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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知道席惟的身份地位很高,应琴却还是握住他的手,颤抖着说:“孩子,辛苦你了。
你是不是太累了?” 席惟说:“我不累。
照顾小知的时候,我很开心。
” 应琴没有忍住,哽咽了一声,连忙转过身去,叶勋成抱住她,感觉她在怀里泣不成声。
席惟却没有落泪,漆黑的眼底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将一朵缠绕在发间的花轻轻地捋下。
等应琴他们离开后,席惟说:“宝宝,你不会生气我不让你和应阿姨住在一起吧?我只是觉得,应阿姨和叶叔叔好不容易在一起,该有一点私人的生活空间。
” 他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听到了什么回答,眼睛亮亮的笑着说,“被你猜到了。
宝宝,是我想和你有私人空间,单独相处。
” 轮椅上的倪知不说话,像是一朵沉默的花。
夏日已经来到,万物葱茏,如同永恒的长日,将幻想的梦也戳破。
席惟握了握倪知的手,低声说:“宝宝,我知道自己不累,也没有幻觉,你那时就是在回应我,对吗?” 一如既往的沉默。
但席惟并不生气,甚至也不失望。
他站起身来,又说:“看完了花,我给你弹琴听?” 琴房很大,老式的洋馆改的,有白色的圆顶,红色的墙壁,十六扇白色的玻璃窗围绕成圆弧,窗外一棵香樟树枝繁叶茂,几乎遮住了半边天空,角落里栽着的桂树,明明已经不是花期,却仍香气四溢,一朵朵细小如同金米的小花藏在叶片间,熏得满室都是香的。
席惟坐在窗前,弹奏钢琴,琴声悠扬舒缓,轻盈地飘入暮色,风吹过叶羽,发出沙沙如同细雨的声响。
微风轻轻吹过指尖,似是情人温柔的抚摸,席惟停手,在一片赤诚明亮的金色光芒里,轻轻地亲吻倪知的额头。
明明是这样私密的时刻,百里庄园,都只有他们彼此两人。
但席惟的吻,偏偏变得越发的小心翼翼,像是生怕会亵渎了沉睡的少年。
夜晚,娴熟地喂倪知吃完饭后,席惟又推着倪知在外面晒了一会儿月亮,而后替倪知活动手臂和双腿,免得他因为无法行动,身体肌肉退化。
为了促进周身的循环,席惟将倪知的外套脱掉,倪知穿着一条单薄的短裤,纤细的脚踝被席惟握在掌心,小腿抬起,向上曲腿,折叠着压向大腿。
他的脚踝很细,皮肤刚刚握上去的时候是凉浸浸的,像是一块玉石,握得久了,却像是有了吸力,滑腻地吸附着席惟的掌心,让人很想握得更重一些。
席惟感觉到,倪知身上出了一点汗,他的掌心也出了汗,指尖微微下陷,在皮肤上留下泛红的痕迹。
室内很安静,安静到能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很多时候,席惟都觉得倪知并没有睡着,他或许正悄无声息地打量着自己,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愿意回应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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