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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痛中未过多久,兰成已然以一副当家做主的模样自居了。
他一心一意张罗着迎娶白乐门的当红舞娘玫瑰玛丽小姐,把洋行的生意统统交给振保打理。
“你还有什么亲人么?要不要请他们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席间,兰成兴冲冲地问玛丽。
他们在胡家的大厅里用早餐,闪亮的银器盘子盛放着美味可口的食物,桌子正中点燃了一只蜡烛。
旁边围着一圈心型的玫瑰花。
玛丽抿了一口牛奶,风情万种地摇了摇头:“只有一个照料我起居的奶妈,我的父母在十年前就去世了。
” 兰成并没有将这个答案放在心上,只是搂紧了玛丽的肩问:“今时今日,我依然想不明白,追求你的富家公子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了我?” 玛丽轻轻地笑了一声,眼睛看向别处:“不是所有的决定都存在相应的理由。
” “那么你是爱我的了?”兰成依依不舍地追问。
玛丽看着从餐厅门前经过的振保,漫不经心地回答他:“是的。
” 振保的身形在远处站定,他下意识地掏了掏口袋,大概是因为换了身西服,如今连那一把干枯的姜花都没有了。
可是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他拎起了公文包出门去,胡氏洋行改弦更张的日子,想必不久了。
那几日街头小报贩们口中吆喝的新闻,总是关于交际花玛丽嫁入富豪之家,气死了胡家老爷的消息。
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本不新鲜;新鲜的是“雀”占“鸠”巢! 振保冷冷地看着报纸上的大幅文字,旁边挂着的是玛丽娇俏的笑容。
那张无忧无虑的面孔,原本应该是属于阿香的!他捏紧了拳头,看着一脸倦意的兰成从房间里趿拉着拖鞋,无精打采地出来。
“振保,这么早!我不是吩咐过你,生意上的事情都交给你打理好了!没什么大事的话,不用这么早来跟我汇报。
现在爹又不在了……”他打了一个哈欠。
“是这样。
”振保又恢复了他恭敬的姿态,他指着报纸上的玛丽对兰成说:“最近珠宝行进了一批新货,太太曾经吩咐过我,要第一时间通知她。
我是来接太太去选首饰的。
如果少爷,哦不,是老爷,您也有兴趣,方便的话可以一起来。
我已经备好了车。
” 兰成挥了挥手,瞄了一眼墙上的西洋挂钟,才八点半的工夫,珠宝行还没开张呢!“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等玛丽醒来我陪她一起去。
” “不用了,你再睡一会吧。
”玛丽已经打扮地光彩照人站在卧室门口,她朝兰成的脸上亲了一记,甜甜地笑了一下。
“不过是挑选首饰,都是些女人家的事情,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我一会便来!” 振保发现自己的心里隐隐有了一丝阴霾,不过他仍然将职业的微笑保持到最后,恭敬地等着这位新上任的胡太太坐上了车,才轻轻地坐在了她的旁边,发动了汽车。
兰成不知道的是,为什么玛丽去选购珠宝,居然选了一天一夜都不曾回来;为什么突然间,房子的契约、生意上的债主、银行的理赔、工厂的合同,全都一下子堆到自己的面前来。
他们气势汹汹地追着他要钱,兰成慌了手脚,吩咐管家找振保来商量。
管家却告诉他,振保带着胡家所有的财产,连着新上任的胡太太,不见了踪迹。
“阿香、阿香……”振保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喃喃自语。
“我帮你报了仇了……报了仇了。
” 十年前,胡家那位刚刚成年的少爷在街道上,用刚刚学会的开车技术横冲直撞。
那一撞,便毁去了阿香父母的生命……她被母亲搂在怀里,吓得只剩下哭泣。
振保将她从街上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刻意地将那一场悲剧忘记了。
她只会用一双惶恐的眼睛望着这个世界,哆嗦着嘴唇,柔弱得让人怜惜。
从那一刻起,振保发誓要为她复仇。
玛丽不动声色地盯着振保。
“阿香是谁?你又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她抬头看看泛黄的墙壁和简陋的房间,背影有些瑟缩。
“阿香是我最爱的人。
”振保简短地回答了她。
“她和你,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 “是么?于是你便找了我这个替身,替她报复胡家?你明知道我爱你,对你提出的任何要求都不会抗拒。
你让我嫁给胡兰成,气死他的父亲,然后将胡家的财产都一分不拉地带走……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玛丽眼中噙着泪水。
振保一阵沉默。
玛丽轻轻地笑了。
她将卷曲的头发用剪刀一股脑儿剪去,面上的妆容也用清水拭尽,露出一张毫无风尘之气的脸。
“振保,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 振保惊愕地脱口而出:“阿香!” 阿香,是那个在他眼里,只会抱着雪纳瑞,躲在过去美好的记忆中,永远不愿意醒来面对现实的女孩啊……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转眼间,她居然就成为百乐门中,最红最艳的交际花?那轻浅的笑靥,挑逗的风情,是经历了无数男人的鉴赏才换来的么?振保突然觉得面前站立的这个人,他是那么地陌生。
他无力地摇了摇头:“不,你不是……” “我当然是!”她分辩着,将一张脸凑近他,“你好好看看我,自从我的父母出事以来,你便一头扎进复仇的火焰之中不可自拔。
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照顾过我! 你出去留洋的那几年,你的父母将我和林妈从佟家赶出去,我们孤苦无依,无奈只能以卖笑过活。
我本以为只要你回来,便可以让我享受爱情的温暖。
可是不能够,连这一点点奢望也化成了灰烬。
你几个月也不来,一心只记挂着复仇。
往事已矣,我要的是现在的幸福,不是去缅怀过去的痛苦!振保,你总以为为我报了仇,我便会从迷茫的失忆中醒来。
可是我一直都是装给你看的呵,我想让你疼我,爱我,呵护我,不要离开我。
我们同在一个城市,可是却像相隔了重洋万里,你的心那么僵硬,连一个爱你的女人都可以作为筹码在手中利诱……”她眼中的泪水终于奔涌而下,“我要的不是现在这个结局,我只要原来那个可以让我撒娇的振保啊……” 她颤抖的身体被振保拥在怀中,振保无所适从地闭上了眼睛:原来他们都变成了彼此眼中的陌生人。
原本熟悉的那个人,被时间挤压了灵魂,抽干了精神,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皮囊,仍然残存在世间。
阿香在那个凉雾弥漫的清晨里走了。
南下的火车,简单的行装。
她没有向他告别。
更或者,她觉得振保对她恍惚的爱,还不若兰成来得投入。
让一个女人选择离开的理由有很多。
但是归根到底,是因为她们的心真的死了。
振保看着镜中的自己,两鬓已生出华发。
他问了管家时间,已经不早了,十点钟他还约了一个年轻人面试。
他吃罢早饭,坐上本兹牌的小汽车。
司机走的还是几十年如一日的那条路,经过百乐门的时候,那里早已建了其他的高楼,只剩下百乐门三个惨淡的大字还在那里,似乎要给过去的日子做一个纪念。
胡氏洋行早已改名成佟氏洋行,附近的黄包车夫也换了一茬又一茬,可是他依然孑然一身,混迹在十里洋场中,对付着形形色色的人们。
有个年轻的后生,面孔谦和地立在洋行门口,手中拎了一只黑色的公文包,将同色系的西装上衣搭在臂弯上。
“就是那个人?”振保问了问一旁的管家。
“是的。
据说是从日本留学回来,能力是不错的,样貌也清俊。
”管家恭谨地回答他。
振保想起许多年前那一场面试,他处心积虑地在挤进胡氏洋行的那副画面又浮现在心头。
自己和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几乎毫无分别。
他挥了挥手告诉管家:“打发他到别处去吧,佟氏洋行请不起这样有野心的年轻人!” 随即他踏下了车。
办公室里散发出新鲜的姜花的芬芳。
偌大的空间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连笔尖沙沙的声音都能听见,愈发衬得这办公室里寂静如空谷。
偶尔有一辆电车叮叮叮地驶过,振保抬起头看看窗户。
窗玻璃折射出他孤寂的影子,那么清晰的可以触摸到的孤寂。
振保心里面想,辞退了那个年轻人,他又会有什么样的新生呢? 也许自己真的老了。
也许世界上没有那样的后悔药吃。
也许得到一件东西,就注定要失去更重要的。
他抚摸着两鬓的花白头发,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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