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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文钱小隙造奇冤(2/3)

口舌,磁器匠耽误生涯。

这事且搁过不提。

再说白铁将那尸首,却撇在一个开酒店的人家门首。

那店主人王公,年纪六十余岁,有个妈妈,靠着卖酒过日。

是夜睡至五更,只听得叩门之声,醒时又不听得。

刚刚合眼,却又闻得砰砰声叩响。

心中警异,披衣而起,即唤小二起来,开门观看。

只见街头上,不横不直,挡着这件物事。

王公还道是个醉汉,对小二道:“你仔细看一看,还是远方人,是近处人?若是左近邻里,可叩他家起来,扶了去。

”小二依言,俯身下去认看,因背了星光,看不仔细。

见颈边拖着麻绳,却认做是条马鞭,便道:“不是近边人,想是个马夫。

”王公道“你怎么晓得他是个马夫?”小二道:“见他身边有根马鞭,故此知得。

”王公道:“既不是近处人,由他罢!”小二欺心,要拿他的鞭子,伸手去拾时,却拿不起,只道压了身底下,尽力一扯,那尸首直竖起来,把小二吓了一跳,叫道:“阿呀!”连忙放手。

那尸扑的倒下去了。

连王公也吃一惊,问道:“这怎么说?”小二道:“只道是根鞭儿,要拿他的,不想却是缢死的人,颈下扣的绳子。

”王公听说,惊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叫道:“这没头官司,叫我如何吃得起?若到了官,如何洗得清?”便与小二商议。

小二道:“不打紧,只教他离了我这里,就没事了。

”王公道:“说得有理,还是拿到那里去好?”小二道:“撇他在河里罢。

”当下二人动手,直抬到河下。

远远望见岸上有人,打着灯笼走来,恐怕被他撞见,不管三七二十一,撇在河边,奔回家去了,不在话下。

且说岸上打灯笼来的是谁?那人乃是本镇一个大户叫做朱常,为人奸诡百出,变诈多端,是个好打官司的主儿。

因与一个隔县姓赵的人家争田。

这一早要到田头去割稻,同着十来个家人,拿了许多扁挑索子镰刀,正来下舡。

那提灯的在前,走下岸来,只见一人横倒在河边,也认做是个醉汉,便道:“这该死的贪这样脓血!若再一个翻身,却不滚在河里,送了性命。

”内中一个家人,叫做卜才,是朱常手下第一出尖的帮手,他只道醉汉身边有些钱钞,就蹲倒身,伸手去摸他腰下,却冰一般冷,缩手不迭,便道:“原来死的了!”朱常听说是死人,心下顿生不良之念。

忙叫:“不要慌。

拿灯来照看,是老的?是少的?”众人在灯下仔细打灯认,却是个缢死的妇人。

朱常道:“你们把他颈里绳解去那掉了,扛下艄里去藏好。

”众人道:“老爹,这妇人正不知是甚人谋死的?我们如何倒去招揽是非?”朱常道:“你莫管他,我自有用处。

”众人只得依他,解去麻绳,叫起看船的,扛上船,藏在艄里,将平基盖好。

朱常道:“卜才,你回去,媳妇子叫五六个来!”卜才道:“这二三十亩稻,够什么砍,要这许多人去做甚?”朱常道:“你只管叫来,我自有用处。

”卜才不知是意见,即便提了灯回去。

不一时叫到,坐了一舡,解缆开船。

两人荡桨,离了镇上。

众人问道:“老爹载这东西去有甚用处?”朱常道: “如今去割稻,赵家定来拦阻,少不得有一场相打,到告状结杀。

如今天赐这东西与我,岂不省了打官司,还有许多妙处。

” 众人道“老爹怎见省了打官司?又有何妙处?”朱常道:“有了这尸首时,只消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却不省了打官司。

你们也有些财采。

他若不见机,弄到当官,定然我们占个上风。

可不好么!”众人都喜道:“果然妙计!小人们怎省得?”正是: 算定机谋夸自己,排成巧计害他人。

这些人都是愚野村夫,晓得什么利害?听见家主说得都有财采,竟像瓮中取鳖,手到拿来的事,乐极了,巴不得赵家的人,这时便到河边来厮闹便好:银子既有得到手,官司又可以赢得,竟像生了翼翅的一般,顷刻就飞到了。

此时天色渐明,朱常教把船歇在空阔无人居住之处,离田头尚有一箭之路。

众人都上了岸,寻出一条一股好一股断的烂草绳,将船缆在一颗草根上,只留一个人在船上看守,众男女都下田割稻。

朱常远远的立在岸上打探消耗。

原来这地方叫做鲤鱼桥,离景德镇只有十里多远,再过去里许,又唤做太白村,乃是江南徽州府婺源县所管。

因是两省交界之处,人人错壤而居。

与朱常争田这人名唤赵完,也是个大富之家,原是浮梁县人户,却住在婺源县地方。

两县俱置得有田产。

那争的田,只得三十余亩,乃赵完族兄赵宁的。

先把来抵借了朱常银子,却又卖与赵完,恐怕出丑,就拦在佃种,两边影射了三四年。

不想近日身死,故此两家相争。

这稻子还是赵宁所种。

说话的,这田在赵完屋脚跟头,如何不先砍了,却留与朱常来割?看官有所不知,那赵完也是强横之徒,看得自己大了,道这田是明中正契买族兄的,又在他的左近;朱常又是隔省人户,料必不敢来割稻,所以放心托胆。

那知朱常又是个专在虎头上做窠,要吃不怕死的魍魉,竟来放对,只在田中砍稻。

早有人报知赵完。

赵完道:“这厮真是吃了大虫的心,豹子的胆,敢来我这里撩拨!想是来送死么!”儿子赵寿道:“爹,自古道:来者不惧,惧者不来。

也莫轻觑了他!”赵完问报人道:“他们共有多少人在此?”答道:“十来个男子,六七个妇人。

”赵完道:“既如此,也教妇人去。

男的对男,女对女,都拿的来,敲断他的孤拐子,连船都拔他上岸,那时方见我的手段。

”即便唤起二十多人,十来个妇人,一个个粗脚大手,裸臂揎拳,如疾风骤雨而来。

赵完父子随后来看。

且说众人远远的望着田中,便喊道:“偷稻的贼不要走!”朱常家人媳妇,看见赵家有人来了,连忙住手,望河边便跑。

到得岸旁,朱常连叫快脱衣服。

众人一齐卸下,堆做一处,叫一个妇人看守,覆身转来,叫道:“你来你来,若打输与你,不为好汉。

”赵完家有个雇工人,叫做田牛儿,自恃有些气力,抢先飞奔向前。

朱家人见他势头来得勇猛,两边一闪,让他冲将过来,才让他冲进时,男子妇人,一裹转来围住。

田牛儿叫声:“来的好!”提起升箩般拳头,拣着个精壮村夫,赶上一拳打去,只望先打倒了一个硬的,其余便知摧枯拉朽了。

谁知那人却也来得,拳到面上时,将身子打一偏,那拳便打个空,反被众人围将拢来,将田牛儿围住,险些儿动不得。

急起左拳来打,手尚未起,又被一人接住,两边扯开。

田牛儿便施展不得。

朱家人也不打他,推的推,扯的扯,倒像八抬八绰一般,脚不点地竟拿上船。

那烂草绳系在草根上,有甚斤骨,初踏上船就断了。

艄上人已预先将篙拦住,众人将田牛儿纳在舱中乱打。

赵家后边的人,见田牛儿捉上船去,蜂拥赶上船抢人。

朱家妇女,都四散走开,放他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拦篙的人一等赵家男子妇人上齐船时,急掉转篙,望岸上用力一点,那船如箭一般,向河心中直荡开去。

人众船轻,三四幌便翻将转来。

两家男女四十多人,尽都落水。

这些妇人各自挣扎上岸,男子就在水中相打,纵横搅乱,激得水溅起来,恰如骤雨相似,把岸上看的人眼都耀花了,只叫莫打,有话上岸来说。

正打之间,卜才就人乱中,把那缢死妇人尸首,直过去,便喊起来道:“地方救护,赵家打死我家人了!”朱常同那六七个妇人,在岸边接应,一齐喊叫,其声震天动地。

赵家的妇人,正绞挤湿衣,听得打死了人,带水而逃。

水里的人,一个个吓得胆战心惊,正不知是那个打死的,巴不能攦脱逃走,被朱家人乘势追打,吃了老大的亏,挣上了岸,落荒逃奔。

此时只恨父母少生了两只脚儿。

朱家人欲要追赶,朱常止住道:“如今不是相打的事了,且把尸首收拾起来,抬放他家屋里了,再处。

”众人把尸首拖到岸上,卜才认做妻子,假意啼啼哭哭。

朱常又教捞起船上篙桨之类,寄顿佃户人家;又对看的人道:“列位地方邻里,都是亲眼看见,活打死的,须不是诬陷赵完,倘到官司时,少不得要相烦做个证见,但求实说罢了。

”这几句是朱常引人来兜揽处和的话。

此时内中若有个有力量的,出来担当,不教朱常把尸首抬去赵家说和,这事也不见得后来害许多人的性命。

只因赵完父子,平日是个难说话的,恐怕说而不听,反是一场没趣。

况又不晓得朱常心中是甚样个意儿?故此并无一人招揽。

朱常见无人招架,教众人穿起衣服,把尸首用芦席卷了,将绳索络好,四人扛着,望赵完家来。

看的人随后跟来,观看两家怎地结局? 铜盆撞了铁扫帚,恶人自有恶人磨。

且说赵完父子随后赶来,远望着自家人追赶朱家的人,心中欢喜。

渐渐至近,只见妇女家人,浑身似水,都像落汤鸡一般,四散奔走。

赵完惊讶道:“我家人多,如何反被他们打下水去?”正说着,只见众人赶到,乱嚷道:“阿爹不好了!快回去罢。

”赵完道:“你们怎地恁般没用?都被打得这模样!” 众人道:“打是小事,只是他家死了人却怎处?”赵完听见死了个人,吓得就酥了半边,两只脚就像钉了,半步也行不动。

赵寿与田牛儿,两边挟着胳膊而行,扶至家中坐下,半晌方才开言:“如何就打死了人?”众人把相打翻船的事,细说一遍。

又道:“我们也没有打妇人,不知怎地死了?想是淹死的。

” 赵完心中没有主意,只叫:“这事怎好?”那时合家老幼,都丛在一堆,人人心中惊慌。

正说之间,人进来报:“朱家把尸首抬来了。

”赵完又吃这一吓,恰像打坐的禅和子,急得身色一毫不动。

自古道:物极则反,人急计生。

赵寿忽地转起一念,便道:“爹莫慌,我自有对付他的计较在此。

”便对众人道:“你们多向外边闪过,让他们进来之后,听我鸣锣为号,留几个紧守门口,其余都赶进来拿人,莫教走了一个。

解到官司,见许多人白日抢劫,这人命自然从轻。

”众人得了言语,一齐转身。

赵完恐又打坏了人,吩咐:“只要拿人,不许打人。

” 众人应允,一阵风出去。

赵寿只留了一个心腹义孙赵一郎道: “你且在此。

”又把妇女妻小打发进去,吩咐:“不要出来。

”赵完对儿子道:“虽然告他白日打抢,总是人命为重,只怕抵挡不过。

”赵寿走到耳根前,低低道:“如今只消如此这般。

”赵完听了大喜,不觉身子就健旺起来,乃道:“事不宜迟,快些停当!”赵寿先把各处门户闭好,然后寻了一把斧头,一个棒槌,两扇板门,都已完备,方教赵一郎到厨下叫出一个老儿来。

那老儿名唤丁文,约有六十多岁,原是赵完的表兄,因有了个懒黄病,吃得做不得,却又无男无女,捱在赵完家烧火,博口饭吃。

当下那老儿不知头脑,走近前问道:“兄弟有甚话?”赵完还未答应,赵寿闪过来,提起棒槌,看正太阳,便是一下。

那老儿只叫得声阿呀,翻身跌倒。

赵寿赶上,又复一下,登时了帐。

当下赵寿动手时,以为无人看见,不想田牛儿的娘田婆,就住在赵完宅后,听见打死了人,恐是儿子打的,心中着急,要寻来问个仔细,从后边走出,正撞着赵寿行凶。

吓得蹲倒在地,便立不起身。

口中念声:“阿弥陀佛!青天白日,怎做这事!”赵完听得,回头看了一看,把眼向儿子一颠,赵寿会意,急赶近前,照顶门一棒槌打倒,脑浆鲜血一齐喷出。

还怕不死,又向肋上三四脚,眼见得不能够活了。

只因这一文钱上起,又送了两条性命。

正是: 含容终有益,任意是生灾。

且说赵一郎起初唤丁老儿时,不道赵寿怀此恶念,蓦见他行凶,惊得只缩到一壁角边去。

丁老儿刚刚完事,接脚又撞个田婆来凑成一对,他恐怕这第三棒槌轮到头上,心下着忙,欲待要走,这脚上却像被千百斤石头压住,那里移得动分毫。

正在慌张,只见赵完叫道:“一郎快来帮一帮。

”赵一郎听见叫他相帮,方才放下肚肠,挣扎得动,向前帮赵寿拖这两个尸首,放在遮堂背后,寻两扇板门压好,将遮堂都起浮了窠臼。

又吩咐赵一郎道:“你切不可泄漏,待事平了,把家私分一股与你受用。

”赵一郎道:“小人靠阿爹洪福过日的,怎敢泄漏?”刚刚停当,外面人声鼎沸,朱家人已到了。

赵完三人退入侧边一间屋里,掩上门儿张看。

且说朱常引家人媳妇,扛着尸首赶到赵家,一路打将进去。

直到堂中,见四面门户紧闭,并无一个人影。

朱常教把尸首居中停下,“打到里边去拿赵完这老忘八出来,锁在死尸脚上。

”众人一齐动手,乒乒乓乓将遮堂乱打,那遮堂已是离了窠臼的,不消几下,一扇扇都倒下去,尸首上又压了一层。

众人只顶向前,那知下面有物。

赵寿见打下遮堂,把锣筛起。

外边人听见,发声喊,抢将入来。

朱常听得筛锣,只道有人来抢尸首,急掣身出来,众人已至堂中,两下你揪我扯,搅做一团,滚做一块。

里边赵完三人大喊:“田牛儿!你母亲都被打死了,不要放走了人。

” 田牛儿听见,急奔来问:“我母亲如何却在这里?”赵完道: “他刚同丁老官走来问我,遮堂打下,压死在内。

我急走得快,方逃得性命。

若迟一步儿,这时也不知怎地了!”田牛儿与赵一郎将遮堂搬开,露出两个尸首。

田牛儿看娘头时,已打开脑浆,鲜血满地,放声大哭。

朱常听见,只道还是假的,急抽身一望,果然有两个尸首,着了忙,往外就跑。

这些家人媳妇,见家主走了,各要攦脱逃走,一路揪扭打将出来。

那知门口有人把住,一个也走不脱,都被拿住。

赵完只叫:“莫打坏了人。

”故此朱常等不十分吃亏。

赵寿取出链子绳索,男子妇女锁做一堂。

田牛儿痛哭了一回,心中忿怒,跳起身来。

“我把朱常这老忘八,照依母亲打死罢了。

”赵完拦住道:“不可不可!如今自有官法究治,打死他做甚?”教众人扯过一边。

此时已哄动远近村坊,地方邻里,无有不到赵家观看。

赵完留到后边,备起酒席款待,要众人具个白昼劫杀公呈。

那众人都是赵完的亲戚佃户,俱应承了。

赵完即央人写了状词,邻里写了公呈,同往婺源县击鼓喊冤。

正是: 强中更遇强中手,恶人须服恶人磨。

却说那婺源县大尹,姓李名正,字国材,山东历城县人。

乃进士出身,为官直正廉明,雪冤辨奸。

又且一清如水,分文不取。

当下闻得击鼓喊冤,即便升堂,传集衙役皂快,喝教带进赵完一干人跪在丹墀下。

大尹问道:“你们有甚冤枉? 从实说来。

”赵完手持状词,口中只说:“老爷救命。

”大尹叫手下人拿上状词看了,见是人命重事。

大尹又问邻佑道:“你们是什么人?”邻里道:“小人俱是赵完左右邻居,目击朱常在赵完家行凶,不得不来报明。

”将呈子递上。

大尹看了,就叫打轿,带领仵作一应衙役,往赵家检验。

赵家已自摆设公案,迎接大尹。

到了,坐定,叫仵作将三个死尸致命伤处,从实检验报来。

仵作先将丁老儿、田氏看过,禀道:“这两个俱是打伤脑壳。

”又将朱常的死妇遍身看过,禀道:“此妇遍身并无伤处,惟有颈下一条血痕,看来不是打死,竟是勒死的。

” 大尹道:“可俱是实?”仵作禀道:“小人怎敢混报?”大尹心下疑惑:“既是两下相殴,为何此妇身上毫无伤处?”遂唤朱常问道:“此妇是你什么人?”朱常禀道:“是小人家人卜才的妻子。

”大尹便唤卜才问道:“你的妻子可是昨日登时打死了?” 卜才道:“是。

”大尹问了详细,自走下来把三个尸首逐一亲验,仵作人所报不差,暗称奇怪。

吩咐把棺木盖上封好,带到县里听审。

大尹在轿上,一路思想,心下明白。

回县坐下,发众犯都跪在仪门外。

单唤朱常上去,道:“朱常,你不但打死赵家二命,连这妇人,也是你谋死的!须从实招来。

”朱常道:“这是家人卜才的妻子余氏,实被赵完打下水死的,地方上人,都是见的,如何反是小人谋死?爷爷若不信,只问卜才便见明白。

”大尹喝道:“胡说!这卜才乃你一路之人,我岂不晓得!敢在我面前支吾!夹起来。

”众皂隶一齐答应上前,把朱常鞋袜去了,套上夹棍,便喊起来。

那朱常本是富足之人,虽然好打官司,从不曾受此痛苦,只得一一吐实:“这尸首是浮梁江口不知何人撇下的。

”大尹录了口词,叫跪在丹墀下。

又唤卜才进来,问道:“死的妇人果是你妻子么?”卜才道:“正是小人妻子。

”大尹道:“既是你妻子,如何把他谋死了,诈害赵完?”卜才道:“爷爷,昨日赵完打下水身死,地方上人,都看见的。

”大尹把惊堂在桌上一连七八拍,大喝道: “你这该死的奴才!这是谁家的妇人,你冒认做妻子,诈害别人!你家主已招称,是你把他弄死。

你若巧辩,快夹起来。

” 卜才见大尹像道士打灵牌一般,把气拍一片声乱拍乱喊,将魂魄都惊落了。

又听见家主已招,只得禀道:“这都是家主教小人认作妻子,并不干小人之事。

”大尹道:“你一一从实细说。

”卜才将下船遇见尸首,定计诈赵完前后事细说一遍,与朱常无二。

大尹已知是实,又问道:“这妇人虽不是你打死,也不该冒认为妻,诈害平人。

那丁文、田婆却是你与家主打死的,这须没得说。

”卜才道:“爷爷,其实不曾打死,就夹死小人,也不招的。

”大尹也教跪在丹墀。

又唤赵完并地方来问,都执朱常扛尸到家,乘势打死。

大尹因朱常造谋诈害赵完事实,连这人命也疑心是真,又把朱常夹起来。

朱常熬刑不起,只得屈招。

大尹将朱常、卜才各打四十,拟成斩罪,下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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