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11章(3/3)

,一朵朵绽开,如同蜜蜡似的小盏。

花开得这样好,原来春天早已经过去了。

他说:“这么些年过得这样快,都八年了。

”八年前她明媚鲜妍,而如今她也只添了安详娴静。

他忽然说:“我知道有一家西餐馆子的榛子浆蛋糕好吃,我带你去吧。

”静琬微含了一点笑意:“我已经不爱吃那个了。

” 他怅然地重复了一遍:“嗯,你已经不爱吃那个了……” 雨声细碎地敲打在树木的枝叶间,轻微的声音,点点滴滴,依稀入耳。

他今天穿着西式便服,仿佛八年前的翩翩少年,最后只是说:“我送你回去。

”他亲自执了伞,送着她出来,侍卫们远远都跟上来,他却对司机说:“你下来。

”司机怔了一下,他已经替静琬关好车门,自己却坐到前面,发动了车子。

侍从室的当值主任温中熙吓了一跳,趋前几步:“总司令……”他回过头来,淡然道:“谁都不许跟来。

”温中熙大惊失色,只来得及叫了声:“总司令……”慕容沣早已经将车调过头,驶出门外。

雨又渐渐地下大起来,车窗上全是模糊的水痕,街景都似隔了毛玻璃,再看不分明。

偶然听到汽车喇叭“呜”的一声,原来是有汽车被他们车子超过去。

街上不少地方积着水,驶过时扬起哗哗的水浪,他有许多年没有开过汽车了,车子驶得又快,街口的交通灯他也没有留意,直直地闯了过去,交通警察一回头,正看见车影刷地已经闯过去,“嚯嚯”拼命吹起哨子来,他们的车早已经去得远了。

最后的茱丽叶(5) 一路上他都只是开车,静琬从后面只能看到他乌黑的发线,他曾经开车载着她的那个星光璀璨的夜晚,恍若已经隔世。

隔着的不仅仅是八年,而是那些人,那些痛,那些伤,那些恸……冷了心,平了恨,终于是忘了,忘得可以淡淡地从容面对。

车子在缓缓减速,码头已经到了,风雨渐大,码头上空无一人,只闻哗哗的雨声,粗白面筋似的雨抽打在地上,他将车驶上轮渡,整个渡船上只有他们这一部汽车,等了好久也不见开船,又过了半个多钟头,方才有个穿着雨衣、管事模样的人过来敲了敲车窗。

他将车窗摇下来,疏疏的冷雨落在他的手臂上,寒冷的江风涌入车内,静琬不由打了个寒战,那人说:“风雨太大,我们停航了。

” 他并没有答话,随手将钱包取出来,就将百元的钞票抽了一沓出来,放在那人手上。

那人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嗫嚅道:“风势这样大,只怕会有翻船的危险。

”慕容沣又往那钱上加了厚厚一沓,那人见竟然足足有数千元之巨,心下又惶恐又惊喜,拿着那钱去轮舱中与人商量了几句。

片刻之后回来,已经是笑容满面,说:“我们马上就开船。

” 小火轮拉响了长长一声汽笛,缓缓离岸。

江边繁华的城郭越去越远,四面皆是哗哗的雨声,江流湍急,船行得极慢,驶到江心时分,雨已经越下越大,十余步开外已经什么都瞧不见,只见无数的雨绳从天上而降,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水,连近在咫尺的江面都看不清楚。

他突然回过头来,她猝不及防,正正对上他的眼睛。

四目相交,她再也避不开他的目光。

他突然就那样从座椅间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肩。

她不由自主地被他紧紧拽向前来,不等她反抗,他已经吻上她的唇。

那些遥远而芬芳的记忆,如同洁白的香花,一朵朵绽开在往事里。

她身上依稀还有茉莉的幽香。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挣开,他生了一种绝望的蛮力,只是不放手。

她柔软的身躯抵在座椅的间隙里,他的手也卡住了不能动弹,她越挣扎他越用力。

那些往昔的光华流转,一幕幕从眼前闪过,他忘了这么多年,他隔了这么多年,几乎以为终其一生,再没有勇气来面对她,可是她偏偏要回来。

他如何能再次放手? 那些温软的过往,那些曾有的缱绻,她是生在心间的伤,一旦碰触,便是无可救药的溃疡。

她的玻璃翠耳环贴在他的颈间,一点微微的凉意,这点凉意一直沁到心底深处去,然后从那里翻出绝望。

他再不能够承荷这样的痛楚。

她终于安静下来,她的手无力地攀在他的肘上,无论他怎样深切地缠绵,她的唇冰冷无丝毫暖意。

他终于放开她。

他只觉得天地之间,只剩了这白茫茫的水汽一样。

天上泼倾着大雨,江面上腾起雾气,四面都只是苍茫一片。

她的身躯在微微发抖,眼里只剩了茫然的冷漠,他慢慢地松开手,一分一分地松开,唇上还似乎留着她气息的余香,她离他这样近,触手可及。

耳中轰隆隆,全是雨声。

他缓缓地说:“静琬,我这一生,只求过你一次,可是你并没有答应我。

我原以为这辈子再不会求人了,可是今天我最后再求你一次,离开程信之。

” 她凝视着他的双眼,他眼中已经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情绪,她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能答应你,我爱信之,他是我的丈夫。

”她声音很轻,但字字句句,说得十分清晰:“假若信之有任何意外,我绝不会在这个世上活下去。

” 他转过脸去,看车窗外茫茫的雨幕,过了许久,他忽然微微地笑了:“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兰花娇弱,只怕在北地养不活。

我这些年来试了许多次,终于养活了一株天丽,你想不想看看?” 她淡然答:“我到美国之后总是过敏,听了医生的建议,家里早就不养任何花了。

”他“嗯”了一声,只听呜咽一声长长的汽笛,在江面上传出老远,隐约的白色水雾里,已经可以见着灰色的岸影绰绰。

哗哗的江水从船底流过,翻起滔滔的浪花与急旋的水涡。

急湍的江流在风雨中如奔腾的怒马,一去不回。

风卷着大雨,刷刷打在车窗玻璃上,无数的水痕降下去,又有更多的水痕淌下来。

车身微微一震,他的身子也突然轻轻一震,像是从梦中醒来。

这八年来,这样的梦无时无刻都在做着,可是等不及到天明,就会残忍地醒来。

船上的管事走过来,依旧是满脸堆笑:“可算是靠了岸,刚才在江心里,船差点打转儿,真叫人捏了一把汗。

” 铁质的船板轧轧地降下去,码头上已经有黄包车夫在张望,指挥轮渡车辆的交通警察穿着雨衣,看到轮渡靠岸,连忙拾阶而下。

那高高的无数级台阶,仿佛一直通到天上去。

她说:“我自己上去。

” 永江这样深、这样急的湍流,隔开了江北江南,隔开了他的人生。

是再也回不去了。

他没有下车,连轮渡什么时候掉头都不知道,去时那样短暂,每分每秒都那样短暂,而返回,仿佛此生再也抵达不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热门小说推荐

领主沉迷搞基建[穿书]

夏佐伊因系统穿越到一本以中古西幻不现实向为背景的小说中,成了一个漂亮精致的小领主。 性别男,爱好男,文里是炮灰。 在女主玛丽苏光环的照耀下,为了推动剧情发展不断脑残,最终被定罪并受绞刑痛苦而死。 穿过来后,夏佐伊摸着白嫩的脖子想,我死都不搞gay,我搞基建。 谈恋爱不如基建!请让我独自美丽!谢谢! 教皇/公爵/领袖:我们同意了吗? 这里,上层人士与下层人士阶级分明,等级制度森严。 这里,食/

绑定CP系统在恋综爆红了

[爆笑沙雕文,最后9次痛倒计时~] 顾声穿成顶流的塑料联姻老婆,因为和他上恋综而被全网狂嘲自取其辱。 但没想到她绑了个【我是你的解药之CP系统】: 「您丈夫将会花式疼痛99次,碰到您才能止痛哦~」 顾声:哦豁? 节目开播,对家恩爱甜蜜,全网坐等顾声独自尴尬,没想到?? 选择房间时,闻衡脸色苍白看着走向别处的顾声说:别走这、卑微深情?! 分开任务时,闻衡冒着冷汗拉住兴冲冲找别人组队的顾声:过/

恶毒男配不争了[重生]

生前,晏暠一直不明白,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为何父母总是偏爱弟弟,把所有好的都给他,无论自己做什么都得不到关注。 越是如此,晏暠便越是难受,越是不平,于是处处都和弟弟争。只要是弟弟想要做的事情,他也去做,并且做的更好。 但明明他才是做的更好的那个人,却始终得不到周围人的认可,父母,老师,同学,朋友望着他的眼神都是嫌弃的,说他善妒,自私,喜欢抢别人东西。 一直到死,晏暠才明白,他抢的是主角/

法师乔安

1620年代的瓦雷斯世界,正处于时代更迭的转角。 魔导蒸汽机吹响了工业革命的号角,启蒙思潮正在冲击封建皇权的根基,旧大陆的帝国日薄西山,新世界的殖民者野心勃勃,一千六百年来建立在剑与魔法之上的旧秩序,即将为一种全新的秩序所取代。 这是最好的年代,也是最坏的年代,这就是殖民地少年乔安维达学习和生活的年代。 人人生而自由,但施法者更自由。 这是一个关于魔法的故事,也是一个关于成长的故事。 (相/

被她迷了心[娱乐圈]

闻妺嬉美貌绝世,气质矜贵优雅,是娱乐圈难得一见的美人儿胚子[妺嬉(mxī)] 偏偏影帝施哲言是个神经病,对女人心理性厌恶 然而后来 狗仔:#惊!施影帝与一闻姓女星街边拥吻# 众粉丝:骗子!大骗子! 说好的对女人冷漠又无情呢! 而此时的施哲言却在掐着闻妺嬉的后颈,惩罚似的咬着她嘴唇:以后不准对别的男人那么笑,嗯? 黑眸里的火热与占有欲,犹如狂风骤雨 女主本性与气质并不符,反差萌狗崽属性 总之/

如何成为白月光[快穿]

白檀,一个被扔在阳光福利院的孤儿,因脖颈处带了块檀香木,遂得了这个名字。 机缘巧合之下,一个名为成为白月光的系统找到白檀,致力于把他培养成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诗词歌赋无所不精,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才华,更有颜值,铭刻在主角灵魂深处的白月光。 白檀兴奋:那可真是棒棒哒。 从此以后,一人一系统游走在各个世界,所向披靡,一不小心,撩了不该撩的人 白檀: /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