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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封手写的请柬。
特蕾西日后认识到,正是它改变了她的生活。
特蕾西从杰夫·史蒂文斯那里得到属于自己的一份钱款以后,就搬出赛佚依饭店,住进了公园路47号。
这是一家半公寓式旅馆,环境幽静,房间宽敞舒适,服务更是超一流的。
在她到达伦敦的第二天,门厅的脚夫把这封请柬送到她的客房。
请柬以一种纤细的铜版书体写成:“我们一位共同的朋友建议,我俩结识定将大有裨益。
谨请于今日下午四时前来里兹饭店品茗是盼。
若不拒陈习,我将在前襟别一朵康乃馨。
” 署名“冈瑟·哈托格”特蕾西从未听说过这个姓名。
她最初倾向于置之不理,然而好奇心终于又占了上风。
于是下午四点一刻,她出现在里兹饭店那豪华的餐厅入口。
她一进门就注意到他。
特蕾西暗自估计,这人有六十开外。
他面容清癯,文质彬彬,一副模样倒挺风趣。
他的皮肤滑而光亮,几乎呈半透明状。
他身穿一套做工极考究的烟灰色西装,前翻领上别了一朵鲜红的康乃馨。
特蕾西朝他的桌子走去,他起立相迎,欠欠身子说:“谢谢您接受了邀请。
” 他殷勤地招呼特蕾西就坐,举止动作虽属老派,但特蕾西觉得非常别致。
他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特蕾西实在无法想象他究竟想在她身上搞什么名堂。
“我来此完全出于好奇,”特蕾西直言相告,“不过,您是否肯定没把我同什么别的特蕾西·惠特尼搞混了?” 冈瑟·哈托格微微一笑。
“据我所知,只有一位特蕾西·惠特尼。
” “您具体听说过什么?” “我们是不是边喝茶边谈?” 说是饮茶,其实除了香片茶以外,还有手抓三明治,里面夹着碎蛋、萨门鱼、黄瓜、水田芥和鸡肉,有夹了乳酪和果酱的热烤饼,以及刚刚出炉的甜馅饼之类。
他俩一边吃,一边聊着。
“您的信里提到我们一位共同的朋友。
”特蕾西挑起话题。
“康拉德·摩根。
我经常同他做点生意。
” 我同他做过一次生意,特蕾西忿忿不平地想,而他却想算计我。
“他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呵。
”冈瑟·哈托格说。
特蕾西更仔细地打量着邀请人。
他有一种贵族气派,一看就知道是个阔佬。
他究竟要我干什么?特蕾西又暗自发问。
她决计让他自己把话挑明,可是谈话却再也没提起康拉德·摩根,也没谈他和特蕾西之间可能有什么共同的利益。
特蕾西觉得这次会面既愉快又神秘。
冈瑟向她介绍了自己的背景。
“我出生于慕尼黑。
父亲是个银行家。
他非常有钱,这使我从小就生活在名画、古董之中,因此我很害怕自己被惯坏了。
我的母亲是犹太人,希特勒上台后,我父亲不肯离弃母亲,结果所有的财产都被没收。
他们两人都死于轰炸。
朋友们偷偷把我从德国转移到瑞士,战争结束后我决定不返回德国,于是迁到了伦敦,在芒特大街上开了一爿古玩铺。
希望您哪一天来赏光。
”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特蕾西惊奇地发现,他有东西卖给我。
然而她发现自己错了。
冈瑟·哈托格掏钱付款时,漫不经心地对她说:“我在汉普郡乡下有一幢小房子。
我的几个朋友要求去度周末,如果您也能一起去聚聚,就太令人高兴了。
” 特蕾西有点犹豫。
他完全是个陌生人,而且她至此也不知他在打她什么主意;但她又觉得,她不会失去任何东西。
出乎她的意料,周末过得令人乐而忘返。
冈瑟·哈托格所谓的“乡间小房子”,原来竟是一座占地三十亩、极其漂亮的17世纪庄园。
冈瑟是个鳏夫,除了仆人孑然一身。
他领着特蕾西上自己的领地转了一圈。
这里有一个牲口棚,养了六匹马,有一个庭院里养着鸡和猪。
“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挨饿了。
”他凝神说。
“好,现在我领你去看看我真正的消遣。
” 他领特蕾西来到一座鸽子房,里面尽是鸽子。
“这些都是信鸽。
”冈瑟自豪地说。
“瞧这些小美人儿。
看见那只蓝灰色的了吗?那是玛戈。
”他托起它端详着。
“你真是个讨厌的小妞儿,你知道吗?它总欺侮人,不过也是最聪明的。
”他轻轻顺摩着它的小脑袋下的羽毛,小心翼翼地将它放下。
这些鸟儿的颜色真是绝了:蓝黑色、蓝灰色(有的还带着斑斓花纹)、银灰色,各色各样应有尽有。
“可是没有白颜色的。
”特蕾西突然发现。
“信鸽绝不会是白色的,”冈瑟解释说,“因为白羽毛容易脱落,信鸽回飞时,它们的平均速度达到每小时四十英里。
” 特蕾西观察冈瑟给鸽喂食,这是一种专供赛鸽的食料,里面添加了多种维生素。
“这都是些令人难以置信的品种。
”冈瑟说。
“它们能从五百英里以外找到自己的家,你知道吗?” “真是不可思议。
” 来宾们也同样令人钦羡不已:一位偕夫人前来的内阁大臣、一位伯爵、一位将军和他的女友,还有一位印度摩梵土邦主,她是个非常漂亮友善的年轻女郎。
“请叫我维·吉。
”她的英语几乎听不出一点乡音。
她身穿暗红色的沙丽,面料上有金线提花,还镶嵌着特蕾西从未见过的瑰丽宝石。
“我把自己的珠宝都藏在一个窖穴里。
”维·吉解释说。
“这年头抢劫案太多了。
” 星期日下午,特蕾西动身返回伦敦之前,冈瑟邀她到他的书房。
他们相对而坐,当中隔着一方茶几。
特蕾西一面往薄如圣饼的伯利克茶杯里冲茶,一面说:“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请我到这里来,冈瑟,不过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这两天过得非常愉快。
” “我很高兴,特蕾西,”他停顿片刻,接着又说,“我一直在留心观察你。
” “看得出。
” “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没有,还没有考虑好下一步。
” “我想,我们合作可以干得很好。
” “你是说你的古玩铺?” 他哈哈大笑。
“不,我亲爱的。
那对你可是大材小用,太不值得了。
我知道你如何摆脱康拉德·摩根的恶作剧。
干得真漂亮。
” “冈瑟……所有这些都已经是我的过去。
” “那么,什么是你的未来呢?你说你毫无打算。
你必须为你的未来考虑。
无论你有多少钱,总有化光用尽之时,我提请你考虑这样一种合作。
我往来于达官显要、国际名流之间,经常主办一些募捐舞会、围猎和泛舟聚会等等。
我对富翁阔佬们的收支情况了如指掌。
” “我看不出这一切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可以介绍你进入那个黄金一般的圈子。
真是黄金一般哪,特蕾西。
我可以向你提供有关那些可望而不可及的珠宝,名画的各种信息,以及如何万无一失地得到它们。
我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它们。
而你呢,则可以为那些损人利己而发的不义之财找一条合情合理的出路,使他们收支平衡。
一切所得你我对半分成,你说呢?” “我说不行。
”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好!如果你改变了主意,请给我来个电话行吗?” “我不会改变主意的,冈瑟。
” 临近傍晚时分,特蕾西返回了伦敦。
特蕾西酷爱伦敦。
她在勒盖伏霍希、比尔·班特列以及“火角”等名餐馆用膳,看完戏则踱进德隆尼斯,品尝正宗的美国汉堡包蘸辣子。
她出入国立大剧院、皇家歌剧院,并去克里斯蒂和索斯比参加大拍卖。
她在海螺、福南和梅森等商场采购,又常常到赫查兹、福勒斯和史密斯书店去翻阅浏览。
她租了一辆汽车,雇了一个司机,到汉普郡的舒顿·格伦旅馆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周末,这旅馆建在新森林的边缘,环境宜人,服务简直无可挑剔。
这一切开销之大当然不在话下。
无论你有多少钱,总有化光用尽之时。
还是冈瑟说得对,她的钱不会永远用不完。
特蕾西意识到,她必须为将来作出安排。
她又好几次被邀请去冈瑟的乡间别墅度周末,她觉得每一次都是莫大的享受,而冈瑟的陪伴尤其使她高兴。
一个星期天晚上,晚餐席间,一位议员先生对特蕾西说:“我还从来没遇到过一个真正的得克萨斯州人,惠特尼小姐。
他们究竟是什么模样?” 特蕾西立刻惟妙惟肖地扮演了一个突然发迹的得克萨斯阔太太,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事后,当屋里只剩下特蕾西和冈瑟的时候,他问道:“凭你这番表演去发笔小财怎么样?” “我可不是一个演员,冈瑟。
” “你低估了自己。
伦敦有一家珠宝商号——帕克兄弟公司,这家商号——用你们美国人的话来说——专门坑骗顾客。
你使我产生了一个想法,让他们为自己所干的伤天害理的事付出一点代价。
” 他向特蕾西讲述了自己的想法。
“不行。
”特蕾西说。
可是,她愈琢磨,就愈加心动。
她想起在长岛智斗警察之后的激动,想起鲍里斯·梅尔尼科夫和彼得·尼古莱斯库,想起了杰夫·史蒂文斯,那些带给她一种明显的颤栗感,而事情都已成为过去。
“不行,冈瑟。
”她重复一遍。
但是这一回,她的语气已不那么斩钉截铁了。
10月的伦敦,暖和得不合时令。
英国人和旅游者都抓住时机,尽情享受着太阳的温暖。
正午时分的交通非常拥挤,特拉法格广场、怡宁路口以及皮卡迪里广场一带车辆时时阻塞。
一辆白色戴姆勒轿车从牛津街拐出,驶入新滨河街,在车流中左右穿行,一路经过罗兰·卡迪厄、盖吉斯、苏格兰皇家银行等处。
又驶过几家门面,汽车在一家珠宝商号门前的路边停下。
商号门口的一侧有块设计精美、擦拭得锃亮的铭牌,上面镌刻着:帕克兄弟公司。
穿着制服的专职司机从豪华轿车中走出,赶紧奔转过来为他的主人拉开后排座车门。
车内走出位妙龄女郎,她那一头金发一看便知是莎松美发厅的发型,那浓妆艳抹,又令人觉得过分,她身穿意大利式紧身针织长毛衣,外面罩上一件貂皮外套,完全是一副不合时令的打扮。
“哪儿是那个店面,小老倌儿?”她问道,她嗓音洪亮,带着刺耳的得克萨斯土腔。
专职司机指着入口处。
“那儿,夫人。
” “好的,宝贝儿。
待在这里。
不消多大工夫的。
” “我也许得绕着这个街区转转,这里不许停车。
” 她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说:“看着办吧,小子。
” 小子!司机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沦落到替人开租赁车的地步,也算是对他的惩罚。
他讨厌所有的美国人,尤其是得克萨斯人。
他们是野蛮人,是有钱的野蛮人。
可是如果他知道他的这位乘客从来就没看见过孤星州(孤星州,得克萨斯州的别称),他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特蕾西面对陈列橱窗端详了一番自己的照影,满脸堆笑,高视阔步地向大门走去,一名身穿制服的侍者赶紧为她开门。
“下午好,夫人。
” “你好,小子。
你们这铺子除了卖首饰珠宝之外还卖点什么别的吗?”话音刚落,又是一串格格地笑声。
侍者的脸色顿时由红变白。
特蕾西一阵风似的走进店里,身后留下一股浓烈的科罗埃香水味儿。
亚瑟·希尔顿,一名穿着晨服的营业员,迎上前来。
“我能替您拿点什么,夫人?” “也许能,也许不能。
老P.J.(通常对有名望地位的人才以名字的首字母相称)让我给自己买点生日礼物,所以我来这里看看。
你们有啥?” “夫人您有没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 “嘿,伙伴,你们英国佬干活都是快手,是不?”她嘎嘎地干笑着,顺手往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他强忍着不动声色。
“或许,来点什么祖母绿,老P.J.喜欢给我买祖母绿。
” “请这边来……” 希尔顿领她到一个玻璃柜前,里面陈列着几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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