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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毕竟女人生孩子无论在年龄还是体力上都有一定限制,寿士没有姐姐妹妹,不会注意这种事。
女人家就算想要孩子,也不见得说得出口,所以夫妻俩还是好好谈谈比较好,只是这么建议而已。
” 法官代为询问里沙子的问题时,里沙子看着邦枝。
邦枝思索了一会儿。
“我不记得到底说了几次,但绝对没有隔三岔五挂在嘴边,也不可能常打电话说这种事。
” 邦枝记得自己只是告诉儿子,要是太累,工作也很容易出错。
“好好商量一下,你要是真的太累,有时候在外面住一晚也可以啊!” “‘好好商量’是什么意思?”被法官这么一问,邦枝说了句“就是——”便没再说下去,过了一会儿才愤愤地吐出“和妻子”几个字。
里沙子用余光瞥见水穗抬起头来,惊诧地看着这一幕。
脸色苍白的水穗面无表情地盯着邦枝的脚边看了几秒,又马上低下头。
里沙子这才察觉,邦枝似乎连水穗的名字都不想说出口。
至于建议儿子向有孩子或是有育儿经验的同龄朋友请教一事,邦枝记得自己说过两三次。
“我知道儿子真的很烦恼,但媳妇拒绝让我帮忙,所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且,就算时代再怎么变化,生下孩子的女人也不该只因为嫌照顾孩子太累、没办法睡觉,就嚷嚷着‘早知道就不生’。
还有,女人也不该过分期待孩子的父亲伸手帮忙。
” 法官似乎要开口说什么,邦枝却越发扯开嗓门,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所以我才想让寿士向年纪相仿的母亲请教一下。
养孩子一事可不是什么嗜好、兴趣,也不是像买一个可以换衣服的洋娃娃这么简单,只能说男人天生不是照顾孩子的料。
况且哪个母亲不是被孩子吵得无法睡觉、累得半死,担心自己该不会一辈子就这样了?但这种苦马上就会忘记,成为可以笑着诉说的回忆。
我看那女人好像没有可以说这种话的朋友,才想着不如叫寿士去问问他的朋友。
这样就能明白,其实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养孩子就是这么辛苦的事。
” 邦枝滔滔不绝地陈述后双手掩面,从手指缝隙间可以窥看到她的脸和耳朵红彤彤的。
原以为法官会要求她针对问题回答,法官这次却没开口。
里沙子看到邦枝回答完自己提出的问题就直接哭了,顿时难过得快要喘不过气。
因为她能理解邦枝所说的话。
陪审员的提问结束了。
待邦枝情绪平复后,女法官接着询问她当初为什么反对两人结婚,以及刚才她说水穗给人感觉很阴沉一事。
邦枝不再掩着脸,而是凝视着双手手掌,喃喃道,她觉得那女人是个不知该如何讨男人欢心的女人,因为那女人不时会奚落儿子几句。
法官要求邦枝具体说明,只见邦枝的眼瞳又微微颤动。
里沙子专注聆听。
“之前她有工作时,会说自己赚得比较多,不然就是说寿士身为男人很窝囊之类的;还会对早回家的丈夫说,你这么早回家不觉得可耻吗?不留情面地数落他——” “可以了。
”法官出言制止邦枝继续陈述,并再次提醒不是问她婚后的事,而是问她婚前的事。
邦枝说她不太记得到底是因为什么反对二人结婚了,可能是对女方年纪比较大这一点多少有些顾虑吧。
也许正是这个缘故,她总觉得水穗瞧不起她。
“所以你从那时开始就很讨厌她吗?”法官又问。
邦枝露出惊诧的表情,极力否认。
她强调儿子结婚后,她绝对没有讨厌那个人。
并且就像刚才说的,儿子开口要求帮忙时,她也没有讨厌那个人。
询问到此结束。
里沙子看着邦枝走回位子的背影,心想这个人并没有错。
陪审员中年长女性与白发男士的意见是正确的。
之所以说她没有错,是因为这位母亲远比与她同年代的人更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就像她所说的,她很清楚不能过度干涉人家是否要生小孩,对于孩子的父亲过度期待的看法也没错,里沙子想。
虽然她建议儿子外宿、找女性友人商量,有点令人难以认同,但她应该不是因为讨厌水穗而故意这么建议的。
纵使为了袒护儿子而夸大事实,也不难理解她的做法。
“虽然很难想象,但如果文香长大后出了什么事,我也会说些情绪性的话吧。
何况显然是对方的错,我肯定也会拼尽全力指责对方,哪还有心思想这么说会不会对孩子不利?我一定也只想袒护自己的孩子到底。
” 没错,安藤邦枝是一位懂得拿捏分寸、有正义感,又疼爱儿子的母亲。
但是,一直以来感受到的那种复杂的心情又是什么?是因为法官的语气中渗透着一丝厌烦吗?还是厌恶她这种强势的感觉呢? 不,不是的。
那是一种不愉快。
里沙子离开评议室,来到空荡荡的走廊深呼吸时,忽然明白了这一点。
庭审比往常提早将近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地铁还很空,里沙子转车时,像被吸进去似的走进车站里的咖啡店。
她端着放了一杯拿铁的托盘找位子,无奈没有空位。
“唉,早知道就先放包占位子了。
”正当她感叹自己快要与社会脱节时,瞥见有个靠窗的空位。
像这样独自啜饮拿铁,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也因为实在太久不曾如此,反而有种罪恶感。
结婚前还经常这样,而那时自己并不觉得有趣,不懂得乐在其中。
就算告诉自己别再想,里沙子脑中还是浮现出了那位母亲的身影。
她愣愣地望着玻璃窗外熙来攘往的人潮,努力整理思绪。
那种不愉快,那种从同情瞬间转变的心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之所以觉得不愉快,是因为邦枝那强调儿子一点也没错、要怪就要怪水穗的态度吗?还是因为邦枝不顾法官一再提醒,还是气呼呼地想再说些什么?抑或是因为始终相信自己没错的单纯呢? 不,不是的,搞不好真的是那位母亲将水穗逼至绝境的。
里沙子思忖着,忽然想到一件事: 没人听到寿士与水穗争吵时都说了些什么。
他们是以什么样的语气对骂的?吵架的频率与次数又是怎样的?没有人知道。
邦枝说她从未歇斯底里地批评或斥责过水穗,更不曾端出书法教室学生说的话来说教。
里沙子想起她说话时,眼睛闪闪发亮,双颊泛红,仿佛体内的怒气被点燃了一般滔滔不绝。
里沙子从未见过阳一郎的母亲大声咆哮的模样,婆婆本来就是个活泼开朗的人,要是遇到恼火的事,她会聪明地以笑容化解愤怒,好比一边说“不好意思喔!真是的!”一边挤出笑容。
里沙子明白,婆婆对她这个儿媳妇也很客气,可能是不想变成别人口中那种惹人厌的啰唆婆婆吧。
纵使如此,她也不可能从不怀疑婆婆说的话,不可能从没被婆婆伤害过。
对了。
“女人有胸就是为了让宝宝能吸吮母乳,母亲的身体构造就是有这样的功用。
”说这句话的不是保健师也不是“妈妈教室”的讲师,而是婆婆,“我都已经哺乳过两次了。
没问题的!我都做得到,里沙子肯定也没问题。
” 她说母乳可以刺激宝宝的脑部发育。
对了,我听婆婆这么说,还上网查了一下。
里沙子想起这件事。
她上网查过婆婆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找到相关报道后,顿时觉得很绝望。
“如何?出奶了吗?”那时婆婆每天关切地打来电话,对里沙子来说却像是攻击。
要是老实回答“没有”,婆婆就会用快递送来中药补品或保健食品。
当里沙子要老公婉转地告诉婆婆别再这么做,以免造成双方负担时,阳一郎先是愣住,然后反问为什么——“大大方方收下就好啦!反正我妈就是那种很鸡婆的人。
”他还这么说。
那时里沙子只是笑着回了句:“就是呀!”自此之后,她便趁阳一郎不在家时,偷偷将婆婆寄来的补品丢掉,有时将收据撕个粉碎,分别丢进可燃与不可燃的垃圾袋时,还会忍不住哭泣。
为什么我非得接受这么令人讨厌的行为呢?我到底在干什么?难道拒绝别人的好意就是那么不可原谅的事吗?没办法像一般母亲那样分泌足够的母乳,就那么不可原谅吗? 里沙子瞒着婆婆,将母乳换成配方奶,也要求阳一郎保密。
要是有什么事,必须和老公一家一起行动,里沙子也会谎称奶瓶里装的是母乳。
真是可耻啊!虽然脑子里一直跟自己说让孩子喝配方奶也行,反正很多母亲也是这么做的,但里沙子始终觉得,不敢向婆婆吐露实情的自己很可耻。
每每回想起孩子断奶,开始吃辅食时的事,里沙子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为什么那时候自己的想法如此负面?现在自己已经能看开了。
其实无论是打电话还是快递补品,婆婆都是出于关心才会这么做。
那之后,里沙子也没有做到和公公婆婆,不,主要是和婆婆毫无嫌隙地愉快相处。
因为一点小事与沟通方式而埋怨婆婆,可以说是家常便饭,婆婆应该也不觉得她是个满分媳妇吧。
但双方的确比以前更能相互理解了。
第一次去夫家拜访时,婆婆顺手将伴手礼扔在脚边的行为让里沙子十分诧异,心里很不是滋味,但现在她能理解婆婆为何会这样了。
婆婆虽然是个很会打理家务的人,但因为个性使然,加上家里都是男人,所以并不会那么在意细节琐事。
婆婆毕竟不是亲生母亲,而且里沙子比以前更明白,婆婆其实只是那种疏忽大意而显得活泼开朗的人,所以总是告诉自己别那么在意。
想太多只会耗损脑神经罢了。
她的个性就是这样啦!反正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里沙子也就这样慢慢习惯夫家,成为山咲家的一员。
但还是有无论如何也无法忍耐的事,里沙子思忖着。
一种连带感,没错,就是连带感。
里沙子将这句话像糖果似的在心里翻滚好几次。
好比希望婆婆别再用快递寄东西时,阳一郎的回答令里沙子不太高兴。
“为什么要这么护着你妈妈啊?”偷偷将母乳换成配方奶时也是,自己请阳一郎保守秘密,他一脸没什么大不了地反问:“为什么?”里沙子委婉地解释因为婆婆坚持一定要母乳哺育,然后在心里悄悄补上一句:“根本是狂热信徒。
” “没那么严重啦!她才不在意这些。
” 阳一郎的回应让里沙子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婆婆建议喝母乳能刺激脑部发育、电话连日不断、总是往家里快递东西,阳一郎到底是怎么看的?怎么会对一起生活将近二十年的母亲有此误解?里沙子只觉得不可思议。
孩子,不,儿子与母亲之间有一种外人无法介入,也无法理解的亲密关系。
里沙子明白这种理所当然的关系,因为无论是朋友或儿童馆认识的母亲,还是在关于育儿话题的网站上,这种关系常成为讪牙闲嗑的话题。
“听我说!我家老公绝对是个妈宝。
”“你家那样还好啦,我们家啊……” 倘若现在有新婚不久的朋友向里沙子诉苦老公和婆婆的事,里沙子一定会笑着看待吧。
“这种事很常见啦!所以没必要那么在意,也别钻牛角尖。
谁都是护着自己的孩子呀!尤其是和自己性别不同的孩子。
”她一定会这么劝说对方。
只是里沙子察觉,今天从那位母亲身上感受到的不愉快,就和这种亲密关系有关。
里沙子喝了一口拿铁,发现杯里已经空了,确认时间后站了起来。
去接文香的时间和昨天一样。
本想今天提前结束,可以去百货公司的地下美食街买些吃的,现在不免有点后悔,但也多亏这段时间里她什么也没做,让脑袋放空,多少整理了一下思绪。
里沙子快步走向检票口时,自然而然地想起低着头的水穗。
她低着头是否在笑呢?笑那位母亲和自己的丈夫有那种“见怪不怪”的亲密关系,嘲笑男人都是如此?之前是否也有朋友笑着对她说过这种事? 里沙子跟着其他乘客一起搭上电车,抓着吊环。
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婆婆与老公的那种连带感的?又是何时开始厌倦了讨厌婆婆的日子? 婚前她曾和山咲一家人去了两天一夜的箱根之旅。
那时,里沙子第一次见到阳一郎的弟弟佑二。
男人们一到住宿的地方便随手打开冰箱,喝起啤酒,婆婆还问他们要不要下酒菜,她好去礼品店买,或是请旅馆的人准备一下,一直问个不停,三个大男人不耐烦地直嚷着不用了。
这件事也让里沙子大开眼界。
用过晚餐,准备去泡温泉时,婆婆又不知道在絮叨什么,大男人们又是敷衍回应。
只见她说了句“我先过去”便独自去泡温泉了,泡了不到三十分钟便回来,嚷嚷着真的很不错、很舒服,催促大家赶快去泡。
里沙子独自泡温泉时,回想起这一天和他们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发现婆婆对待阳一郎和佑二的态度不太一样。
感觉她比较呵护、看重阳一郎,这种偏爱一旦化为言语与行为,就像在对待小孩子似的。
里沙子发现她将长子当作小孩子般呵护。
“哥哥,还是吃一口这个吧!”“这个很好吃呢!”“哥哥,这个我不吃,给你吧!你还吃得下吧?”“小佑,帮你哥倒杯啤酒啊!”“哥哥,你们的房间如何?要是我们的比较好,就换过来吧。
” 一行人出发后,随着时间不断流逝,婆婆毫不顾虑地频频叫阳一郎“哥哥”,里沙子想,山咲家平常大概就是这样。
阳一郎似乎也很习惯,当着里沙子的面被这么喊,也不觉得难为情,还很自然地回应。
初次造访山咲家时,里沙子还不太能接受阳一郎的少爷模样,但经过这次旅行,她逐渐接受了,甚至觉得很有趣。
频频被喊哥哥也早已习惯的长子,以及被使唤惯了的弟弟,还有无视这一切的父亲,里沙子竟然觉得这样的情景还真幽默,就像出现在漫画和动画里的家庭。
她想,说不定绝大部分人都像他们这样,于是羡慕着这种“再平常不过”的家人关系。
没有理会婆婆执拗的推荐,那天阳一郎并未泡温泉。
饭吃到一半时,原本喝啤酒的他忽然改喝日本酒,还带进他们住的房间继续畅饮。
看到阳一郎迟迟未归,婆婆请里沙子过去看看,只见阳一郎连衣服也没换就倒头呼呼大睡。
里沙子将这件事告诉婆婆时,还笑着说:“来到温泉旅馆竟然没泡温泉。
”以为可以和未来的婆婆一起分享她最疼爱的“哥哥”的二愣子魅力,猜想婆婆会笑着回应“就是啊”,没想到婆婆却说: “那孩子就是这样,其实他真的很累!这次旅行,他也是勉强自己和大家一起来的。
”一副毫不掩饰自己不爽心情的口吻。
里沙子担心说错了话,惴惴不安,但她察觉这也是母亲为了袒护儿子的说辞。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恐怕婆婆觉得里沙子是在嘲讽就这样睡着的阳一郎吧。
若非如此,实在无法理解她为何不太高兴。
第二天,原本觉得很有趣的那声“哥哥”,听在里沙子耳里只觉得有些刺耳。
或许是出于嫉妒,她还是忍不住语带嘲讽地对弟弟佑二说:“还真是什么事都会先想到哥哥的好妈妈啊!” 可能是因为佑二那时染了一头茶色的头发,他显得比阳一郎轻浮多了。
只见他笑着说:“对啊,还真是明显,”又补了句,“我妈就是那种心直口快的人。
” 那时,里沙子深切地感受到儿子与母亲还真是有一种特殊的缘分。
“帮哥哥拿瓶啤酒”“帮哥哥找一下手机”,总是被这么使唤的弟弟提到哥哥却仿佛说起自己的恋人,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样子,里沙子惊讶万分。
里沙子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将来佑二的另一半肯定也会诧异他们家的相处方式,甚至觉得有点不是滋味吧。
里沙子以为自己习惯了。
借由这次两天一夜的旅行,她应当习惯了阳一郎家的父母对待孩子的方式、兄弟俩对于母亲的爱,还有这一家人的气氛。
但其实并没有。
因为每件事都令她惊讶,每件事都令她不知所措。
前阵子就曾发生一件事。
初春时,很少生病的里沙子突然发烧,起床时整个人浑身发热。
勉强做好早餐,目送阳一郎出门上班后,一量体温,竟然高烧三十八摄氏度。
里沙子担心会传染给文香,但一时想不起能将孩子托给谁照顾,只好让文香看动画片,自己盖了条毛毯躺在沙发上休息。
就在这时,婆婆突然打来电话。
里沙子已经想不起来婆婆为什么打电话了,但她告诉婆婆自己发烧了,正躺着休息。
明知婆婆不可能赶来把小孩带走,心里还是有一丝期待,希望婆婆能代为照顾一下文香。
“什么?发烧了?你感冒了吗?”婆婆问,“我过去帮你做饭!”接着她这么说。
“没关系啦!”里沙子婉拒,“文香的午餐已经准备好了,我也没什么食欲……” “可是阳一郎怎么办?”婆婆说。
里沙子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过了一会儿才明白婆婆是什么意思,这让她的脸涨得更红。
好丢脸啊!原来这个人只是担心儿子的晚餐没着落,不是担心我没午餐可吃,竟然会错意了,好丢脸啊!“阳一郎说他下班后有应酬,不回来吃饭。
”里沙子现在还记得,那时自己临时撒了个谎。
自己竟然还没忘记好几个月前的事,她感到一阵自我厌恶。
这种事情已经出现过太多次了。
一开始里沙子会像温泉旅行时那样惊讶,觉得不是滋味,内心涌起近似嫉妒的情感,但她越来越理解,也能接受母亲与儿子之间这种可能连他们自己也没有察觉的“连带感”。
无论何事,母亲总是先想到儿子,而儿子表面上装得瞧不起、奚落、讥讽母亲,其实还是一心护着亲妈。
里沙子厌恶明明早已理解、接受,却还是一再不知所措的自己。
今天在寿士母亲身上感受到的不愉快,和自己曾经有的心情很像,说不定是一模一样。
水穗究竟在想什么呢?又是怎么看待这种关系的?她能理解、接受吗?故意装作不在家,甚至连电话也不想接的水穗讨厌的是邦枝这个人,还是婆婆与丈夫之间的那种连带感?其他陪审员一定不知道这种事,也无法理解。
文香前天还跑来玄关迎接自己,今天婆婆一开门,却没看见她的身影。
“累了吧,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里沙子跟着婆婆进屋,瞧了一眼客厅,原来文香正和公公玩过家家的游戏。
塑料制菜刀、蔬菜、盘子和叉子散得一地都是。
昨天没看到这些玩具,八成是今天买给她的吧。
一旁还有洋娃娃、漂亮的包包,都是这几天公公婆婆买给文香的。
“爸爸,谢谢您陪文香玩。
小香,回家啦!快准备一下。
” 里沙子说。
文香却无视她,将塑料制食物递给爷爷: “不可以说不吃,来,请吃!” “不好意思,让您破费了。
小香,不可以不听话哦!好了,我们要回家了。
” 里沙子拉起文香的手,再次向公公婆婆道谢。
明明只是轻轻拉着,文香却大叫起来: “好痛啊!” “妈妈,好痛好痛!”她又这么大喊,趴在地上哭闹。
“哎哟,很痛啊!好乖,不痛啦!”婆婆蹲下来抚着文香的背。
公公则是一脸不知所措地起身,收拾散了一地的玩具。
这到底是在演哪一出啊?里沙子看着这光景,冷静地思索着。
他们到底要我参与演出什么样的戏码?里沙子冷眼旁观似的看着哭泣的文香和在一旁安慰她的公公婆婆,观察着眼前的局势。
“我也很想让她留下来过夜,但担心又像昨天那样,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带她回去。
”里沙子这么告诉婆婆,抱起趴在地上的文香。
“好了。
回家吧!跟爷爷奶奶说谢谢,爸爸等一下就回来啦!” “啊,里沙子,带些晚饭回去吧!”婆婆走向厨房,提了一个纸袋走回来,“我想你最近很忙,肯定都是随便吃一吃。
所以我多做了些,吃不完的还可以放到冰箱里。
” 里沙子道谢后,牵着低着头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也不知嘟囔着什么的文香,走向玄关。
手上的纸袋果然很重,这样回去就有的吃了,真的很感谢婆婆——里沙子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为了不让阳一郎吃得太简单,婆婆多准备了一些晚餐,真的很感谢她。
文香上了公交后就不哭了,但她还是心情不好,一直闹别扭。
里沙子不予理会,只是不断应付似的对文香说:“我们早点回家吧!”“爸爸几点回家呢?” 她思忖着:“我,真的爱文香吗?” “当然爱,毫无疑问。
光是想到她要是不见了,就觉得心好痛。
但她要是每天都像今天和前几天这样不听话,我还能爱她胜过自己吗?还会觉得她是个可爱的、无可取代的孩子吗?难道我爱的只是乖乖听话时的文香吗?” 里沙子在车站大楼买了啤酒,从吉祥寺转搭公交。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里沙子诧异地回头一瞧,原来是小萌的母亲筱田荣江,荣江正从位子上站起来。
“哇!吓我一跳。
你坐啊!” “给小香坐啦!”荣江让位给小香,自己抓着吊环。
“小香,怎么不说谢谢呀?” 荣江窥看着低着头、心情不好的文香,笑着说:“哎呀,原来是想睡觉啊!” “不好意思,这孩子闹脾气,真是伤脑筋。
”里沙子不由得发牢骚。
“呵,我们家的也一样。
” 真的吗?真的一样吗?里沙子忍住想这么问的冲动,问道: “小萌在家里吗?爸爸看着她呢?” “今天老人家过来,所以我才能和几个朋友一起去唱歌。
啊,好爽快啊!很久没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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