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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猊烈猛地站了起来,朝着外头的随行大喝道:“你去!锁了马房所有的车夫马夫,尽数分开,详细盘问,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大伙儿皆是一套话!” 他牙根耸动,垂眸看了眼早已浑身觳觫的松竹,骤然冷声道:“想好了!军中的手段,可不比府中!” 松竹再难坚持,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直接磕起头来:“我说!我都说!” 松竹哽咽着:“殿下……殿下昨日去了一趟总督府。
” 猊烈眼前一黑,险些站不稳。
松竹见眼前人半天都没有说话,悄自抬头一看,唬了好大一跳。
但见眼前人双目赤红,脸色骇怖,几要噬人一般。
松竹哪里见过他这幅模样,吓得整个人伏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许久许久,久到松竹的双腿几乎要跪到麻木了,才听得对方一个沙哑的声音道:“下去吧。
” 松竹连忙起身,又听得背后之人叫住他。
“今日之事绝不可对殿下透露一字,可清楚?” “是!” 松竹不敢抬头,只匆匆应了,速速退了出去。
日头升起了,四处一片金光。
猊烈沐浴在这冬日的暖阳里,浑身却是如坠冰窟,他向后跌了几步,坐回椅上,缓缓闭上了双目。
他回味起昨夜的一点一滴,拼接起了事情大抵的模样。
那人的身体,他是那样的熟悉,虽没被最终染指,但又是如何屈辱地在那厮手上脱的身,猊烈几乎是狠狠掐住自己的掌心,才得以不让自己细想。
脑中突然浮现了一幕幕昨夜的场景,那迷乱失控地摇摆的腰肢,那些无声的眼泪,那紧紧咬在红唇上的皓齿,那让他亲吻他全身的哀求,一切的一切,要叫他疯了! 手掌紧紧抓住那把手,欻拉一声,坚硬如铁的黑檀木居然生生被他捏碎。
那一天,猊烈在议事厅里,整整坐了半日,连大营都未曾去,他静静地坐着,如同一个入定的老僧,悄无声息。
没有人敢进来打搅他,偌大的议事厅,安静得一根针落在地上许都会听得见。
待日上正中,猊烈终于睁开了眼睛,“叫曹纲来。
” 很快,曹纲匆匆走了进来,作了揖,抬眼一瞧,心里突然跳了一下,眼前之人怎会如此……熟悉。
这种感觉太过荒谬,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个人,但有什么已经改变了一般,变成了令他陌生又熟悉的样子。
“参领大人,唤卑职何事?” 猊烈静默半晌,道:“将两江三省所有卷宗、地势图收集来——给你一日的时间。
” “这……”曹纲不知他何意,若是为两日后在江北大营为期两月的三军水演,也约莫用不着这个东西,但他一向不多话,只应了下来,立刻去办了。
出门的那一瞬间,日头明晃晃地照在眼皮上,曹纲蓦地浑身一颤,突然想起了方才那阵子熟悉感到底是什么。
青年的那噬人的眼神突然与记忆中那最深刻的模样渐渐重合。
太熟悉了,那种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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