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似乎包含了我所有最坏的一面。

我妹妹的名字就很好听。

但当我听到玛格丽特,我总能听到我母亲的声音。

我爸爸叫我‘佩吉’……” “那就让我叫您佩吉吧。

”她说。

但是我记起她已经这么叫过我一次,每每想起,我都不禁一阵打战。

我摇了摇头。

末了,她低声说,“那么给我一个可以称呼您的名字吧。

给我一个除了‘普赖尔小姐’之外的名字吧。

‘普赖尔小姐’听上去和看守的名字差不多,也可以是任何一个访客的名字,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

给我一个有内容的名字吧。

一个秘密的名字,一个没有您的缺点,而是饱含了您闪光点的名字……” 她继续说着,最后,突然间,一股与之前促使我把笔记本与笔递给她一样的鬼使神差的劲儿把我攥住,我说:“奥萝拉!你可以叫我奥萝拉!因为这个名字是……是……” 我当然没说这个名字是海伦嫁人前给我取的。

我说“小时候”我就喜欢这么叫自己。

听到自己愚蠢的话,我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但她很严肃,拿起笔,画去玛格丽特,在一旁写下奥萝拉。

她说:“塞利娜,奥萝拉。

这两个名字多好呀!像是天使的名字,您说是不是?” 牢房似乎一下子静得可怕。

我听见远处传来关门的响声,门闩刺耳的声音,又听到靴子碾过沙石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尴尬地从她手里把笔拿走,感觉到她依然握得很紧。

我说:“抱歉我可能让你觉得累了。

” “哦,没有的事。

” “我得走了。

”我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走向门口,外面的走廊空空荡荡。

我喊:“杰尔夫太太!”某个远处的囚室传来回应,“马上来,小姐!”我转过身,毕竟没有人能听见或看见我们。

我伸出手,“再会了,塞利娜。

” 她再次握住我的手,微笑着说:“再会,奥萝拉。

”她轻轻吐出这个名字,在牢房冰冷的空气里,有那么长长的一秒的时间,这个名字就像一层薄纱悬在她的唇前。

我抽回手,准备朝门口走,她的神色里似乎又失掉了些许天真。

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 “你指什么,奥萝拉?” 她为什么要这样神秘地笑? “我神秘地笑了吗?” “你知道你在笑。

为什么呢?” 她似乎犹豫了下,说:“因为对于我们聊的这些关于幽灵的话,您听得那么认真,而且……” 而且什么? 她突然又变得很调皮,摇头笑我。

最后她说:“再给我笔。

”不等我回答,她已经拿过笔,在笔记本上唰唰地写着。

我确定听到了杰尔夫太太的靴子在走廊里的回声。

“快!”我说,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胸口上方的衣服像鼓皮似的打了个战。

但她微笑着继续写。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最后她终于合上笔记本、旋上笔还给我,杰尔夫太太也出现在门口。

我看见杰尔夫太太黑色的眼睛以惯有的唬人方式搜寻着什么,但除了我起伏的胸口,并没有什么可看,而我也已在她开门之时,拿大衣将自己重新裹严实了。

道斯往旁边挪了一步,双手交叉放在围裙前,低着头,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了。

她只说了一句:“再见,普赖尔小姐。

” 我朝她点了下头,随着看守离开囚室,默默无言地走了出去。

我走的时候一直都感觉到笔记本在腿旁晃来晃去,她让这本子变成了一个奇怪而可怕的负担。

走到监狱的岔口,我摘下手套,裸露的手掌放在封面上,封皮上似乎还留着她粗糙的双手留下的余热。

但是我不敢把本子拿出来。

直到他们把我送上马车,关上车门,车夫朝马儿挥鞭之时,我才打开本子。

我花了番功夫才找到她写字的那一页,又花了些时间把本子迎向路灯,好看清她写了些什么。

我看见了,立刻合上本子,塞回口袋,但在这颠簸的一路,我的手一直放在笔记本上,最后封皮都变得有些湿润。

现在这本本子就摆在我面前。

上面墨迹斑斑,有她写下的名字:她自己的,以及我从前的那个秘密名字。

在那下方,有几行字: 我们只谈了幽魂,却只字不提您的挂坠盒。

您当真认为他们拿走时,会对我缄口不语? 奥萝拉找得辛苦啊,他们在一旁笑得可欢! 我倚着烛光写字,火苗微弱,淌着蜡油。

今晚天气不好,狂风尽往门缝里钻,掀起了地毯的一角。

母亲和普莉丝睡得很沉。

整条切恩道,整个切尔西也许都已酣然入梦。

只有我醒着。

只有我,还有瓦伊格斯,她住在楼上博伊德的老房间,我听见自己的头上传来动静。

是什么让她无法安眠?我曾以为夜里的屋子会岑寂无声,但现在我好像听得见每一座钟、每一块表的嘀嗒作响,听得见每一块地板,每一级台阶的咯吱声。

我看着凸起的窗户里自己的脸——它像是陌生人的脸,我不敢看得太仔细。

我也不敢看窗外的夜。

这夜里有米尔班克,拖着那浓重的阴影,其中的一道阴影里躺着塞利娜——塞利娜——她让我在这里写下她的名字,随着笔尖在纸面的每一次摩挲,塞利娜,她越发真实,越发具体可感。

其中的一道阴影里躺着塞利娜。

她睁着眼睛,她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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