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Story VI(3/3)

水。

她背着脸，尽量以平常的语气问道，&ldquo为什么一定要这样？&rdquo 在颀长的沉默后，西泽尔抚了抚她的头发。

&ldquo在这个国家，能够制定规则的，只有一个人。

我希望那个人是我&mdash&mdash不是父亲、不是法国、不是任何人。

&rdquo他顿了顿，&ldquo我有无论如何，都想得到的东西。

卢克蕾西亚，只要我活着，便无法放弃。

&rdquo （6）丧钟为谁而鸣 教皇的晚宴在典礼宫举行。

来自各个国家和地区的使者都盛装出行。

卢克蕾西亚换上了一身象牙色的晚装，这衬托得她年幼而纯洁。

但只要看到她那头卷曲浓密的金栗色头发和绿宝石般的眼睛，大家就可以立刻认出她是波尔金的黑色玫瑰。

阿尔方索继续留在恢复室里调养，卢克蕾西亚离开了行宫不久却没有赴宴，只是绕了个圈子又回到了恢复室附近。

站在门口之前，空气里又出现了死神的身影。

V和佐站在她的两侧，提醒着她时限的接近。

少女点了点头，&ldquo我知道。

&rdquo顿了顿，她才抬起头看向佐，&ldquo如果我死了，他们会怎样？&rdquo 佐答道，&ldquo我们可以保证在未来的七天二人都不会死。

之后的事情，就不在我们的管畴范围。

&rdquo 佐的回答并无不妥，但V却觉得有几分不协调，这样的话语，就好像她是一名真正的死神。

但只是那一瞬，下一刻，她的脸上又染上了他曾经见过的悲悯，她说，&ldquo希望你好好考虑。

&rdquo 看到她这样，V反而觉得好像松了口气。

随即他又看向七日交易的少女，履行他的职责，&ldquo我想问一个问题。

这七天我一直跟着你，我看出来，西泽尔一直在利用你。

而你曾有无数次机会杀死他&mdash&mdash不管是把毒药涂到他的箭伤上，或放进他的水杯里，轻而易举。

他死了，你和阿尔方索不就自由了么？&rdquo 卢克蕾西亚看着V，茫然地点了点头，&ldquo嗯。

&rdquo V看着她，做出一个不能理解的动作，&ldquo那你还犹豫什么？&rdquo 少女又将视线移开了，&ldquo我已经想好了，我会在今天结束之前给出一个答案。

&rdquo 她将手放在门把上的那一刹，死神们扑地一声消失在了空气里。

推开门，阿尔方索躺在床上，有些讶异地看着卢克蕾西亚进门来。

&ldquo出什么事了？&rdquo &ldquo我有些担心，回来看看你。

&rdquo 年轻的公爵宠溺地笑了笑，&ldquo我们留到现在，不就是为了你去参加教皇的晚宴。

过来吧。

&rdquo 卢克蕾西亚也微笑回去，她先走到桌边倒了一杯红酒，然后在阿尔方索身边坐下，&ldquo阿尔方索，我衷心感谢神让我可以嫁给你。

&rdquo &ldquo傻孩子，我也感激着神。

&rdquo公爵的声音温和而充满着喜悦。

&ldquo我一直很想逃离父亲，你是我能够离开这里的契机。

你&hellip&hellip真的不愿意和我离开拿波里，甚至离开意大利，去别的地方吗？&rdquo 阿尔方索怔了怔，&ldquo拿波里是我家族世代的领地，我怎能拱手让人。

&rdquo 卢克蕾西亚顿了顿，然后小小叹了一声，&ldquo也是。

就好像我永远都甩不开波尔金的后缀一样。

&rdquo 看到卢克蕾西亚的低落和担忧，阿尔方索的语气又变得温柔，&ldquo你放心，今晚过后，一切都会解决。

从此以后，西泽尔再也不能利用你了，我们可以自由地生活在那里。

&rdquo 卢克蕾西亚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她&ldquo嗯&rdquo了一声，端起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了阿尔方索，&ldquo一言为定。

&rdquo 阿尔方索见她自己先喝过，便也没有了戒心，接过来品了几口。

酒水入口数秒，眼前却猛地一花，随即一口鲜血吐在了白色的被单上。

卢克蕾西亚纯洁的样貌在他面前若实若虚，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叫出声音来。

此时，卢克蕾西亚站起身来，黑色的外衣衬托得她好像一朵暗夜的玫瑰。

她伸出双手，按到了阿尔方索颈子上。

她的头发好像瀑布一样垂下来，落在公爵的身旁。

少女轻轻地说，&ldquo如果你活着，你就会继续刺伤哥哥，而且他还得必须依靠那个法国女人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rdquo她顿了顿，随即金绿色的眼睛里露出了和西泽尔一样冰冷的光芒，&ldquo我喜欢你，阿尔方索。

我给你很多次机会，我想和你一起逃离，离开波尔金家族。

可为什么，为什么男人的野心，永远要凌驾于幸福之上呢。

&rdquo 阿尔方索向她的方向伸着手，但坎特雷拉已经生效，他不停地吐着血，像一条离开了水的鱼，拼命地在岸地跳跃，但却逃不过渔夫的无情的鱼叉。

他终于死在了少女的手里。

卢克蕾西亚站起身，用床单擦了擦手上染到的血迹，用她纤细的手盖住了阿尔方索的双眼。

随即，她轻轻地说。

&ldquo我也有无论如何想要得到的东西，只要我还是波尔金家族的一员，我就无法放弃这个想法。

&rdquo 四周的景色变得模糊，阿尔方索的生命化为一颗黑色的水晶，落入了V的手里。

他吹了个口哨，炫耀般地在佐的面前晃了一晃，&ldquo我赢了。

这个女人真够狠的，真不愧是血族圣祖的妹妹，即便在转世之中，还可以如此心狠手辣。

她的丈夫那么爱她，她也可以毫不犹豫地亲自下手。

&rdquo他将黑色水晶收进袋子，正要庆祝胜利，再乘胜追击前往下一个赌局时，他却被佐拉住。

&ldquo我觉得有点奇怪，事情好像还没有结束。

我们还没有找到该隐。

&rdquo &ldquo这不是很显而易见吗，该隐就是&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的意思是，我还不明白，他控制了那个人类，接近自己的妹妹，究竟是为什么。

&rdquo （7）时间的尽头 当波尔金的杀手来到恢复室时，阿尔方索已经变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与此同时，卢克蕾西亚来到了波尔金的房间。

他并没有去参加教皇的典礼，当他看到卢克蕾西亚时，不由露出了一丝奇妙的欣喜，而随后，他又恢复了日常的平静，&ldquo我已经击倒了阿尔方索的刺客，我的杀手也在出发去找他。

你若要动手，就要趁现在。

&rdquo 他指了指身边的红酒，仿佛在暗示她&mdash&mdash只要你下毒，我便会一定喝下去。

这让旁观的死神也陷入一头雾水。

V轻轻地说，&ldquo是我的错觉么？从头到尾，我感到这个人好像一直在怂恿卢克蕾西亚杀死自己。

&rdquo &ldquo不是你的错觉，&rdquo佐亦是聚精会神，&ldquo我有同感。

&rdquo 卢克蕾西亚没有去拿酒杯，她只是走过去，坐进了波尔金的怀里，再次将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前，&ldquo阿尔方索已经死了，我动的手。

&rdquo 波尔金一怔，随即他搭在椅子上的手几乎掐进了扶手里。

卢克蕾西亚的声音若隐若现，&ldquo现在，你可以将我嫁给别人了。

&rdquo 波尔金的眼眶深深陷了进去，就连死神都觉得他要流出眼泪一般。

但他没有，只是手指骨节泛起隐隐的白色。

&ldquo我去哪里都可以，因为我不想你依靠夏洛特，也不想你死。

&rdquo 她像个孩子一样轻轻地说着，波尔金抱着她。

他的面容如此哀伤，哀伤到让人感觉他怀中的卢克蕾西亚就要消失了一般，&ldquo&hellip&hellip为什么选择我。

你杀了我，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rdquo 少女叹息着，说出了藏在心底的愿望，&ldquo哥哥，我也有一个一直想要的东西&hellip&hellip等你统一了意大利，我不想再做你的妹妹。

&rdquo 说完这句话，卢克蕾西亚的眼睛闭上了。

她靠在他的胸口，仿佛坠入了一个颀长的梦境，但又好像失去了生命。

V拿过佐手里的水镜，紧张地说，&ldquo怎么回事，她死了吗？&rdquo 佐摇头，&ldquo没有。

她喝下了坎特雷拉，但七日之约的力量还没到期，她不会死。

&rdquo 波尔金抱紧了卢克蕾西亚，他痛苦地颤抖着，仿佛全身都落入了深邃而冰冷的海底。

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他抬起了头，那一双金绿色的眼睛直直地看向隐藏在时间的间隙里的死神。

&ldquo他看得见我们。

&rdquoV看了回去。

佐也聚精会神地看向了对方，直到那双眼里泛起了隐隐的红色，她才确认地低声道，&ldquo该隐&hellip&hellip？&rdquo 而就在此时，该隐开口了，当然是我，我自始至终看得见你们。

&rdquo V和佐对视了一眼，索性走出了时空的间隙，现身于他面前。

西泽尔?波尔金的皮肤变得好像十二月的大雪一样白，而他眼里也泛起了点点的红色。

他就是该隐，毋庸置疑。

他问，&ldquo我和她的轮回，还有几重。

&rdquo 佐怔了怔，又看了看V。

V也表示不明白地皱了皱眉头。

该隐的脸色更加冰冷，&ldquo你在装傻吗？还是当着另一个死神的面，不好意思说出你做的勾当。

&rdquo 他就好像初次遇到这两个人一般，V拉了拉佐，&ldquo凡特那件事发生在几百年后，现在的该隐还不认识我们呢。

&rdquo 佐说，&ldquo我不是死神。

&rdquo V则说，&ldquo我已经是死神很多年了，但我没对你做过什么。

&rdquo 该隐看着他们笑了笑，冷哼道，&ldquo孩子，你就这么相信自己的记忆吗？&rdquo &ldquo我们在数百年后遇到你，彼时你帮了我身边这个人类，所以我们就在时空中再找你来看看。

&rdquoV很不喜欢该隐称他为&ldquo孩子&rdquo，因此语气里也带着点强硬。

该隐顿了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却又转向佐，&ldquo那你呢？&rdquo &ldquo我？&rdquo佐愣住了。

&ldquo她是人类，出于某种原因才和我一起，你问她也没用。

&rdquo 听到V说&ldquo人类&rdquo这二字的时候，该隐不由露出了一丝讶异的神情，随即他又重复了一遍，&ldquo是人类&hellip&hellip&rdquo他径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又说，&ldquo对我而言，时间是顺流的，而对你们而言，时间是跳跃而且乱序的。

我见过你们，但那个故事还没有发生在你们身上。

&rdquo V耸耸肩。

该隐停了一会儿，然后说，&ldquo在这个时空里，无时不刻发生着各种各样的七日交易。

你们只是地狱之君十三位死神其中的两位，还有其它的使者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rdquo &ldquo都说了，只有我是死神。

&rdquoV纠正，又略带嫌弃地看了佐一眼。

&ldquo地狱之君不会凭白无故地选择交易的对象和任务。

你们既然会在一起，想必是有他的安排。

而既然我们会不止一次地见面，说明未来你们还会有很多机会干预我和她的轮回。

若此，我想请你们帮一个忙，我希望在未来的某次轮回里，你们可以诱导我的妹妹，杀死我。

&rdquo 听到这样的话语，V和佐都惊讶极了。

&ldquo为什么，是这样安排？&rdquo 该隐依旧没有表情，&ldquo届时，我会告诉你们缘由。

&rdquo V随即开口道，&ldquo但你知道，地狱之君的规则是公平。

我们只能影响，却不能强制。

&rdquo 该隐垂首看了看怀中熟睡的少女，&ldquo你说他公平吗？既然如此，不妨你们再去旅行一段时间，等你发现有什么不对的时候，再来找我。

如果你们如我所愿地帮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你们&mdash&mdash我会告诉对你们来说，十分重要的事情。

&rdquo 说到此时，他抬起头来，金绿色的眼睛却是聚精会神地在看着佐。

见他如此，V也不由停了想说的话，一并看向了佐。

佐站在二人的视线中，怔了一会儿，才说，&ldquo我明白了。

不过，在你未来的故事里，我本身就欠你一个人情，即使你不给我什么，我也会帮你。

&rdquo 这次该隐怔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扯了扯嘴角，眼里却泛起了绯色的光芒，&ldquo真没想到，竟然你会说出这番话。

&rdquo他顿了顿，随即挥了挥手，&ldquo你们可以走了。

这一次，我们又失败了。

我和她要前往下一个轮回，也要把生活还给这原本的两兄妹。

&rdquo &ldquo该隐，你和她，是怎样的约定？&rdquo在跨入时间的缝隙前，佐回头问道。

这个问题让该隐落入了颀长的沉默。

许久之后，就在佐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突然再次开口，&ldquo在你们未来里，可以看到我们的过去。

在故事的尽头，便是答案。

&rdquo 语毕，他紧紧地抱住沉睡的卢克蕾西亚坐在房间里，再无意多说。

【Finale】 阿尔方索死后，卢克蕾西亚请求亚历山大六世将她迁离罗马，独自住在属镇奈比。

在那里度过了一年半的时间后，她被再次嫁给了费拉拉公爵。

卢克蕾西亚的第三次婚姻没有前二次的光辉与奢华。

离开罗马那日，只有一辆简朴的马车和数位骑兵保护她出城。

西泽尔并没有在那数位骑兵之列。

有人说，西泽尔远远地跟在车队的后面，一直送到了罗马郊外百里的地方。

也有人说，他伫立在罗马的城墙，看着卢克蕾西亚远去的方向，面带哀伤。

唯一确认的是，他们始终没有交谈。

西泽尔统一罗马的步伐更加迅速、疯狂。

但一切却事与愿违。

就这样，直到五年后西泽尔战死在维安纳，二人再未曾见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