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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使不得,两个家僮尽晓得这些光景,回去定然报与父母知道。
或者再传说于外,教小弟何颜见人!我想那功名富贵,总是浮云,况且渺茫难求。
今兄既为我不娶,我又羞归故乡,不若寻个深山穷欲,隐避尘嚣,逍遥物外,以毕此生。
设或饮食不继,一同寻个自尽,做个生死之交,何如?”仲先大喜道:“若是如此,生平志愿足矣。
只是往何处去好?”文子道:“向日有个罗浮山老僧至此,说永嘉山水绝妙,罗浮山隔绝东瓯江外,是个神仙世界,海外丹台。
我曾与老僧说,异日我至永嘉,当来相访。
老僧欣然领诺,说来时但问般若庙无碍和尚,人都晓得。
当时原是戏言,如今想起,这所在尽好避世,且有此熟人,可以倚傍。
”计议已定,将平日所穿华丽衣服、铺程之类,尽都变卖,制办了两套布衣,并着粗布铺盖,整备停当。
仲先、文子先打发勤学、牛儿,各赍书回家,辞绝父母,教妻子自去转嫁。
然后打叠行装,别了主僧,渡过钱塘江,从富一陽一永康一路,先到处州,后至永嘉,出了双门,繇江心寺口渡船,径往罗浮山,访问般若庵无碍和尚。
原来这老和尚,两月前已回首去了。
师弟无障,见说是老和尚相知,便留在庵中。
文子就央他寻觅个住处,凑巧山下有三间房屋,连着十数亩田,许多山地,一齐要卖。
文子与仲先商议,田为可以膳生,山地可以做坟墓,余下砍柴供用,一举两得。
遂将五十金买了这三间房屋,正中是个客坐,左一间为卧室,右一间是厨灶,不用仆人,两个自家炊爨,终日吟风弄月,遣兴调情。
随又造起坟墓,打下两个生圹,就教佃户兼做坟丁。
不过月间,事事完备。
可惜一对少年子弟,为着后一庭花的恩爱,弃了父母,退了妻子,却到空山中,做这收成结果的勾当。
岂非天地间大罪人,人类中大异事,古今来大笑话!诗云: 从来儿女说深情,几见双雄订死盟。
忍绝天伦同草腐,倚闾人尚望归旌。
话分两头。
且说勤学、牛儿两个仆人,奉了主人之命,各赍书回家。
牛儿本是村庄蠢人,连夜搭船去了。
勤学却是乖巧一精一细,晓得被龙丘先生斥逐这段情由,却又不想回家,倾倒将衣服变卖。
制办布衣,像要远去的模样。
正不知要往何处,心里踌躇道:“须暗随他去,看个着落,方好归家。
”因此悄地叮咛了和尚,别了牛儿,潜住在寺里。
又想起身上虽平日刻剥了些银钱,往来盘川不够,就把几件衣服,卖与香公凑用。
等到文子、仲先起身过江,勤学远远随在后面,下在别只渡船,一路不问水陆,紧紧跟定,直至罗浮山下,打听两个买下住处,方才转身,连夜赶到家中。
不想半月前,潘度与文子丈母,都是疫病身亡。
其母蕙娘,因媳妇年纪已长,又无弟兄亲族,孤身独自,急急收拾来家,使人到杭州唤儿子回来支持丧事,要乘凶做亲。
仆人往回十来日,回报:“一月以前,和着同读书襄一陽一姓王的,不知去向。
”急得个蕙娘分外悲伤,终日在啼啼哭哭。
正没做理会,恰好勤学到家,只道喜从天降,及至拆书一看,却是辞绝父母,弃家学道,教妻子转嫁的话语。
蕙娘又气又苦,叫地呼天的号哭了一回,方才细问勤学的缘故。
勤学在主母面上,不好说得小官人许多丑态,只说起初几个月着实用功读书,后来都被襄一陽一姓王这个天杀的引诱坏了,被先生一场发作,然后起了这个念头,径到罗浮山居住。
并说自己暗地随去,看了下落,方才回转许多话,一一尽言。
蕙娘听罢,咬牙切齿,把王仲先千万万剐的咒骂一场。
心里没个主意,请过几位亲戚商议,要去寻他归家。
又说:“这样不成器的东西,便依他教媳妇转嫁人去,我也削发为尼,倒也干净。
”内中有老成的说道:“不消性急,学生子家,吃饭还不知饥饱,修什么道,再过几时,手内东西用完了,口内没有饭吃,少不得望着家里一溜烟跑来。
如今在正高兴之时,便去接他,也未必肯来,白白折了盘川。
”蕙娘见说得有理,安心等他自归不题。
且说牛儿一路水宿风餐,不辞苦辛,非止一日,到了湘潭家里,取出书来,递与家主。
王善闻未及开看,先问牛儿:“二哥这一向好吗?”牛儿道:“不但二哥好,连别人也着实快活。
”善闻道:“这怎地说?”牛儿将勾搭文子的事,絮絮叨叨,学一个不止。
善闻叹口气道:“都是张三老断送了这个儿子也。
”拆开书来看时,上写道: 男仲先百拜: 自别父母大人,来至杭州,无奈天性庸愚,学业终无成就。
今已结拜窗友潘文子,遍访中山胜景,学道修仙。
父母年老,自有长兄奉侍,男不肖是可放心,父母亦不必以男为念。
所聘张氏,听凭早早改嫁,勿得错过青春。
外书一封,奉达张三老来,乞即致之。
学道男仲先顿首 百善闻看罢,顿足叫苦。
惊动妈妈,问了这个消息,哭倒在地,说道:“好端端住在家里,通是张三老说什么龙丘先生,弄出这个话靶。
如今不知在那个天涯海角,好歹这几根嫩骨头,断送他州外府了。
”善闻即叫牛儿,去请张三老,把书与他看了。
你怨我,我怨你,哭哭啼啼,没个主意。
长子伯达走过来劝道:“自是兄弟不长进,勿得归怨张三老。
倘张亲家令爱肯转嫁,不消说道,若还立志不从,父亲只得同着张亲家,载了媳妇,寻到潘家,要在他们身上寻还这不肖子,那时把媳妇交会与他,看走到那里去。
”张三老连声称是。
作别归家,与女儿说知,讨个肯嫁不肯嫁的口语。
女儿害羞,背转身来,不答应。
张三老道:“这事关系你终身,肯与不肯,明白说出,莫要爱口识羞,两相耽误。
”女儿被逼不过,方才开口,低低说道:“我女子家也不晓得甚么大道理,尝闻说忠臣不事二君,烈女不嫁二夫,女儿只守着这个话,此外都不愿闻。
”张三老道:“恁样不消说起,明日即去与王亲家商量,同往寻王二哥便了。
”女儿道:“王郎不归,孩儿情愿苦守。
若说远去跟寻,万无此理,恐传说出去了,被人耻笑。
”张三老道:“守不守由得你,去不去却要由我。
倘若王郎不归,你的终身,父母养不了,公姑养不了,将如之何!纵然有人耻笑,也说不得了。
”女儿便不敢言,垂泪而已。
到次日,张三老来与王善闻说知,即日准备盘缠行李,央埠头择便船写了一个稳便舱口,张三老叫女儿收拾下船。
这女子无可奈何,只得从着你父命。
王善闻原带着牛儿同去,翁媳反在舟中见礼,倒是一件新闻。
从襄一陽一开船,一路下水,那消二十日,已至京口换船,一日便到晋陵。
王善闻同牛儿先上岸访问了潘文子家里,然后同张三老引着媳妇,并行李一齐到他家里。
蕙娘蓦地见三个别处人领个女子进来,正不知甚么缘故,吃这一惊大小。
及至问时,襄一陽一乡里人声口,一句也听不出。
恰好勤学从外边入来,认得牛儿,方才明白是王仲先父亲、丈人、妻子,与他爱要儿子,闹攘攘乱做一屋。
文子媳妇在里边听得,奔出来观看,见了张三老女儿,两个各道个万福。
问道:“你们是哪里,为甚事到此喧闹?”张三老上前作个揖,打起官话,说出许多缘故。
蕙娘问王善闻道:“你我总是陌路相逢,水米无交。
你儿子与我不肖子流落在外,说起来,你儿子年长,明明是引诱我不肖子为非,我不埋怨你就罢了,你反来问我要人,可有这理么?如今现住在甚么水嘉罗浮山,你们何不到彼处去寻觅?若并我这不肖子领得归来,情愿拜你两拜。
”张三老只管点头道:“说得是。
既有着落所在,便易处了。
”又问道:“潘大嫂,此位小娘子是甚人?”蕙娘道:“这便是不肖子的妻子,尚未成婚。
”张三老道:“原来令郎也还不曾完姻。
据老夫愚见,令郎既同小婿皆在罗浮山中,潘大嫂又无第二位令邻,何不领着令媳妇,同我们一齐到那里,好歹交还他两个媳妇,完了我们父母之情。
他两个存住不得,自然只得回家了。
此计可好么?”蕙娘听了,说道:“这也有理。
”遂留住在家,王善闻、张三老于外厢管待,三老女儿,款留于内室。
一是可待婚的媳妇,一个是未嫁的女儿,年纪仿佛,情境又同,因此两下甚是相得。
当晚同房各榻,说了一夜的话。
只是乡音各别,彼此不能尽懂。
次日,蕙娘收拾上路,自己有个嫡亲哥嫂,央来看管家里,姑媳两人,又带一个服侍的婆娘,连勤学也是四人。
唤了两个船只,男女分开,各坐一船,直至杭州过江。
水陆劳苦,自不消说起。
非止一日,来到罗浮山。
不道王仲先与潘文子,乐极悲生,自从打了生圹之后,一齐随得异症,或歌或唱,或笑或啼,有时登山狂啸,有时入般若庵与无碍和尚讲说佛法,论摩登迦的因果,似痴非痴,似颠非颠,给了十数日饮食。
一日,忽地请过无碍和尚,将田房都送与庵中,所有衣资,亦尽交与,央他照管身后墓坟之事。
老和尚只道他痴颠乱话,暂时应允。
那知是晚双双同逝。
正是: 不愿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 但愿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
明日无碍和尚来看时,果然并故,故是面目如生,即叫道人买办香烛纸马蔬菜之类,各静室请了几众僧人,择于次日诵经盛殓。
这里正做送终功果,恰好勤学引着蕙娘、王善闻一干人来到,见满室僧众,灯烛辉煌。
问说是二子前夜已死。
那时哭倒了王善闻,号杀了蕙娘。
张三老从旁也哭着女婿,只有两个未婚的媳妇,背着脸暗暗流泪。
盛殓已毕,即便埋葬。
且说张氏女子,暗自思想:“迫于父命,来此寻夫,已非正理。
若是同归,也还罢了,但如今一场虚话,岂不笑破人口。
况且去后日长,父亲所言,父亲养不了,公姑养不了,到后没有终局。
不如今日一死,倒得干净,也省得人谈议。
”定了主意,等至夜深,人尽熟睡,悄地起来,悬梁高挂。
直至天明,方才晓得,把个张三老哭得个天暗地,道是自己起这议头,害了女儿,懊悔不尽。
王善闻、蕙娘俱觉惨然,勉强劝住了,收拾买棺殡殓。
谁知文子的媳妇,也动了个念头,想道:“一样至此寻夫,他却有志气,情愿相从于地下。
我若腼颜苟活,一生一死,岂不被人议论!红颜薄命,自古皆然。
与其碌碌偷生,何若烈烈一死。
”到夜半时候,寻条绳子,也自缢而死。
蕙娘知觉了,急起救时,已是气绝。
这番哭泣,更自惨切,引动张三老、王善闻,一齐悲恸。
哭儿哭媳哭婿,振天地动,也辨别不清。
惊动罗浮山下几处村落人家,并着山中各静室的和尚,都来探问,无不称叹是件异事。
又买具棺材,一齐盛殓。
又请无碍和尚为主,做个水陆道场超度,附葬于王仲先、潘文子墓下。
又送数十金与无碍,托他挑土增泥,载松种树。
诸事停当,收拾起身,又向墓前大哭一场,辞别还乡。
后人见二女墓上,各挺孤松,亭亭峙立,那仲先、文于墓中,生出连理大木,势若合抱,常有比翼鸟栖在树上。
那比翼鸟同声相应而歌,歌道: 比翼鸟,各有妻,有妻不相识,墓旁青草徒离离。
比翼鸟,有父母,父母不能顾,墓旁青草如行路。
比翼鸟,各有家,有家不复返,墓旁青草空年华。
至此罗浮山中,相传有个鸳鸯冢、比翼鸟,乃王仲先、潘文子故事也。
诗云: 比翼何堪一对雄,朝朝暮暮泣西风。
可知烈女无他伎,输却双雄合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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