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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侯官县烈女歼仇(1/3)

第十二回 侯官县烈女歼仇 梁山感幻妻,痛哭为之倾。

金石忽堑开,都繇激深情。

东海有勇妇,何惭苏子卿。

学剑越处子,超然若流星。

捐躯报夫仇,万死不顾生。

白刃耀素雪,苍天感一精一诚。

十步两躜跃,三呼一交兵。

斩首掉国门,蹴踏寺藏行。

豁此伉俪愤,灿然大义明。

北海李使君,飞章奏天庭。

舍罪警风俗,流芳播沧瀛。

名在列女籍,竹帛已光荣。

淳于免诏狱,汉王为缇萦。

津妾一棹歌,脱父于严刑。

十子若不肖,不如一女英。

豫让斩空衣,有心竟无成。

要离杀庆忌,壮夫所素轻。

妻子亦何辜,焚之买虚声。

岂如东海妇,事立独扬名。

这首诗,乃李太白学士,因当时东海有妇人,为夫报仇,白昼杀人都市,羡其勇烈而作。

其间引着缇萦豫让等几个古人的事迹,分明说男子不如妇女的意思。

此言虽非定论,然形容此妇,十步两躜跃,三呼一交兵之句,无异楚霸王喑哑叱咤,千人自废的景状,令人毛骨竦然。

比着斩空衣的豫让,真不可同日而语。

但称东海有勇妇,又说学剑越处子,可见此妇素有勇力,又会武艺,故敢与男子格斗。

大凡人有了勇力武艺,胆气一精一壮,若又逞着忿怒,这杀人的事,常要做出来,所以还未足为奇。

如今在下说一个娇娇怯怯,香闺弱质,平日只会读书写字,刺绣描花,手无缚鸡之力,一般也与丈夫报仇,连杀十数余人。

比东海勇妇,岂不更胜一筹?这桩故事说出来时,直教: 贞娘添正气,一一婬一一汉退邪心。

说话宋朝靖康年间,威武州侯官县,有个土人,姓董名昌,表字文枢。

生得风姿美好,才学超群。

早年丧母,其父董梁秀才,复娶继母徐氏。

董昌到十四岁上,父亲又一病去世。

本来没甚大家私,薄薄有几亩田产,止堪供稠粥膏火。

争奈徐氏贪食性懒,不肯勤苦作家,因此董昌外貌虽以继母看待,心中却不和睦。

徐氏只倚着晚娘名分,做出许多恶状。

董昌无可奈何,远而敬之,一味苦功读书。

却好服满,遇着岁考,应去童子试,便得领案入泮。

那时豪家富室争来要他为婿。

董昌自想是个穷儒,继母又不贤慧,富家女子,习成骄傲,倘或两不相下,争论是非,反为不美,为此都不肯就。

只情愿觅诗礼人家为婚,方是门当户对。

这也不在话下。

大凡初进学的秀才,广文先生每月要月考,课其文艺,申报宗师,这也是个旧例。

其时侯官教谕姓彭名祖寿,号古朋,乃是仙浪人,虽则贡士出身,为人却是大雅。

新生贽仪,听其厚薄,不肯分别超超上上等户,如钱粮一般征索,因此人人敬爱。

其年彭教谕六十八岁,众新生道,已近古稀,各凑小分奉贺。

彭教谕乘着月考之期,治具一酌,答其雅情。

到晚文完,方要入席,恰好有个故人来相访。

此人是谁?覆姓申屠,名虔,别号退翁,长乐人氏。

原是个有意思的秀才,指望上进,因累试不第,又见六贼乱政,百姓受苦,四方盗贼丛生,干戈侵扰,无有虚日。

知得时事不可为,遂绝意取进,寄性山水,做个散人。

与彭教谕通家相好,物来访问。

相见已毕,就请登筵。

申屠虔年纪又长,且是远客,遂坐了首席。

佳宾贤主,杯觥酬酢,十分欢洽。

饮酒中间,申屠虔偏将少年秀才来看,看到董昌一貌非凡,便向彭教谕取他月考文字来看。

你道他为何要看董昌文字?原来申屠虔当年结发生下一儿一女,儿名希尹,女名希光。

中年妻丧,也不续娶,自己抚育这两个子女。

此时女儿年已一十六岁,天生得柳叶眉,樱桃口,粉捏就两颊桃花,云结成半弯新月;缕金裙下,步步生莲,红罗袖中,丝线带藕。

且自幼聪明伶俐,真正学富五车,才通二酉。

若是应试文场,对策便殿,稳稳的一举登科,状元及第。

只可惜戴不得巾帻,穿不得道袍,埋没在粉黛丛中,胭脂队里。

希尹一般也有才学,只是颖悟反不及妹子。

这希光名字,本取希孟光之意。

然孟光虽有德行,却生得又黑又肥,怎比得此女才色兼全,世上无双,人间绝少。

申屠虔酷爱女儿才学,所以亲朋中来求婚的,一概不许,直要亲眼选个好对头,方许议婚。

不道来访彭教谕,凑巧遇着款待众秀才,从中看中了董昌,为此讨他文字来看。

他本来原是高才,眼中识宝,看见董昌才称其貌,欲将希光许嫁与他。

当晚剪烛再酌,忽然明伦堂上一声鹊噪,又一声鸦鸣。

彭教谕道:“黄昏时候,那有鸦鸣鹊噪之事,甚是可怪!”申屠虔笑道:“从来鹊噪非喜,鸦呜不凶,凶吉事情,这禽鸟声音,何足计较。

不揣口吟一对联,若这新秀才中,接口对出者,决定他年连中三元。

”彭教谕点头应道:“如此极妙。

”申屠虔即出一联道: 鹊噪鸦鸣,凶非凶,吉非吉。

总不若岐山威凤,凤舞鸾翔。

众秀才一个也对不出,独有董昌对道: 朱神蛇鬼,瑞不瑞,妖不妖。

却何如洛水灵龟,龟登龙扰。

众秀才一齐称快,彭教谕也道他才调高捷,他人莫及。

申屠虔虽则称赏,细味其中意思,言神言鬼,其实不祥。

龟至于登,龙至于扰,俱不是佳兆。

但喜此子有才有貌,与希光果是一对,不信一陰一一陽一,不取谶语,便也不妨。

若错过此姻缘,总然门当户对,龟鹤夫妻,决非双璧。

便于席上请教谕作伐,成就两家之好。

董昌听见教谕称其女才貌兼全,又是诗礼之家,满口应允。

申屠虔性子古怪,但要得个好婿,并不要纳聘下礼,只教选定吉日良时,竟来迎娶便了。

董秀才一钱不费,白白里应定了一房亲事,这场喜事,岂非从天降下。

正是: 只凭一对作良媒,不用千金为厚聘。

当夜宴席散了,明早申屠虔即归长乐,整备嫁女妆奁。

那知儿子希伊,年纪才得二十来岁,志念比乃翁更是古怪恬淡。

他料天下必要大乱,不思读书求进,情愿出居海上,捕鱼活计,做个烟波主人。

申屠虔正要了却向平之愿,自去效司马遨游,为此一凭儿子作主,毫不阻当。

希尹置办了渔家器具船只,择日迁移。

希光乃作一诗与哥哥送行,诗云: 生计持竿二十年,茫茫此去水连天。

往来潇酒临江庙,昼夜灯明过海船。

雾里鸣螺分港钓,浪中抛缆枕霜眠。

莫辞一棹风波险,平地风波更可怜。

希尹看了赞道:“好诗,好诗!但我已弃去笔砚,不敢奉和了。

”他也不管妹子嫁与不嫁,竟携妻子迁居海上去了。

看看希光佳期已近,申屠虔有个侄女,年纪止长希光两岁,嫁与古田医士刘成为继室。

平日与希光两相样爱,胜如同胞,闻知出嫁,特来相送。

至期董秀才准备花花轿子,高灯鼓吹,唤起江船,至长乐迎娶。

他家原临江而居,舟船直至河下。

那申屠虔家传有口宝剑,挂在床上,希光平日时时把玩拂拭。

及至娶亲人已到,尚是取来观看,恋恋不舍。

申屠虔见女儿心爱,即解来与他佩在腰间,说道:“你从来未出闺门,此去有百里之遥,可佩此压邪。

”希光喜之不胜,即拜别登轿下舟。

申屠虔亲自送女上门。

希光下了船,作留别诗一首云: 女伴门前望,风帆不可留。

岸鸣楸叶雨,江醉蓼花秋。

百岁身为累,孤云世共浮。

泪随流水去,一夜到闽州。

虽吟了此诗,舟中却无纸笔,不曾写出。

到了郡中,离舟登轿,一路鼓乐喧天,迎至董家。

教谕彭先生是大媒,纱帽圆领,来赴喜筵。

新人进门,迎龙接宝,交拜天地祖宗,三党诸亲,一一见礼。

独有继母徐氏,是个孤身,不好出来受礼。

董秀才理合先行道达一声,因怀了个次日少不得拜见的见识,竟不去致意,自成礼数。

徐氏心中大是不悦,也不管外边事体,闭着房门,先自睡了。

堂中大吹大擂,直饮至夜阑方散。

申屠虔又入内房,与女儿说道:“今晚我借宿彭广文斋中,明日即归,收拾行装,去游天台雁岩,有兴时,直到泰山而返。

或遇可止之处,便留在彼,也未可知。

为妇之道,你自晓得,谅不消我分付,但须劝官人读书为上。

”希光见父亲说要弃家远去,不觉愀然说道:“他乡虽好,终不如故里,爹爹还宜早回。

”申屠虔笑道:“此非你儿女子所知。

”道罢相别。

董昌送客之后,进入洞房。

一个女貌兼了郎才,一个郎才又兼女貌。

董官人弱冠之年,初晓得撩云拨雨;申屠姐及笄之后,还未请蝶浪蜂狂。

这起头一宵之乐,真正: 占尽天下风流,抹倒人间夫妇。

到次早请徐氏拜见,便托身子有病,不肯出来。

大抵嫡亲父母,自无嫌鄙。

徐氏既系晚娘,心性多刻,虽则托病,也该再三去请。

那董昌是个落拓人,说了有病,便就罢了,却像全然不作准他一般。

徐氏心中一发痛恨,自此日逐寻事聒噪,捉鸡骂狗。

申屠娘子,一来是新媳妇,二来是知书达礼的人,随他乱闹,只是和颜悦色,好言劝解,不与他一般见识。

这徐氏初年,原不甚老成,结拜几个十姊妹,花朝月夕,女伴们一般也开筵设席。

遇着三月上巳,四月初八浴佛,七夕穿针,重九登高,妆饰打扮,到处去摇摆。

当日董梁在日,诸事凭他,手中活动,所以行人情,赶分子,及时景的寻快活。

轮到董昌当了家,件件自己主张,银钱不经他手,便没得使费,只得省缩。

十姊妹中,请了几遍不去,他又做不起主人,日远日疏,渐渐冷淡。

过了几年,却不相往来,间或有个把极相厚的,隔几时走来望望。

及至董昌毕婚之后,看见他夫妻有商有量,他却单单独自没瞅没睬,想着昔年热闹光景,便号天号地的大哭一场。

董昌颇是厌恶,只不好说得。

时光迅速,董昌成亲早又年余,申屠娘子,已是身怀六甲,到得十月满足,产下一儿。

少年夫妇,头胎便生个儿子,爱如珍宝,惟徐氏转加不喜。

一日清早,便寻事与董昌嚷闹,董昌避了出去。

没对头相骂,气忿忿坐在房中。

只见一个女人走将入来,举眼看时,不是别个,乃是结拜姐姐姚二妈。

尝言恩人相见,分外眼青。

徐氏一见知心人,回嗔作喜,起身迎迓道:“姐姐,亏你撇得下,足足里两个年头不来看我了,今日甚么好风吹得到此。

”姚二妈道:“你还不知道,我好苦哩。

害脚痛了年余,才医得好。

因勉强走动了,还常常发作。

近时方始痊愈,为此不能够来看你,莫怪,莫怪!”徐氏道:“原来如此,这却错怪你了。

”取过椅儿请他坐下。

姚二妈袖中摸出两个饼饵递与道:“昨日我孙儿周岁,特地送拿鸡团与你尝尝。

”徐氏接来放过,说道:“好造化,又有孙儿周岁了。

”又叹口气道:“你与我差不多年纪,却是儿孙满堂,夫妻安乐。

像我这鳏寡孤独,冰清水冷,真是天悬地隔。

”说还未了,两泪双垂。

姚二妈道:“阿呀!我闻得昌官人已娶了娘子,你现成做婆,正好自在受用。

巴得昌官人一朝发达,怕继母不封赠做老夫人,老奶奶,还有甚不足意,自讨烦恼。

”徐氏道:“不说不知,当初我进董家门来,昌官还只得三四岁,也亏我抚养成人。

如今成人长大,不看我在眼里。

就是做亲大礼,也不请我拜见。

每日间夫妻打伙作乐,丢我在半边,全然不睬。

不要说别样,就是饮食小事,他夫妻两口,大鱼大肉,我做娘的,只是一碗苋菜汤,勉强下饭。

间或事忙,连这粗茶淡饭,常至缺少。

真个是前人田地,后生世界,孤孀寡妇,好不苦恼!”言罢拍台拍凳,放声大哭。

惊得申屠娘子,走将出来劝解,却也不知缘故。

见姚二妈在坐,又偷忙叙话,问姓张姓李,与昌官人家何亲何眷。

姚二妈一头答应,两眼私瞧,骨碌碌看上看下。

私忖道:“世间乍有这般女子,若非天仙织女转世,定是月里嫦娥降生。

不知董秀才前世里怎生样修得到,今世受用如此绝色,只怕他没福消受,到要折了寿算。

” 这婆子方才惊讶,那知冤家凑巧,适当董昌从外直走进来。

见姚二妈与徐氏及申屠娘子三人搅作一堆,哭的哭,笑的笑,因早间这场闷气在肚,正没处消豁,又见如此模样,不觉大怒,骂道:“好人好家,三婆不入门。

你是何人,在我家说长道短,若得不和睦。

可知有你这歪老货搬弄,致使我家娘一向使心别气,如今一发啼啼哭哭的,成甚么规矩。

”姚二妈也变色说道:“你做秀才的好不达道理,凡事也须要问个来历,却如何便破口骂人。

我好意来此望望他,因平日受苦不过,故此啼哭,与我甚么相干。

你不说自己轻慢晚娘,反说别人搬弄不睦。

”董秀才听了,激得怒从心上起,骂道:“老贱人,这个话难道不是挑逗我家不和?”劈脸两个漏风巴掌。

徐氏连忙来劝,董昌失手一推,跌倒在地。

申屠娘子急向前扶起徐氏,劝解姚二妈出门,又劝解丈夫在徐氏面前,陪个不是,方得息了一场闹吵。

这一番口舌,不打紧,正是: 饱学书生垂命日,红颜侠女断头时。

这姚二妈原是走千门踏万户,惯做宝山的喜虫儿。

乘便卖些花朵,兑些金珠首饰,忙里偷闲,又捱身与人做马泊六,是个极不端正的老泼贼,被董秀才打了两个巴掌,一来疼痛,二来没趣,心中恼道:“无端受这酸丁一场打骂,须寻个花头摆布他,方消得此恨。

”一头走,一头想,正行之间,远远望见一个熟人走来。

这婆子心里忽然拨动一个恶念,说:“若把那人奉承了这人,定然与我出这一口气。

”打定主意,走上一步,去迎这人。

你道此人是何等样人物?原来此人唤做方六一,家私巨方,谋干如神,专一交结上下衙门人役,线索相通。

又纠连闽浙两广亡命,及海洋大盗,出没彭湖,杀人劫财,不知坏了多少人的性命。

却又贩卖违禁货物,泛海通番,凡犯法事体,无一不为。

更兼还有一桩可恨之处,若见了一个美貌妇女,不论高门富室,千方百计,去谋来奸宿。

至于小家小户,略施微计,便占夺来家。

奸一一婬一一得厌烦了,又卖与他人,也不知破坏了多少良人妻女的行止。

因是爪牙四布,一呼百应,远近闻名,人人畏惧,是一个公行大盗,通天神棍。

姚二妈平日常在他家走动,也曾做过几遍牵头,赚了好些钱财,把他奉做家堂香火。

这时受了董秀才的气,正想要寻事害他,不期恰遇了方六一这个杀星,可不是董昌的晦气到了。

当下方六一见了姚二妈,满面撮起笑来,问道:“二妈,何故两日不到我家来走走?今日为何红了半边面皮,气忿忿,骨笃了嘴,不言不语,莫非与那个合口嘴么?”这婆子正要与他计较,却好被他道着经脉,便扯到一个僻静处,把适来董秀才殴辱缘故,细细告诉一遍。

方六一带着笑道:“如此说来,你却吃了亏哩。

”姚二妈道:“便是无端受了这酸丁一场呕气,又还幸得他娘子极力解劝,不曾十分吃亏。

”方六一道:“这样不通道理的秀才,却有恁般贤慧老婆。

”姚二妈道:“贤慧还是小事,只这标致人物,却是天下少的。

”方六一惊道:“你且说他是如何模样?”姚二妈道:“那颜色美丽,令人一见销魂,自不消说。

只这一种娉婷风韵,教我也形容他不出。

六一官,你虽在风月场中走动,只怕眼睛里从不曾见这样绝色的少年妇人。

”方六一道:“不道我侯官县有恁般绝色,可惜埋没在酸丁手里。

二妈,可有甚法儿,教我见他一面,也叫作眼见希奇物,寿年一千岁。

”姚二妈笑道:“见他也没用,空自动了虚火。

你若有本事弄倒了这酸丁,收拾这娘子,供养在家,亲亲热热的受用,这便才是好汉。

”方六一听罢,合掌念一声阿弥陀佛:“谋人性命,夺人妻子,岂是我良善人做的。

你也不消气的,且到我家吃杯红酒,散一散怀抱罢。

”姚二妈道:“原来六一官如今吃斋念佛了,老身却失言也。

”六一笑道:“你这婆子,心忒性急。

大凡作事,自有次序,又要秘密,怎便恁般乱叫。

况他又是个秀才,须寻个大题目,方能扳得他倒。

”遂附耳低言道:“这桩事,除非先如此如此,种下根基,等待他落了我套中,再与你商量后事。

做得成时,不要说出了你的气,少不得我还要重重相酬。

”这婆子听了,连声喝采道:“如此妙计,管教一箭上垛。

”方六一道:“我今要去完一小事,归时即便布置起来。

明日你早到我家来,再细细商议。

”姚二妈应诺,各自分手。

正是: 继母生猜恨礼疏,虔婆怀怨构风波。

一陰一谋欲攘红颜妇,断送书生入网罗。

且说董秀才,一日方要出门到学中会文,只见一人捧着拜匣走入来,取出两个柬贴递上。

董昌看时,却是一个拜贴,一个礼贴,中写着:“通家眷弟方春顿首拜。

”礼贴开具四羹四果,绉纱二端,白金五两,金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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