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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在她离去前抱住了她的腰,“你去哪儿?” 女子懒得说话,倒是有耐心将少年的指头一根一根的掰开。
“你去哪——”她越是这样冷淡疏离,少年反倒越是缠着她不肯撒手,顺着她的脊背一路向上,最后攀在她肩头,不重不轻的咬了下她的耳垂,“你去哪,明月?” 女子的动作一顿,猛地回身掐住少年的下颏,“明月……你上哪听到这两个字的?” 少年眨了眨明熠妩媚的桃花眸,“你自己告诉我的。
” “你没有偷看我的家信?”女子手上的力度略重了几分,尖而长的指甲深深掐入了对方的皮肉里。
但她嗓音却是愈发的柔媚,如同水一般。
“没有——”少年虽然感觉到了疼,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是你在睡着的时候告诉我的,前几天你说了梦话,你说你小字叫明月。
” 女人推开少年,理了理散开的衣襟。
房内一片狼藉,四处都是倾倒的杯盏、散乱的衣裳,烛台歪在了墙角,红蜡凝结成泪滴的形状。
女子绕开地上零零碎碎的杂物,走到了窗前。
清晨的风凉爽清冽,吹散了室内的浓香与暧昧。
“明月——”少年试探着又这样唤了她一声:“我可以唤你明月么?” “随意。
”女子看着窗外,窗外是繁华如锦的园林,“这并不是一个有什么寓意的称谓,不过是我父母为我随口起的小字而已。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边浮起一丝淡漠倦怠的笑,懒懒的倚窗边,她轻声道:“我有两个阿姊,一个小字满月,一个小字弦月。
到了我出世时,便被叫做明月。
” 少年没有搭话,他看得出来女子正在走神,她现在一定不希望被打扰。
“我年幼时,两个阿姊都还在我身边。
可是她们总不爱带着我一块玩。
有年中秋,她们领着我一块去赏月。
但不是家中庭院,而是洛阳城墙的瞭望台。
”她又笑了一下,“弦月说,那里是洛阳最清净也是最高的地方,在那里能看到整个洛阳最好的月亮——后来我才知道,我被我那两个阿姊给骗了,其实无论是哪里的月亮,都是一个样的……” “瞭望台那种地方……”少年皱眉,“不是用来打仗的么?” “是啊,所以我至今都很好奇,阿姊是怎么混过重重守卫,将我带上去的。
不过,我的阿姊一直都是那么大胆而又聪颖,许多我不敢想的事,她们敢想,并且能够做到。
” “满月是我们三人中容貌最好看的一个,我打小就羡慕她。
弦月……弦月最是聪慧,最讨父母喜欢。
很多年前,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像她们一样出众。
后来啊……”笑容渐渐从唇边敛去。
后来满月入宫成了皇后,弦月成了黄土之下的枯骨,而她,则被封东安君,立下了永不回洛阳的誓言。
她挑起案上的银壶,斟了半杯酒,朝窗外洛阳所在的方向遥遥一举,“敬,我的阿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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