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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莽书生强图鸳侣 秋月春花自古今,每逢佳景暗伤神。
墙边联句因何梦,叶上题诗为甚情。
带缺唾壶原不美,有瑕圭璧总非珍。
从来色胆如天大,留得风流作骂名。
这首诗,是一无名氏所题,奉劝世人收拾春心,莫去闲行浪走,坏他人的闺门,损自己的一陰一骘。
要知人从天性中带下个喜怒哀乐,便生出许多离合悲欢。
在下如今且放下哀怒悲离之处不讲,只把极快活燥脾胃的事试说几件。
假如别人家堆柴囤米,积玉堆金,身上穿不尽绫罗锦绣,口里吃不了百味珍羞,偏是我愁柴愁米,半饥半饱,忍冻担寒,这等人要寻快活,也不可得。
然又有一等有操守有志量的,齑盐乐道,如颜子箪瓢陋巷,子夏百结鹑衣,不改其乐,便过贫穷日子,也依原快活。
又假如别人家,文官做朝官宰相,武官做都督总兵,一般样前呼后拥,衣紫腰金,何等轩昂,何等尊贵。
惟有我终身不得发达,落于人后,难道也生快活。
然又有一等人,养得胸中才学饱满,志大言大,虽是名不得成,志不得遂,嚣嚣自得,眼底无人,依然是快活行径。
所以富贵两途,不喜好的也有。
惟有女色这条道路,便如采花蜂蝶,攒紧在花一心这中,不肯暂舍。
又如扑灯飞蛾,浸死在灯油之内,方才罢休。
从来不好色的,惟有个鲁国男子,独居一室,适当风雨之夕,邻家屋坏,有寡妇奔来相就,这鲁男子却闭户不纳。
又有个窦仪秀才,月下读书,有女子前来引诱,窦仪也只是正言拒绝,并不相容。
才是真正见色不迷,盘古到今,只有此二人。
若是柳下惠坐怀不乱,就写不得包票了。
其他钻穴逾墙,桑间濮上,不计其数。
若是女人家没有空隙,不放些破绽,这男子总然用计千条,只做得一场春梦。
当年有两个风流俊俏苟合成婚的,一个是司马相如,一个是韩寿。
假若贾充的女儿,不在青锁中窥觑韩寿,寿虽或轻松矫捷,怎敢跳过东北角高墙,成就怀香之事。
假如司马相如,虽则风流萧洒,衣服华丽,若卓王孙的女儿,不去听他弹那凤求凰的琴曲,相如也不能够同他逃走,成就琴台卖酒之事。
所以一一婬一一奔苟合,都是女人家做出来的。
然则一味推到女子身上去,难道男子汉全然脱白得干净,又何以说色胆大如天。
皆因男子汉本有行奸卖俏之意,得了女人家一毫俯就意思,或眉梢递意,眼角传情,或说话间勾搭一言半语,或哑谜中暗藏下没头没脑的机关。
这男子便用着工夫,千算百计,今日挑,明日拨,久久成熟,做就两下私情。
总然败坏了名节,丧失了性命,也却不管,所以叫做是色胆如天。
哪一个肯贤贤易色,诗云: 美色牵人情易惑,几人遇色不为迷; 纵是坐怀终不乱,怎如闭户鲁男儿。
话说国朝永乐年间,广东桂林府临桂县,有一举人,姓莫名可,表字谁何,原是旧家人物。
其父莫考,考了一世童生,巴不得着一领蓝衫挂体。
偏生到莫谁何,才出来应童子试,便得游痒人泮,年纪方得一十二岁。
那时就有个姓王的富户,倒备着若干厚礼,聘他为婿。
大抵资性聪明的,知觉亦最早。
这莫谁何因是天生颖异,乖巧过人,十来岁时,男女情欲之事,便都晓得。
到进学之后,空隙处遇着丫环婢子,就去扯手拽脚,亲嘴摸乳,讨干便宜。
交了出幼之年,情窦大开,同着三朋四友,往花街柳巷去行踏。
那妓一女们爱他幼年美丽,风流知趣,都情愿赔着钱钞,与他相处。
日渐日深,竟习成一身轻薄。
父母愁他放荡坏了,忧虑成疾,双双并故。
有个族叔,主张乘凶婚配,何期吉辰将近,王家女儿忽得暴疾而亡。
莫谁何初闻凶信,十分烦恼,及往送殓,见妻子形容丑陋,转以为侥幸。
自此执意要亲知灼见,择个美妻为配。
所以张家不就,李家不成,蹉跎过了。
他也落得在花柳中着脚。
不想到十九岁上,挣得一名遗才科举入场,高高中了第二名经魁。
那时豪门富室,争来求他为婿。
谁何这番得意,眼界愈高。
自道此去会试,稳如拾芥,大言不惭的答道: 且待金榜挂名,方始洞房花烛。
因此把姻事阁起,忙忙收拾进京会试,将家事托族叔管理,相约了几个同年,作伴起身。
正值冬天,一路雨雪冰霜,十分寒冷。
莫谁何自中榜之后,恣情花酒,身子已是虚弱。
风寒易入,途中患病起来。
捱到扬州,上了客店,便卧床不起。
同年们请医调治,耽搁了几日。
谁何病势虽则稍减;料想非旦夕可愈,眼见得不够勾会试,众人各顾自己功名,只得留下谁何。
分咐他家人来元,好生看觑调理,自往京师应试去了。
正是: 相逢不下马,各自奔前程。
且说莫谁何一病月余,直到开春正月中旬,方才全愈。
也还未敢劳动,只在寓所将息。
因病中梦见观音大士,以杨枝水洒在面上,自此就热痕病祛,渐渐健旺。
店主闻说,便道:“本处琼花观,自来观音极是灵感,往往救人苦难,多分是这菩萨显圣。
”谁何感菩萨佛力护佑,就许个香愿,定下二月初一,到殿了酬。
至期买办了香烛纸马之类,教来元捧着,出了店门,从容缓步,径往琼花观来。
看那街市上,衣冠文物,十分华丽。
更兼四方商贾杂沓,车马纷纭,往来如织,果然是个繁华去处。
谁何一路观玩,喜之不胜,自觉情怀快畅,想起古人“烟花三月下扬州”之句,非虚语也。
不多时已到观中,先向观音殿完了香愿,然后往各庙拈香礼拜。
广西土风,素尚鬼神,故此谁何十分敬信。
礼神已毕,就去探访琼花的遗迹。
这琼花在观内后土祠中,乃唐人所植。
怎见得此花好处,昔人曾有诗云: 百葩天下多,琼花天上稀。
结根托灵祠,地着不可移。
八蓓冠群芳,一株攒万枝。
香分金粟韵,色夺玉花姿。
浥露疑凝粉,含霞似衬脂。
风来素娥舞,雨过水仙欹。
淡容烟缕织,碎影月波筛。
一朝厌凡俗,羽化脱尘涯。
空遗芳迹在,徒起后人思。
那琼花更无二种,惟有扬州独出。
至于宋末元初,忽然朽坏,自是此花世上遂绝。
后人却把八仙花补其地,实非琼花旧物。
此观本名蕃厘,只因琼花著名,故此相传就唤做琼花观。
古今名人过此者,都有题咏。
谁何玩视一番,即回寓所。
过了两日,又去访隋怨迷楼的遗址。
遂把扬州胜处,尽都游遍。
那时情怀大舒,元神尽复,打动旧时风流心性,转又到歌馆妓家,倚红偎翠,买笑追欢。
转眼间已是二月中旬,原来扬州士女,每岁仲春,都到琼花观烧香祈福,就便郊外踏青游玩。
谁何闻得了这个消息,每日早膳饭后,即往观中,东穿西走,希冀有个奇遇。
那知撞了几日,并没一毫意味。
却是为何?假如大家女眷出来烧香,轿后不知跟随多少男女仆从。
一到殿门,先驱开游人,然后下轿。
及至拈香礼拜,婢仆们又团团簇拥在后。
纵有佳丽,不能得觌面一见,那里去讨甚便宜?就是中等人家,有些颜色的,恐怕被人轻薄,往往趁清晨游人未集时先到,也不容易使人看见。
至若成群结队,凭人挨挤的,不过是小户人家,与那村庄妇女,料道没甚出色的在内。
所以谁何又看不上眼了。
到二月十九,乃是观音菩萨成道之日。
那些烧香的比寻常更多几倍,直挤到午后方止,游人也都散了。
莫谁何自觉倦怠,走到梓潼楼上去坐地。
这琼花观虽有若干殿宇,其实真武乃治世福神,是个主殿,观世音菩萨救人苦难,关圣帝君华夷共仰,这三处香火最盛。
这梓潼只管得天下的文墨,三百六十行中惟有读书人少,所以文昌座前,香烟也不见一些,甚是冷落。
莫谁何坐了一晌,走下楼去。
刚出庙门,方待回寓,只见一个美貌女子,后边随着一个丫鬟,入庙来烧香。
举目一觑,不觉神魂飘荡,暗道:“撞了这几日,才得遇个出色女子,真好侥幸也!” 你道这女子,是何等样人家?原来这女子,父亲复姓楔斯,曾官员外郎。
他祖上原是色目人,入籍江都,因复姓不好称呼,把偰字除下,只以斯字为姓。
这斯员外性子有些倔强,与世人不合,坏官在家。
只生此女,小字紫英,生得有些绝色。
员外夫人平氏,三年前有病。
紫英小姐保佑母亲,许下观世音菩萨绣幡为一对。
不想夫人禄命该终,一病不起。
夫人虽则去世,紫英的愿心,终是要酬。
到这时绣完了幡,告知父亲要乘这观音成道之日,到观里了愿。
这斯员外平昔也敬奉菩萨,又道女儿才得十五岁,年纪尚幼,为此许允。
料到上午人众,吩咐莫要早去。
只是斯员外平昔要做清官,宦囊甚薄。
及至居家,一毫闲事不管,门庭冷淡如冰。
有几个能事家人,受不得这样清苦,都向热闹处去了。
只存下几个走不动的村庄婢仆,教他跟随小姐去烧香上幡。
那两个仆妇梳妆打扮起来,紫英小姐仔细一觑,分明是鬼婆婆出世,好生烦恼,说道:“若教这婆娘随去,可不笑破人口。
”因此只教贴身的丫头莲房,同着两个村仆,跟随轿子。
到了观中,服事小姐上了幡,又到正殿关帝阁烧了香。
后至梓潼楼,见此处冷落,没有游人,两个仆人,各自走去顽耍了。
不想落在莫谁何眼中,恨不得就赶近前去,与他亲热一番。
因见行止举动,是个大人家气象,恐惹是非,不敢相近。
想起文昌楼后是董仲舒读书台,这所在没人来往,或者这小姐偶然转到此处游玩,何不先往台下躲着,等候他来.饱看一回。
因是终日在那观中串熟,路径无所不知,故此折转身来,先去隐在读书台下。
这董仲舒当年为江都王相,江都王素性骄倨好勇,仲舒以礼去匡救,江都王遂改行从善。
为此扬州建造起此台,塑起神像,就名董仲舒读书台。
这一发不是俗人晓得的,所以人都不到,那知到成就了莫谁何的佛殿奇逢。
且说紫英小姐,到梓潼楼上拈香,见炉中全没些火气,终是大人家心性,分付莲房教伴当们取些火来。
莲房答应下楼叫唤,一个也不见。
心里正焦,不道小便又急起来,东张西望,要寻个方便之处。
转过楼后,穿出一条小径,显出一所幽僻去处。
只见竹木交映,有几块太湖假山石,玲珑巧妙,又大又高,石畔斜靠着一株大腊梅树。
莲房道:“我家花园中,到没有许多好假山石,也没有这样大腊梅。
”随向假山石畔,蹲下去小解。
当初陶学士,曾有一首七言色句,却像为这丫头做的。
诗云: 小小佳人体态柔,腊梅依石转湾幽。
石榴壳里红皮绽,进出珍珠满地流。
解罢,急急回转,奔上楼来回覆。
紫英正等得不耐烦,埋怨他去得久了。
莲房道:“伴当一个也不见,连轿夫通走开了,小姐将就拜拜罢。
”紫英随向冷炉中拈了香,拜罢起来,莲房想着后边景致,要去玩耍,上前说道:“小姐,这楼后有假山树木,十分幽雅,到好耍子。
小姐何不去走走?”紫英道:“你怎生见来?”莲房道:“才因要小解,方寻到那里。
”紫英道:“不成人的东西,倘被人遇见,可不羞死。
”莲房道:“这所在甚是僻静,并不见个人影。
望去又有个高台,想必台上还有甚景致。
”紫英终是孩子家,见说所在好玩耍,又没有人往来,不合就听信了。
随下楼穿出小径,步人读书台下,果然假山竹木,清幽可喜。
转过太湖石,走上台去看时,却是小小一座殿宇,中间供着一尊神道。
殿外左边是一座纸炉,右边设一个大石莲花盆。
莲房因起初小解了,走过来净手。
把眼一觑,说道:“小姐你来看这盆中的水,一清彻底,好不洁净。
何不净净手儿?”紫英道:“我手是洁净的,不消得。
”莲房道:“恁样好清,就净一净手好。
”紫英又不合听了丫头这话,便走来向盆中净手,莲房忙向袖中摸出一方白绸汗巾,递与小姐拭手。
这里两人却正背着净手耍子,不想莫谁何却逐步儿闪上台来,仔细饱看。
紫英试了手。
回过身,面前却见站着个少年,吃了一惊,暗自懊悔道:“我是女儿家,不该听了这丫头,在此闲走。
”低低向莲房说道:“有人来了,去罢。
”欲待移步,莲房见莫谁何正阻着去路,这丫头到也活变,说道:“小姐手已净了,烧了香去罢。
”引着紫英倒走入殿里。
紫英也不知董仲舒是甚菩萨,胡乱就拈香礼拜,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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