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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往前走了一步,视线有一瞬间扭曲,然后画面就碎了。
哪里有什么江浔。
是啊,已经没有人等她了。
这便是梦醒的代价。
江夏站在客厅中央,缓缓挪动身子,打量这间屋子里的陈设当初怎么没发现呢,属于江浔的东西其实大多都被收了起来,鞋柜里的球鞋空了,茶几上他常用的太空杯收了起来,本来夏天的时候他经常要去游泳,门边总会挂着他的游泳包,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
江夏走进他房间,桌面的书立还摆着几本复习用书,可是上面写的都是她的名字。
因为江浔早在高考完就把自己的复习书都扔了,唯独剩的这几本,是他去年高考和她借的,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江夏的笔记,后来留下也不过为了一个纪念。
啊,还有这个。
江夏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卡通造型的笔帽上,是一只可爱的蓝色小鲸鱼,时日久远,小鲸鱼的图样花得不成样子,可见主人用得有多频繁。
[我才不要,这像女生才会用的东西。
] [不能因为我房间的窗帘是鲸鱼就真把我当鲸鱼了吧?] 想起当初他接受这个小礼物时有多口是心非,江夏就忍不住笑了。
江夏走到床边,她突然意识到,这间房的床被,似乎是爸爸为了她而铺的,江浔体热不怕冷,夏天用的只是薄毯,而她不是,家里习惯给她备一床薄被所以这一趟回来,夜深人静时分,她老是一个人往江浔房间跑,爸爸其实早就知道。
她摸着凉席,慢慢在床上躺下。
像个死人一般盯着天花板静静发呆。
[如果鬼魂真的存在的话……一定会留在自己最爱的人身边保护她,没有时间和她生气。
] 这句话,是她的自我安慰,还是他曾经真的对她说过,江夏已经记不清了。
幻觉也好,梦里也好,保护我也好,生我气也好。
江夏伸手,纤细的手腕搭上眼眶,掩去所有情绪。
真希望一切都好。
去年六月二十五日,她坐着的士赶到了鲸鱼湾。
她不知道江浔在哪里,只能在海边像疯子一样各处呼喊找寻他,但其实想找也并没有那么难,因为那天僻静的鲸鱼湾早被人打破了安宁他们说,有人落海了。
海边运砂船上有新人第一次来沂海,老船员指着风动石告诉他那是鲸鱼湾的由来,新人兴致满满,多留意了那处几眼,结果便成了一场坠海意外的见证者。
是意外吧?目击的海员那时道,其实隔着数百米远,从下至上的角度只见他一个人,当时恰逢涨潮,风很大又下着暴雨,救援或者说打捞的工作很难进行,海员说落海时那人先后几次砸在了高低错落的海礁上,大概是凶多吉少。
江夏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直至在崖壁的树梢发现手链的那一刻,她如遭雷击。
那日最后也没找到江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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