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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倾离开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
之后大半日便这样过来了。
她看奏章看不进去,读书也心不在焉,脑子总在放空。
倒也不是在想他——她如何会想他呢?就是有一股说不出的烦躁让她魂不守舍, 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尚寝局托着牌子来请她翻。
她烦乱之间原本没这心情,想了想又定住心神,随手点了一块。
总得干点什么让自己分分神,总沉溺在烦躁里太误事了。
可待得人来了,她发现她还是心不在焉的。
被传来的这位叫顾文凌,位份是御子,在元君、贵君、君之下,却也是个不低的身份。
能到这个位子上的人总归还是合她心意的,她却无论如何都提不起与他寻欢作乐的兴致。
待得上了床,顾文凌伸手探向她,她更没那个心情。
“算了。
”她喟叹着将他的手按住,“朕有事要想想,没心情。
” 说罢她就一拽被子,蒙住了头。
“……”顾文凌眉心微锁,看一看她,拽了拽被面。
她又暴躁地一把掀开:“别烦朕!” 顾文凌失笑:“臣睡了,陛下想陛下的,别在被子里闷得不舒服就是。
” 说完他就不再说什么了,自顾自地安然睡下。
虞锦松了口气,背对着他,烦躁在满室安静中慢慢淡去,神思倒愈发清醒。
楚倾现在,干什么呢? 他腿没养好,眼睛也看不见,在宫正司能行吗? 想他干什么。
皱皱眉头,她翻成平躺,故作如常地闭眼。
宫正司的人不会折腾他吧? 不会,应该不会。
他好歹还是元君,他们不敢。
他离开鸾栖殿的时候是午膳前,也不知去宫正司后的这大半日用膳没有。
哎管他呢! 她烦躁地再度翻身,几尺外珠帘一响。
“陛下。
”值夜的晨风挑帘进了屋,面色有点难看,“楚休在外面,非要见您,说是有事。
” 虞锦屏息,内心挣扎一番,到底点了头:“让他去侧殿等着。
” 说罢她就起身穿好鞋袜,又加了件衣服,便向侧殿行去。
因为女皇没有吩咐,元君的东西暂时都还留在侧殿。
轮椅放在床边,干净的寝衣放在床角,被褥也暂且还没有换,两瓶创伤药搁在床头。
物是人非最让人伤神。
楚休进屋只一定睛,眼眶就泛起热意。
上午还都好好的呢,陛下带着小杏来见了他们,然后送小杏去太学,现在大哥却进了宫正司。
等到大哥回来,他又多半已然没命。
“……楚休?”身后响起的一唤有点犹豫,但楚休还是当即听出了是谁。
匆忙抹了把眼泪,回身跪地:“陛下。
” 虞锦脚下滞了滞,从他身边走过去,坐去了案边:“免了。
” 楚休撑身站起来,便要去关殿门。
虞锦锁眉:“你干什么?” “陛下放心,下奴没有弑君的胆量。
”楚休哑音笑笑,走到虞锦面前,复又下跪。
虞锦伸手挡他:“什么事,你说就是了。
” 他还是跪了下去:“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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