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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玉庭从不觉着她的这那些所谓的家人能提供所谓温暖亲情。
如果真的疼她,林阙家人离开逝去只剩她自己的时候,感受到被爱的人不会背井离乡;一个人在上海走投无路的时候,感受到被保护的人也不会自己强撑。
他查过所有林阙能找出来的消息,拼凑出的内容实在不包括温暖亲情。
也就只有林阙这种总能自我哄骗忘记一些坏事情的人,才会对其抱有情感,还能单纯的觉着亲人是避风港。
大家都是刽子手,凭什么有人可以被赦免。
所以岱玉庭没有分出去丝毫耐心,他对长辈视而不见,对着林阙淡声,“明天见。
” “有什么好见的,”姑姑一点都不客气,眼前这人这一副没礼貌的脾性,在她眼里简直没素质到极点,“去叫上小张,我们谈事,别在这里耽误时……” “让他滚回上海,”岱玉庭视线移回来,打断耳边聒噪的声音,对着林阙开口的声音越发平稳,甚至带点商量,“不如就现在吧。
” 林阙太知道这人的脾气,再加上其实心里也不太想让张臻恒来自己家这,姑姑现在明显误会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转身朝张臻恒那边过去,不忍心让他真因为自己的关系影响工作。
她前脚刚走,姑姑正想拦住人,谁知下一秒就对上双带点讥讽的眼。
“您觉着自己对林阙很好吗?”岱玉庭语气有点幽冷,他真是厌烦这种所谓长辈的蠢坏算计,他动作随意的抬起自己青紫一片的手背看了眼,“其实你可以稍微回想一下,估计早些年,你应该还很讨厌她,甚至在你哥,林阙父亲刚走的时候,我觉着,你应该是连带着对她怨恨的。
” 姑姑眼睑微微抽动了下。
她早些年只是习惯性漠然,就像她不理解为什么当年自己大哥一定坚持要娶那个女的,却也没多问一样。
结果后来生下来的林阙又跟那人一个模子刻出来,那没良心的东西早早的改嫁不闻不问,害得家里多少年没个笑模样,大哥人都没精气神了。
所以她冷眼旁观,看着林阙在某些程度上替她妈赎罪。
“所以现在是想干什么?”岱玉庭语气微不可见的加快一瞬,说出的话越来越难听,“弥补?还是想从她身上减轻负罪感,不会觉着卑劣吗,有够自私的,怎么有脸在这里对她指手画脚?” 姑姑心口翻腾,感觉自己就要气晕,偏偏嘴里一句反驳都说不出来,只能听着岱玉庭一字一句。
“劝你以后少插手,我真的没有耐心。
” 林阙被张臻恒有点奇怪的眼神示意回头,一转回去就见到这荒唐一幕,可直到她上前挡在两人之间时,林阙才错愕发现,岱玉庭整个人都不对劲。
他从一开始,就像用刻度尺在丈量自己的平静,笔直平稳的呈现给外界。
但现在好像压不住了,岱玉庭突然伸手攥住林阙的胳膊,用力到她感到发疼,眼神锁住她,“跟我走。
” 在这里简直就是浪费时间,他们两人之间的问题他自然有办法解决,而所有无关紧要的人都让人厌恶,明明一个个另有居心,偏偏有人还视而不见。
“林阙,”见她有点吓到,岱玉庭又松了些手,“不要做没意义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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