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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任勤勤走出小区大门。
马路对面,徐明廷从法拉利跑车里走下来,捧着一束粉红的康乃馨。
“你这车取回来啦。
”任勤勤笑,“小宝贝有没有在交警那儿吃苦呀?” 徐明廷拍了拍车前盖,“专门加满了油,给它压压惊。
人家毕竟是进过宫的车了。
” 任勤勤哈哈笑,“徐明廷,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也这么有幽默感。
” “见笑了。
”徐明廷,“为了讨好客户,再钝的嘴也磨圆滑了。
你别嫌我油腻就好。
” 并不油腻,反而恰到好处,打消了任勤勤因为这第一个约会而产生的紧张。
如果当年徐明廷就是现在这样,说真的,那就没有沈铎什么事了。
“走吧?”徐明廷为任勤勤拉开了车门。
* 清凉山位于市郊西北角,从地理位置上,离D市比离C市还近一些。
南方地势平坦,随便一座馒头大的山都被当成宝贝疙瘩,成为方圆几百里人民消夏避暑,烧香拜佛的热门去处。
清凉山还不是馒头,它是一条横断山脉的尾巴,山林面积不小,高山峡谷里散布着瀑布幽泉。
这里除了是一处森林公园,还是本地一个私人马场。
附近的有钱人都喜欢把爱马送到这里来过夏。
任勤勤他们抵达马场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把亚特兰娜牵了出来。
亚特兰娜是沈铎送给任勤勤的一匹阿哈尔捷马,血统非常纯正,拿过国际赛奖。
阳光下,马儿劲瘦优美,淡金色的皮毛犹如柔亮的缎子,浓密的鬃毛长长地披下来,宛如一位绝代的金发佳人。
“好漂亮的马!”徐明廷赞叹,“还真适合你。
” 徐明廷也有自己的马。
那是一匹浑身雪白没有杂毛的阿帕卢萨马,骠壮俊美,雄健有力。
任勤勤打趣:“你现在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白马王子了。
” 徐明廷利落上马,身姿矫健,修长的腿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
这身姿,放在当年的杏外,一定能让小女生们晕倒一大片。
任勤勤情不自禁吹了一声口哨。
徐明廷在任勤勤的笑声中微微红了脸。
“走吧。
”任勤勤也利落地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冲在了前面。
* 日头西斜,一天之中最热的时期已经过去了。
先前有过一阵急雨,将天空洗得透亮,薄云染着金红的霞光,山林里水气氤氲。
一进入林子,湿润的凉风迎接而来,带着雨后特有的泥土气。
玫瑰金色的夕阳透过枝叶,斜斜地穿过树林,拉出千丝万缕。
鸟儿归巢而来,山林逐渐喧嚣。
他们骑着马,沿着河谷边的马道慢悠悠地朝山里走去,犹如置身巨大的鸟笼,却难得见到一只鸟影。
路边的河谷里,巨石错落,流水潺潺,十米一道水湾,百米一处碧潭。
夕阳落满溪谷,亚特兰娜踏着浅滩的碎石走到对岸。
那里恰好有一株巨大的凤凰树,枝头开满沉甸甸的红花。
任勤勤弯下腰,从树枝下走过,碰落了不少花朵。
恰好有一朵红花落在了她挽起来的发髻里,要松不松的。
徐明廷忍不住,伸手去帮她扶一下。
任勤勤下意识侧身避开。
“……” “你头发……”徐明廷讪笑,“有点东西。
” 任勤勤忙抬手把花摘了下来。
“其实戴着挺好看的。
”徐明廷说。
“唉,这花很招虫子的。
”任勤勤也讪笑,“我也过了往头发上插花的年纪啦。
” “我们同岁呢。
”徐明廷说,“这年头,越是年轻人,越爱说自己老。
你是个年轻又漂亮的女孩子,勤勤。
” 任勤勤腼腆地笑,低头避开徐明廷的目光,策马朝前而去。
徐明廷不紧不慢地跟在任勤勤身后。
任勤勤个子高挑,常年健身的成果,让她的身段窈窕纤细,却又不失健美,马上英姿尤其飒爽。
徐明廷驱马快走几步,和任勤勤并驾齐驱。
“我们现在好像不方便聊工作上的事。
” “可不是么?”任勤勤嘲道,“我都怀疑沈铎有可能找了个狙击手跟着我,我一旦说错了一个字,那人就会扣动扳机。
” 徐明廷直笑,“认识这么多人,就你说话最逗趣了。
” “我有单口相声的天赋。
”任勤勤自豪。
“那我们就聊点别的。
”徐明廷说,“你想聊什么?” 任勤勤也很茫然。
她是个很擅长社交的人,不愁和人找不到话题。
但是那种应酬交际的手段,用在和异性的约会上,是不是有点别扭? “是我不对。
”徐明廷又说,“我是男士,应该我来找话题才对。
” 他开始说起了最近看的书和电影。
任勤勤隐隐松了一口气。
她认真听着,偶尔回应几句,终于渐渐聊了起来。
晚霞满天,归鸟在树顶飞旋。
钻出幽暗的林子,前方一片开阔。
这里是位于森林公园中部的一块河谷地,修建了一个小高尔夫球场,和一个马球场。
此刻,日头正半挂在低矮的山巅,河谷里清凉如水,山影一半橙红一半幽蓝。
球场上已亮起了灯,有客人在玩耍。
就听笑声阵阵,马儿嘶鸣,在半封闭的河谷里回荡。
“好像有人在打马球呢。
”任勤勤意外。
国内有钱人玩马,多半就是遛一遛,年轻人还骑个花式什么的,打马球的并不多。
亚特兰娜忽而有点激动,驮着任勤勤朝马球场而去。
“娜娜,怎么啦?”任勤勤吃惊。
亚特兰娜一路小跑,到了马球场边。
球场上马蹄声轰隆,人声喧哗,正在进行一场比赛。
滚滚尘烟之中,有一个矫健的身影闯入任勤勤的视线。
沈铎身穿红色上衣,白色马裤,英武挺拔,如一位战神。
他手持球杆,骑着赛瑞斯,在球场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就像一头凶猛的雄狮。
对方选手试图堵截,可赛瑞斯灵活地绕了过去。
沈铎随即扬起球杆,挥手一记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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