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卷十八 情中案(1/3)

卷十八 情中案 妇人何独知为夫 《续墨客挥犀》:张杲卿丞相在润州为官时,曾处理过这样一个谋夫案:某妇人丈夫外出数日未归,有人说菜园子的井里有死人,妇人很吃惊,马上跑到井边探看。

她从井口往下一望,就嚎啕大哭起来:“天哪,这是我的丈夫,怎么死在这里了,肯定是让谁给害死了!”于是,把这案件上报了官府。

杲卿命令主管刑狱的官吏,把死者全村的人都召到井口,让他们辨认死者是不是那妇人的丈夫。

众人都说井太深,看不清楚,请把尸体打捞上来再辨认,杲卿说:“大家都看不清楚,怎么就这位妇人能认出是她的丈夫呢?”便把这位妇人抓了起来,一审问,果然是与她通奸的人杀了她的丈夫,而这妇人是那奸夫的同谋。

王氏判 《新会县志》:黄氏,十八岁时与石头村的秀才劳大进结了婚。

婚后七年,大进就患病身亡。

大进的嫂子见她没有儿子,就暗地里把她许嫁给彭氏。

黄氏知道后,哭着说:“我要再改嫁,还不如死了。

我所以没有自杀是想等小叔子家生了儿子过继给我来作继承人,好告慰公婆及丈夫的亡灵啊!”彭氏见黄氏的陪嫁丰厚,便催促她赶快结婚,黄氏誓死不从。

彭氏无奈,就上诉官府请求决断。

县令王命璿判道:“黄氏虽然丧失了丈夫,却能以礼自持。

寡居十余年,誓死忠贞不罚彭氏贪图他人钱财,而想改变人家的志向,这是一种极不良的行为。

若说黄氏有再嫁的打算,那么,你聘求她,她便会很高兴地随你去,何必要官府判决让她速嫁呢!肯定是彭氏等人谋出不轨,姑且打他几十大棍予以惩罚”。

彭氏听了判词,吓得跪地求饶,再也不敢提娶黄氏的事了。

自此以后,黄氏与嫂子继绝了往来。

不久,她的小叔子生了两个儿子,经占卜,把老二过继给她为养子。

黄氏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他,将他养育成人。

黄氏终身没再改嫁,苦守贞节一辈子。

哭妻抵法 《桐一陰一旧话》:职方公,名绎,字仲连,随晏元献在湖南永兴县为官。

此县有位纨袴子弟,与柳妓一女相好,两人山盟海誓,要结为夫妇。

但他的父母坚决反对,硬给他另娶了妻子。

纨袴子弟很生气,便贿赂巫婆,教他用蛊道的邪术来置妻子于死地。

并许诺,如果能让他的妻子死掉,而另娶柳妓一女,再额外厚赏她。

巫婆见有利可图,就很卖力地向他传授技巧。

不久,他的妻子果然生了病,而且生命垂危。

妻子父母风闻此事,便告到官府。

晏公为人忠厚,不相信地说:“世上怎么能有这种事?”职方认为不会有假,坚决请求逮捕纨袴子弟。

一审讯,果然是真的。

于是,派人到他家去搜查,在他家的地下挖出了木偶人,上面写着全妻子的名字,还有诅咒之词。

晏公闻听禀报,大吃一惊,遂奏请朝廷,将纨袴子弟法办了。

乘氏疑狱 《夷坚志》:傅某,是兴仁府乘氏县人,以贩卖丝绸为业,家中极为富有。

一年,他到棣州做买卖,与棣州的一个妓一女勾搭上了,两人频繁往来,山盟海誓,要白头偕老。

鸨母很不高兴,禁止女儿与他交往。

妓一女又气又怨,便上吊自杀了。

此时,傅某已回到家乡,一点也不知道妓一女自杀的事。

一天,傅某外出卖绸归来,将要到家时,遇到了妓一女,傅某很奇怪地问:“你怎么只身到了这儿?”妓一女回答说:“我的养母常虐待我,我在她家没办法呆下去了,我便到官府控告她,官府的老爷见我可怜,就让我脱离娼籍,变为良人,因而我历尽千辛万苦来投奔你,你能收留我吗?”傅某喜出望外,但考虑到妻子忌妒心太强,不能容她,就在外面雄建了座院落,让她居祝第二年,傅某又到棣州经商,闲暇之际,他又到旧地重游,在那儿,他突然听说与他相好的妓一女早已死去,吓得面如死灰。

然而,恋于爱,溺于色,执迷不悟。

但一回到家中就絮絮叨叨,睡梦中更是说个没完没了。

他的妻子由此而知他有外室,而这外室还是个死鬼。

妻子又恨又怕,担心他的丈夫因鬼而死,并祸及他们全家。

傅某有个弟弟,长得膀大腰粗,强劲有力,而且胆大过人。

他听嫂子说了这事后,便和嫂子商量杀掉那个鬼妓一女。

于是,两人置办了美酒佳肴,让傅某把她请到家中,想趁她饮酒不备时干掉她。

当日晚上,傅某带着那位妓一女回到了家,傅某坐在屋子的东侧,妓一女坐在西侧。

此时,傅某的弟弟正窥视在屋外,见他们都已坐好,便拿着刀直赴西侧,刚要动手,不小心把灯撞灭了,黑暗中,照着坐在西侧的人就给了一刀,然后冲了出去,等再点上烛火来看时,妓一女无踪无影,而傅某的腋下捅了个大窟窿,流了满地的血,已经死去了。

县衙门以杀夫害兄罪将他们两人逮捕,并拷问他们通奸的情况。

但审讯了一年多,也没问出个子午卯酉来。

我的朋友任信孺与傅家有交情,亲眼见过这事。

府衙认为这是一个疑难案件,便上奏朝廷,请皇上明断。

此时为宋徽宗宣和七年(公元年)。

适逢京城战事繁多,顾不上奏请皇上,所以,也不知后来事情如何处置了。

断足 《宋史·元绛传》:元绛是北宋杭州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天圣年间考中了进士,随后,调任江宁推官,又代理上元县令。

一天,某甲与某乙喝醉了酒,互相打斗,某甲回家后便睡着了,可是,夜晚却不知让谁给砍断了脚。

甲妻说是某乙给砍的,就报告了村长,村长派人抓住了某乙,把他送到县里。

此时,某甲因流血过多已死去。

元绛便把他的妻子放了回去,说:“没你的事了,回去办理你丈夫的丧事吧!某乙已经伏法了!”而暗中却派了一位忠诚可靠的小吏跟踪她。

小吏回来禀报说:“那妇人回去时,有个和尚笑嘻嘻地来迎接她,两人还切切私语。

”元绛于是就下令逮捕了那个和尚,审问他与某甲妻子通奸害死某甲的罪行,和尚抵赖不过,从实招供。

事后,有人问元绛:“你怎么知道那妇人有奸情,谋夫害命?”元绛说:“我见她哭而不哀,而且她和伤者同床睡觉,裤子上却没血迹,因此知道她有重大嫌疑”。

咏械 《坚瓠集》:从前,有位才女,善作诗著词,因与别人有奸情,被人押送到郡里。

郡守久闻其名,便指着刑具对她说:“你以刑具为题作词一首,作的好,我就放了你。

”才女应声就作了一首《黄莺儿》说:奴命木星临,霎时间,上下分。

松衫裁就圆领,交颈怎生? 画眉不成,眼睛儿,盼不见弓鞋影。

为多情,风流太守,特赠与佳人。

郡守看了这首词,大加称赞,于是,就把她放了。

孙秀 《山斋客谭》:孙秀,是杭州人,自幼与杨文龙订了婚。

十四岁时,还没出嫁。

夏季的一天,她在屋里沐浴,她的邻居吴起龙那个流氓,从门槛下伸进手来拽她的脚。

孙秀大怒,骂了他个狗血喷头,并警告他,如果不老实,就到官府告他。

吴起龙见孙秀动怒,赶快溜走了。

吴起龙有个狐朋狗友叫严面子,他是个北方人,来杭州后,竟然称霸一方,聚集一些地痞无赖,在乡里横行霸道,恣意妄为,乡里人因他这种德性,讹称他为严太师。

当他听说吴起龙拽人家的脚被骂出来后,拍着胸膛说:“这点小事算什么,看大爷我的。

”于是,当天就替吴起龙去找孙秀的婆婆,让她协助解决这事。

严面子还拿了杯茶水送给孙秀,说是替吴起龙请罪,可是,却趁机嬉皮笑脸调戏孙秀,极不恭敬。

孙秀觉得受了莫大的耻辱,把杯子摔到地上,怒骂他。

严面子恼羞成怒,撒起泼来,又打又骂。

孙秀的婆婆是个傻乎乎的老太婆,平日里就惧怕严面子,现在她见严面子发这么大的火,更担心祸及她的儿子,便也帮着严面子大骂孙秀。

孙秀内外交戕,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于是,当婆婆和严面子离去后,她便把自己的衣服上下口缝合好,喝了一杯卤水自杀了。

死时,适逢盛暑,为了等待官府来验尸,家人不得不把尸体停放在家里两天两夜,可是奇怪,竟然没有一点秽气。

邻居们愤恨不平,联合起来到县里为她鸣冤。

大中丞张公审查此案属实,便将几乎漏网的严面子缉拿归案,把他的脑袋砍掉了,而那个吴起龙也没逃脱法网。

河南农家子 《右台仙馆笔记》:河南某县,讲故事的人忘了县名。

这个县习惯于为小儿子娶大媳妇,想让媳妇操持家事,支撑门户。

有位农家子弟,刚十三四岁,而娶的媳妇却二十六七了。

新婚的第二天,前来贺礼的人云集院内,可是新房的门却迟迟不开。

公婆见天已将午,便在门外叫他们起床。

但只听见儿子应答,却不见他出来。

父母觉得奇怪,就把窗户纸捅了个洞往里看,这一看,吓了父母一大跳,刚作新郎的儿子被捆在床脚下。

父母忙问他为什么搞成这样。

儿子带着哭腔说:“昨天晚上半夜时,有个男子突然从床下钻了出来,把我绑在这里,而他却搂着新娘睡觉。

”父母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儿子说:“我不敢说,要是说了,他就要杀死我。

”话音刚落,新娘和那男子都从床帐中走了出来。

那男子高呼道:“我与你们的新媳妇自幼就有交情,昨天我乘人多杂乱,钻进这洞房里,你们要让我尽欢而去,如果有人敢破门而入的,我就把你们的儿子肚子剖开。

”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把尖刀,指着新郎。

全家人都很惊诧,不知所措。

而那男人在屋里是又要酒,又要肉,还索饭,索汤饼。

并威胁说:“你们要是不给我,我就把你们的儿子杀了;要是做的味道不香,我也把他杀了。

”其家不得已,一样一样给他准备好,送给他。

那男子怕新郎家乘他不备暗算他,就让送东西的人自己从窗户眼里把食物放在案几上,然后用长绳子把新郎捆好,叫他去窗边取食物。

等到吃的时候,他先让新郎品尝几口,他再吃。

把吃剩的给新郎充饥。

吃完以后,再让新郎把空杯子空碟子送到窗口,令新郎的父母把它收拾走。

于是,观者沓至纷来,但都怕伤了新郎,谁也想不出好办法来。

就这样相持了三天,有人上报了县衙,县官亲自前来探看,见情况属实,便问:“这新娘有父母吗?”新郎的家人说:“有。

”县官便派人把她的父母抓来,让他们叫自己的女儿。

可是,新娘的父母喊破了嗓子,新娘也不答应。

县官大怒,下令衙吏用竹板子打新娘父亲的屁一股,抽新娘母亲的嘴巴。

父母忍受不住痛打,悲哀号叫,其声惨不忍闻。

县官又命令他们呼喊女儿,新娘还是不吭声。

县官非常气愤,让衙吏狠狠地抽了新娘母亲一百个大嘴巴,而新娘父亲的屁一股则挨了二百下。

两人被打得血流不止,皮开肉绽,跪在门外,哀求女儿开门。

可是,不管他们怎样哀号乞求,女儿都置若罔闻。

县官见此情形,也无可奈何,只好先派人在这里巡逻看守,把新娘的父母押走了。

此时,监狱里关押着一个善凿人家墙壁的盗贼,县官就命令他到那新郎的家去,等那奸夫一一婬一一妇睡熟时,从墙后凿洞进屋,用刀把捆新郎的绳子割断,拽出了新郎。

而事先埋伏在门外的兵卒,则破门而入,抓住了那对男女。

县官让人把他们押送到县,一时间,满县轰动,来看热闹的从大门一直排到大堂。

县官坐在堂上审讯他们。

那男的竟是个屠户,脸上又长麻子又有胡须,黑丑黑丑,样子狰狞可怕。

而那新娘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纤腰弓足,颇有风致,很是可人。

县官把新娘叫到面前,手指着她厉声骂道:“我见的人多了,却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也没见过像你这样不孝顺的人。

你是连猪狗都不如,更甭说人类了。

依朝廷法律,妇女犯奸,要剥掉衣服,挨棍子惩罚,可是你怎么能跟人相提并论呢?”于是下令衙吏把她的衣服全都扒光,寸丝不留。

先跟打她母亲一样,抽她一百嘴巴,再按打她父亲的数目,给她屁一股二百竹板。

然后,又以法律条文判她通奸罪,打了她四十大杖,才让她父母把她领回家,并勒令他们即日归还新郎家的彩礼。

父母扶着裸体女儿走出县门,各脱衣服给女儿穿,而前来观看的几千人争先恐后上前抢夺衣服,不让她穿,那新娘只好光着身子回了家。

那个屠夫被打了二千大板,还没死。

第二天。

又要打两千,还没等打完,他就一命呜呼了。

新娘的父母又羞又愤,回家没几天就相继死去。

新娘的伤不久就痊愈了,她倒没什么事。

几年后,有人在旅店中见到了她,正在陪人喝酒。

风致如故,只是脸上还留有抽打的疤痕。

若是问她那伤疤是怎么来的,她也不避讳,向人叙说前情原委,甚至公堂受辱的情状也娓娓道来,讲得有声有色。

人们都很乐意听她讲述这段经历。

父母死后,她没有生活来源,便作了妓一女来维持生计。

释母拘妻 《青箱杂记》:乖崖的张咏到益都为官时,正值李顺造反兵战之后。

当时的益都民不聊生,政业不举。

李顺的下属中有人杀了耕牛而畏罪潜逃了,张咏就下令允许他自首免罪。

可是,等了几天,也不见他来自首。

张咏便派人把他母亲捉了来,关押了十天,但潜逃者仍不露面,张咏便放了他母亲,把他的妻子逮捕了,还没关上一天,潜逃者就来自首。

张咏判决道:“囚禁你母亲十天,你不来;刚把你妻子关押不足一夜,你就上门自首,可见你对母亲是多么不孝,而对你的妻子是多么钟情。

你本为叛乱者,现在又畏罪潜逃,答应让你自首,你又犹豫不定,罪不可赦,斩首示众。

”于是,把他杀了,自他死后,不少人来自首,张咏都赦免了他们,让他们回家重操旧业。

蜀地百姓由此安居。

清涧疑案 《守一斋笔记》:陕西清涧县某乡,有位妇人回娘家住了十几天后,父亲送她回婆家。

当走到历山时,突然狂风骤起,妇人的裤子衣服不知道被刮到哪儿去了,只赤裸裸地站在路边,父亲无奈,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穿好,扶着她往前走。

傍晚时分,回到了婆家。

她的丈夫觉得很奇怪,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搞得这样狼狈?”妻子便把路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丈夫一听很惊诧,愤怒地说:“是什么妖魅,敢欺负到我的头上。

等明天早晨我拿槍去把他杀了。

”说着便各自安歇。

黎明时分,妇人突然惊叫起来,家人跑来一看,她丈夫的头不知那儿去了。

其家上报了官府,县令戴君亲自坐堂审讯,让她交代是不是与人通奸谋杀了丈夫。

妇人不承认,县令就下令给她上刑,可是不论怎样拷打,妇人拒不认帐。

她的父亲跪在地上向县令哭着讲述了两天来发生的怪事。

戴君遂亲自率领衙役,让那妇人的父亲作向导,把他们带到刮风丢衣的地方。

在县令的指挥下,衙役们开始搜索,终于在山侧发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

县令悬赏了若干金钱。

招募敢进山洞的人,一个健壮的衙役应募进洞。

他手拿火炬,走了几十丈远,忽然看见一束亮光,而在一个土床上躺着位面目狰狞的和尚,这和尚正闭着眼睛睡得很香。

衙役没敢招惹他,悄悄退了回来,把看到的情形向县令作了汇报。

戴君便又派几个强壮的衙役拿着绳索跟着刚才回来的那位进了洞穴。

当他们走到那里的时候,和尚已经醒了,大家呼喊着上去捉住了他,押着他来见县令。

县令再三盘问他,他也不说一句话,县令大怒,让人抽他的嘴巴,可他还是沉默不语。

县令无奈,便将他捆绑了几十道,让衙役们围成一圈,押着他往县城走,打算先把他投进监狱再想办法。

一行人就要到达县城时,忽然狂风大作,衙役们都仓惶不知所措,眼睛也没法睁。

狂风过后,那和尚与衙役们便都不知去向了。

戴君不得已,只好停止追查。

这位戴君,名树屏,是宜兴人。

这事是他幕中同僚说的。

事情发生于乾隆癸丑年(公元年)。

杀人者此 《青州府志》:某氏,是益都人张孝的妻子。

张孝与无赖少年曾东关系密切,两人常在一起饮酒作乐。

一天,张孝偶然外出,曾东见只有某氏一人在家独宿,便在夜里拿着刀来到了她家。

此时,某氏正点着灯,抱着孩子玩,见曾东进来了,吃惊地问:“这么晚了你还来干什么?”曾东嬉皮笑脸地说:“这还用问,我来不为你,能干什么!”某氏愤怒地说:“你这禽兽不如的家伙,平日里和张孝称兄道弟,他刚走,你就来欺负我,你怎么有脸见张孝!”曾东见某氏不从,便用刀逼她就范,某氏奋力反抗,曾东恼羞成怒,挥刀把她怀里的儿子杀了。

某氏见儿子被杀,更为愤恨,哭骂着跟他拼命,曾东便杀了她。

某氏正怀着身孕,曾东把她杀死后,竟惨无人道地剖开她的腹部,将胎儿弄出来摔死。

曾东刚进张家院门时,一位婢女在屋里,曾东给了她一刀,她假装死去倒在地上。

等曾东走了,她才战战兢兢地爬起来。

第二天,官府派人来验尸缉拿凶手,问婢女,婢女说:“我能认出那凶手,但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于是,县官下令让那条街上的人都到县衙去听审,后到的治罪。

再说,曾东那天夜里杀人后,便想远窜,可是走到城门口却迷迷瞪瞪地出不去,转来转去,天都快亮了,他还是没走出城门。

没办法,便回去等死。

刚到家,就听到县官的命令,无奈,他只好来到县衙门外。

县官先让那婢女藏在堂案下,一个一个地辨认,当叫到曾东时,曾东快步从堂前走过。

婢女说:“杀某氏的就是这个人。

”县官遂下令让两边的衙吏把他拿下,曾东还想抵赖,县官让婢女出来对证,曾东见人证物证俱在,不得不交代了他的罪行。

临刑前,他说:“天让我偿命,我还能推辞得了吗?”于是,将他处以极刑。

县衙出厚资安葬了某氏,并表彰了她的贞烈行为。

此事发生在嘉靖初年。

夺节 《宿迁县志》:曹氏小字宣姬,是秀才曹濂的女儿。

她端庄娴淑,寡言少笑。

十八岁时,与陈献玧结了婚,婚后四年,献玧病故。

宣姬悲痛万分,以死自誓。

只因两个女儿还在襁褓中,又加之家人防范严密,才没死成。

遂身穿素衣,挽起头发,粗茶淡饭地打发日子。

献玧的哥哥献瑾是个无赖,吃喝嫖赌无所不为,自献玧死后,他就密谋想让宣姬改嫁。

宣姬知道后,就准备了一把利刀来自防。

无事决不轻易迈出家门。

一天,她的大伯嫂来骗她,叫她去场院分豆子,她信以为真,收拾收拾就跟着大伯嫂走了。

刚出大门,就见外面停着一辆马车,看那样子好像是迎亲的。

宣姬方惊疑未定,众人已经把她硬拽上车,宣姬力弱不胜,便披发破面,号泣痛骂,几次跳下车,又被人拖了上去。

献瑾等人拼命用鞭子棍棒抽打她,把她打得体无完肤。

天黑时,宣姬被拉到娶她的人家,宣姬骂得更为厉害,众人也更狠命打她,直打得她气息奄奄。

其家见她要死了,才有些担心,也就住了手。

宣姬卧在地上微睁双眼,见灯暗人远,便竭尽全力跳起向外奔去。

这家的门外就是邳州城河,宣姬逃到河边,一头扎进水里,岂料水浅,一下子没淹死,宣姬便把头埋在水里,可是,越急越不死。

这条河的旁边临近邳州同知苏某办公大院的后门,巡逻士卒见宣姬要自杀,就把她救了出来,并报告了苏某。

苏某传令让她进来,详细询问了她的大伯子剥夺她的守节志向,强行让她改嫁的情由。

苏某听后很生气,命令州判王振先将那些合谋者抓起来严刑细审,依法严惩,然后,发给宣姬凭证,让她守节终身。

为珠钿死 《深泽县志》:孤庄村的孙氏,是孙常绪的女儿。

十四岁时,与杨得保之子杨克新结了婚。

结婚刚两年,克新就去世了。

孙氏十分痛苦,矢志守节。

每日粗茶淡饭,勤劳持家,苦守二十三年。

一天,孙氏突然服毒身亡,她父亲认为是公公杨德保和小叔子永新将她逼死的,就向县衙投诉,请县令大人为她申冤。

县令听后,很同情她,便把她的公公和小叔子抓来审讯。

再说克新有个外公叫刘志伸,当他听说孙杨两家为孙氏的死因打官司时,便同村里的秀才及几位年老者一同来到县衙,向县令当面陈述孙氏的节孝品行及致死之由。

他说:“孙氏年纪虽轻,但终日沉默寡言。

她早婚,没过两年的工夫就守了寡。

丈夫死后,她矢死不贰,很受家人的敬重。

家中历来和和睦睦,公婆对她如亲生骨肉,她也十分孝敬公婆。

那她为什么服毒自杀呢?原来是因为丢了一个结婚时戴的珠钿首饰。

而常绪见女儿突然无缘无故死去,以为是受逼所致,便上告到官府。

其实并不是这么回事。

”原告、被告听刘志伸这样一说,也明白了许多,便停止了打官司。

官司虽然不打了,可是,那么一个小小的珠钿,怎么会置孙氏于死地呢?有人说:“孙氏每日孤灯纺织,生活艰难,考虑到那珠钿难得而伤心以死。

”有人说:“一定是公公婆婆妯娌们认为她没有一点值钱的东西,见她丢了珠钿,交相讥责她,她愤恨而寻死。

”县令说:“这些看法只能拿来评议庸妇,而不能用来谈论贞节妇人。

《诗经》上说:‘髡彼两髦,实为我仪。

’她既然誓死守节而没有贰心,则物在如人存,见髦如见共伯。

所以《诗经》的序以共姜为怨而慕,今天孙氏为珠钿而死,就如同共姜的志向。

张氏狱 《安一陽一县志》:张氏,是徐滚的妻子。

徐滚早亡,留下她和刚刚几个月的女儿。

有人劝她改嫁,她不同意,誓死守节。

她每日勤于纺织,挣钱维持家用,她对寡婆恭敬孝顺,寡婆死后,她依礼将寡婆殡葬。

没有特殊的事,张氏从来足不出户。

她本来住在天池村,因父亲住在县城,八十多了,孤身一人,无人照料,便搬到城里与老父同住,非常孝顺地照顾父亲。

可是,在康熙己卯年(公元年)春天的一个夜晚,张氏突然被人杀害,她的小女儿也没能幸免。

这个疑案很久没能侦破。

后来,县令突然做了个奇怪的梦,于是把凶手冯三抓来审讯,结果,他从实招来。

罪犯交代说:“我本想娶她为妻,她不干;我又威胁利诱她,她还是不动心,并怒骂不止,说要到官府来控告我,我恼羞成怒,便杀了她来灭口。

谁知天网难逃,我愿伏死罪。

”于是,县令依法将他斩首,而为张氏建了贞节牌坊。

红绣鞋 《泾林续记》:张荩,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子弟,因家中富有,无需为生计操心,便每日在街头闲逛。

一天,他又到街上去,偶然看见临街楼上有个少女特别漂亮,就心生爱意,便常常到那楼下遛跶,有时还停下来抬头往上望,以挑逗那少女。

少女见他常来楼下观望,开始觉得奇怪,时间一长,也就全明白了,心里也钟情于他。

一天晚上,月明星希少女刚倚窗远眺,张荩又来到楼下,用汗巾挽成一个同心结投给了少女,少女随之扔给他一只红绣鞋。

两人情意甚浓,无奈高楼深院,上下悬绝,内外阻隔,没有办法相会。

张荩怅然而去。

第二天,张荩到处寻求与少女家熟识的人,想拜托他去替自己牵线搭桥。

当他听说卖花粉的陆老太与少女家有来往时,就拿着厚礼去贿赂她,向她诉说自己对少女的相思之情,请她帮忙。

陆老太见他酬礼丰厚,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于是,她便怀揣红绣鞋来到少女家,微露其意。

少女面色潮红,矢口否认。

陆老太就拿出红绣鞋,并向她讲述张荩如何想念她。

少女见不能隐瞒,便求陆老太给想办法,让他们相见,陆老太说:“这其实也不难,你把一些布连接在一起,让它能垂到地面,等张荩来时,他一咳嗽,你就把窗户打开,将布垂下去,叫他扯着布爬上来。

”少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和陆老太商量好,让张荩当日晚上来。

陆老太见事情已经谈妥,便告辞了少女,到张荩那儿报喜去了。

不巧,张荩外出不在,陆老太只好先回家中。

她刚走进家门,她的儿子正拿着刀想杀猪,见她进来,就喊她来帮忙,这一张罗,袖子里的红绣鞋不觉掉在地上。

儿子问她:“你揣着一只红绣鞋干吗?”陆老太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儿子听。

陆老太的儿子是个屠夫,向来粗野,对他母亲也不例外。

他听母亲这样一说,便斥责道:“告诉你别管那么多闲事,假如事情泄漏了,灾祸不会小的。

”陆老太说:“那怎么办,已约好今天晚上见面。

”儿子怒吼道:“你如果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你送到官府,免得牵累我。

”说着,就把那只红绣鞋拿过来藏了起来。

陆老太见鞋没了,不知如何是好。

正巧张荩派人来问,陆老太更是无计可施,便让来人告诉张荩,这事急不得,要慢慢来。

张荩相信了陆老太的话,以为没什么希望,也就不大上心了。

再说那屠夫从母亲手里拿到了绣花鞋,又知道了约会的暗号,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便乘着夜色来到了少女的楼下,果然见楼窗半开,少女倚窗凝睇,好像在等待着谁。

屠夫轻轻咳嗽了一声,少女就把布垂了下来,屠夫顺着布绳爬上楼去。

黑暗中少女以为是张荩,就拉着他的手走进卧室。

屠夫从怀里拿出绣花鞋还给少女,并缕述相思之情,少女见了绣花鞋,又听了他那情意绵绵的话语,一点也不加怀疑。

竟和他恩恩爱爱地度过了甜蜜的一夜。

第二天拂晓,又把他用布绳垂下楼去。

两人亲亲密密地来往了将近半年,少女的父母觉察了,便大骂女儿,说她败坏门风,要用棍棒惩罚她。

少女很害怕,当天夜里,屠夫又来了,少女便对他说:“我父母已知道了这事,把我痛骂了一顿,你以后千万别再来了,等我父母气稍消消,咱们再想办法见面。

”屠夫听了少女的话,口中唯唯应诺,但心里已起了恶念。

等少女熟睡以后,竟偷偷地下了楼,到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把少女的父母都杀死了。

杀了少女的父母,他又回到少女的房中,睡到黎明,然后下楼走了,而少女一点也不知道这发生的事。

第二天,天已大亮,少女家的大门还死死地关闭着,邻居有事要找她的父母,可是怎么叫门也没人开、少女听门外大声叫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快下楼,一看,父母已身首离异了。

少女惊恐万状,忙打开大门,邻居们把她抓起来送到官府报案。

官吏一加拷讯,少女就吐露了与人幽会及父母干涉的事。

官吏立刻派人把张荩捉了来。

张荩突然被抓,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极力辩解,说是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少女怒骂他,详细陈述事情的经过。

官吏下令对他严加拷打,张荩忍受不住,只好招认。

因而,他便和少女一起被关进死牢。

张荩对狱卒说:“我的确不曾杀人,也没跟那少女私通,却要被杀头斩首,这是命中注定的。

只是那少女说得有根有梢,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我愿意给您十两金子,希望您把我带到关押那少女的地方,让我详细问问她,这样,我就是死了,也能闭上眼睛了。

”狱卒贪图他那十两金子,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少女一见张荩,悲痛愤恨地骂道:“你这禽兽不如的家伙,我一时迷惑失身于你,哪点亏待了你,而你杀了我的父母,置我于死地? ”张荩说:“开始时,的确事出有因,但那陆老太说你不同意,我也就绝望了,我什么时候登过你家的楼。

”少女说:“老太婆定计说用布为梯,你当天夜里就来了,还拿出绣鞋给我看。

自此以后,你每夜都来,为什么还要抵赖。

”张荩说:“一定是奸人得到绣鞋来骗你,我若是去了,往来半年,我的声音形体,你难道还能不熟识吗?你试着仔细看看,到底像不像?” 少女听了张荩的一番话,踌躇良久,仔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觉得好像有些不大对头。

张荩又问了她一遍,少女说:“声音颇不像,形体也胖瘦不同。

彼此往来都在暗中,也没细看,只记得他的腰部有块隆起的疤痕,像铜钱一样大。

看看你的腰部有没有,就可以辨出真假了。

”张荩忙解开自己的衣带,众人拿来蜡烛照看,一看,皮肤光洁,什么疤痕也没有。

由此始知是奸徒冒名顶替,杀人害命。

知情的人都觉得冤枉。

第二天一早,张荩写了张状子递给官吏,并详细陈述了拿鞋给陆老太的过程。

于是,逮捕了陆老太,一审讯,她交代了儿子的话,官吏又派人把陆老太的儿子抓了来,扒去他的衣服一看,腰上有块铜钱大的疤痕,遂将屠夫处死,释放了张荩。

碎尸投水 《宜兴县志》:陈氏,是尹佐的妻子。

尹佐在外教书,长年不在家中,靠陈氏操持家事。

尹家因闹饥荒,欠了官府公粮。

县役沈湘奉命去抓陈氏,逼她还粮。

沈湘来到尹家,见陈氏姿色不凡,便想奸污她,陈氏誓死不从,自刎身亡,沈湘看陈氏已死,无法带她回县复命,就与他的同伏—起,把陈氏的尸体大卸八块,扔到河里,以逃脱罪责,陈氏的女婿潘朗觉得奇怪,自从沈湘去了岳母家之后,岳母就失踪了,沈湘说岳母逃跑了,这怎么可能?于是,他就请朋友王某、路某一起去询问沈湘。

沈湘无计可施,便把他老婆怀中的孩子抢过来摔死,又逼他老婆投河。

随后把潘朗等人抓起来送到官府,告他们杀人罪,县令吴一鲲不明就里,判处潘朗等人威逼他人致死罪。

判处尹佐匿妻抗粮罪。

案子判定后,邑绅史夏隆拜见推官(专管一府刑狱的官)田俊民,极言这个案子冤枉,田俊民点头表示赞同。

等到复审时,沈湘的同伙张二供出了陈氏碎尸处。

于是挨着个儿审讯,终于弄清了事实,凶手们都受到严惩。

哭声 《酉一陽一杂俎》:唐代的韩滉在润州作刺史时,一天晚上,与从事登万岁楼饮酒。

正喝得来劲儿时,韩滉突然放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本周收藏榜25本
最新更新
新书入库
热门小说推荐

我当大佬的那些年

一句话文案: 被迫成为大佬其实我真的是个正常人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是大佬 江奕奕一朝穿越,发现自己穿越进单机求生游戏,全名《星狱风云》,别名《玩家花式送死的一百零八种死法》,以高难度,高死亡率以及NPC超强著称。 如果游戏变成真人版,怕不是活不过半小时? 江奕奕心里一凉,在玩家操纵的游戏角色和路人甲之间,果断选择了路人甲,却未料就此开启了被动成为大佬的日常。 阅读提醒: 1.金手指大开,从开/

穿成苦情女主的渣A老妈

比起穿进血型文中更让江楚些崩溃的是,她穿成了这本书女主的渣A老爸或者说老妈? 渣A老妈靠着女主母亲顾灵均家飞黄腾达,联合小三害死原配后夺取了本该属于女主的家产,让女主有了苦情的基本条件。 至于结局,这个渣A当然也没好到哪里去,最终被女儿的六个A搞得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 江楚些一点儿也不想重蹈原身的覆辙,既不想渣人,更不想被杀,她只想平静地度过等等,旁边睡的这个人怎么那么像顾灵均? 江楚/

给校草冲喜的日日夜夜

这一片校区有两大传说。 一是附中校霸裴允,一挑十毫发无损的事迹流传甚广。 二是三中校草秦昼,家境贫寒,体弱多病,一学期有半学期请病假。 高二开学的时候,裴允转学了,两大传说成了同桌。 刚开始,同班同学都害怕裴允欺负校草,后来,他们眼睁睁看着裴允不知哪来的自信,非要教秦昼学习。 秦昼:你的月考才考了250分。 裴允:分数并不能衡量一切,我要传授给你的是人生经验。 *** 裴允在高二那年被安排/

地府大佬在娱乐圈

文案: 为了汲取信仰,给地府供电,鬼王林璇投身娱乐圈努力吸粉。 然而贵圈不好混,鬼王殿下奋斗两年,混成了娱乐圈毒瘤,走投无路只好去抱圈内第一霸总的金大腿 霸总掏出了又粗又长的桃木剑 「烛光晚餐」 林璇:不是要请我吃大餐吗?带我来这儿干嘛? 宋天师:所以你不吃 林璇:我不吃厉鬼也不在凶宅进餐谢谢! 「片场」 导演:你对角色的理解有问题 林璇:不会啊,我咨询过作者 导演:作者死了五十年了 林璇/

一不小心嫁入豪门[娱乐圈]

人气男团成员江时雨,肤白貌美大长腿,每天都在cp文里和队友谢伊绝美爱情slay全场。 然而这对模范营业cp,私下里却是一对舔屏帅哥激情八卦的小姐妹! 江时雨:每天沉迷霸总哥哥盛世美颜无法自拔~ 谢伊:醒醒霸总哥哥并不care你! 江时雨:那我就默默舔屏,独自美丽 突然有一天 江时雨:啊啊啊啊霸总哥哥给我递微信了,他想跟我谈夜光剧本!他是不是还想用金钱收买我的灵魂! 霸道总裁傅锦尧很委屈,他/

总有人追着我要芥川奖

日本有一位常年霸占畅销书榜首的现代文学作家。他的故事充满想象,却也讽刺着人性的黑暗。 为了鼓励更多有想法的年轻人踊跃创作,文学界用那位作家的名字创办了一个新的文学奖项,芥川奖 芥川从小就有一个特殊的超能力,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陷入沉睡,在睡梦中他会穿越到不同的世界。 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身边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相信是真的 然后 芥川就把穿越的事情写成书告诉了全世界的人 再然后 他的书火了。 芥/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