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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V(3/3)

&mdash&rdquo 爱尔缩着身体，虽然心里带着难以控制的惧怕，却也似乎有种安心的感觉。

杰埃让先生的面容几乎是扭曲了起来，&ldquo来不及了&hellip&hellip&rdquo 电光石火之间，他突然转过身去，将爱尔揽到了自己身后。

遥远的古堡里如箭一般地弹射出来数个锐利的黑影，赤红双眸的血族，宛若饥饿的厉鬼，向森林边缘的二人发起了进攻。

&ldquo凡特，你又背叛了我们。

&rdquo &ldquo难得该隐大人给你了机会！&rdquo （6）双重交易 从古堡中涌出的吸血鬼们，叫喊着、狰狞地向二人扑击而来。

他们的手臂像钢铁一样狰狞有力，而他们赤色的眼里充满着嗜血的兴奋。

爱尔第一次看到失去冷静的杰埃让先生，他展现着与自己同伴相同的外表，却将身为人类的爱尔紧紧地护住，开始了顽强的反攻。

在该隐庞大而古老的家族里，凡特只是一名很新的血族，他头脑很好，却并不擅进攻。

在数名战力高强的吸血鬼面前，凡特看起来脆弱不堪，很快便弄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只有将爱尔护在自己身后的行为坚定而没有犹豫。

吸血鬼们叫着，&ldquo他是混血，扭下他的头，他就死了！&rdquo 站在前面的高大吸血鬼提起凡特的肩膀，他用手按住他的头，这使得凡特不得不松开了自己紧紧保护住的爱尔。

身体终于获得自由的爱尔突然声嘶力竭地叫喊起来，他从胸前抽出死神的银剑，竭尽全力地刺向那名高大吸血鬼的前胸。

银剑拨开筋肉，深深地埋进他的胸口，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那名吸血鬼带着几分戏谑地看着他，而其它吸血鬼也笑着说，&ldquo他是贵族，你这种一般的银剑根本伤不到他的心脏。

&rdquo 话音刚落，突然&ldquo扑&rdquo地一声，那名吸血鬼的胸口破开了一个巨大的洞。

他的心脏化为了细碎的粉末，而紧接着，以胸口的洞为中心，他的身体也在瞬间变为了灰烬，甚至没有给他机会发出最后的哀鸣。

吸血鬼们惊恐地看着爱尔，&ldquo这不是一般的银剑，这也不仅仅是牧师祝福过的银剑！&rdquo 爱尔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短剑，随即他的神情又变得坚定起来，他站到凡特倒下的身体前，&ldquo我要保护凡特！&rdquo 吸血鬼们闻言，突然发出了刺耳的笑声，&ldquo就算你有把特别的剑，你也不过是个人类而已！&rdquo 随即，爱尔就被一只结实的手臂狠狠地击打向了另一侧。

巨大的疼痛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的脸侧瞬时被鲜红的液体浸透了，但他还是坚持站了起来，握着银剑，看向对方。

攻击他的女吸血鬼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爱尔，&ldquo他的脸已经碎了一半，怎么还能够站起来&hellip&hellip&rdquo话未说完，她的身体就被银剑刺透，随即化为了灰烬。

失去一半脸的爱尔仿佛再无惧怕，他瘦小的身体挥动着短剑，金色的短发杀戮中更显得圣洁耀眼&mdash&mdash碰触他的吸血鬼都只有毁灭一途。

血族们不解着，却也真实地产生了因为未知而出现的恐惧。

&ldquo够了。

&rdquo城堡里传来低沉而压抑的声音，飞跃了漆黑之森，仿若黑夜里的闷雷，近在咫尺。

血族们闻声，几乎是带着恐惧地立刻跪倒在原地。

爱尔浑身是血，而脚下又踩着已死血族化为的灰烬，他拿着银剑楞了楞，随即抓住这个机会飞快地转头，看向倒在自己身后、奄奄一息的凡特?杰埃让。

&ldquo爱尔&hellip&hellip快、快走。

是该隐。

&rdquo凡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爱尔脸上的泪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他擦了擦脸，坚决地说，&ldquo杰埃让先生，我带您走。

&rdquo 他尽力地拉起身材高挑的血族的一只胳膊，抗在自己的肩膀，但没走几步，就因为重量而摔倒。

于是他再试着将他背起来，然后再摔下去。

四周一片寂静，时间仿佛停止，爱尔狼狈的挣扎前，再次出现了死神的身影。

黑衣的死神说，&ldquo不要管他，他死了，你就活下去了。

你的生命只有这几个小时了。

&rdquo 白衣的死神却说，&ldquo不要在乎结果如何。

只要你追随了自己的决定，你的人生就是有意义的。

&rdquo 爱尔看着眼前的路，他左脸的鲜血一滴滴地垂落下去，&ldquo你们都躲开，我要带着杰埃让先生离开这里！&rdquo &ldquo停下。

&rdquo又是那个低沉的声音，V和佐都抬头看了过去。

穿着整齐的青年男子静静地伫立在离开爱尔几步之遥的地方，他的短发如夜般漆黑，他的眼睛是泛着金色的碧绿，而他的皮肤则好像十二月的大雪一样冰冷苍白。

佐惊讶地说，&ldquo我们现在处于时间的缝隙，应该只有爱尔可以看到我们。

&rdquo V骤起了眉头，神色凝重地说，&ldquo因为他是该隐，人间现存的最古老而高级的血族，他的存在甚至超越地狱之君的规则。

&rdquo 该隐没有表情地说，&ldquo既然如此，你还在我面前玩这种了双重约定的把戏。

&rdquo V的脸色一僵，佐便继续问，&ldquo什么是双重约定。

&rdquo 该隐淡淡地继续说道，&ldquo七天前凡特从我的座下活了下来，我便知道他获得了额外的生命。

如今更确认，你竟与他们二人同时做了交易。

&rdquo （7）凡特的七天 七天前&mdash&mdash 爱尔时常让凡特想起自己的妹妹。

不管是他脸上的雀斑还有他时常吸吸鼻子的样子，都让凡特觉得十分熟悉。

而当他给爱尔讲自己周游各国的故事时，金发的少年就好像洁西睡前的样子，总是充满期待地问，&ldquo然后呢？&rdquo 等打开第六个粮仓时，凡特开始觉得，如果爱尔和他生活在一起，或许不错。

他一直很遗憾，自己没有保护好洁西。

而现在，他有能力保护爱尔。

他如此以为。

恰好他在南英格兰的事务即将处理完毕，凡特打算以把爱尔当成食物的名义，将其带到远离该隐控制的西亚。

于是他对爱尔说，&ldquo我七天后再回来。

&rdquo 这期间，他要把剩余的工作处理完毕，再去觐见该隐。

凡特没有想到的是，该隐手下的血族们早就嫉妒他受到的重用。

他对爱尔的关注已经被发现、并且向该隐汇报了！第七天，凡特去见该隐时，他才提到爱尔的血很合他的口味，想要作为长期的粮食带着这一件事时，该隐座下的卫士就毫不犹豫地向他进攻&mdash&mdash只一下，凡特的心脏就被打烂，当即死在了该隐面前。

彼时该隐继续阅读着手中的书卷，甚至没有瞥他的尸骸一眼，&ldquo六十年虽然不长，但竟还对人类的情感念念不忘，真令我失望。

&rdquo 凡特是混血，变为血族的时间又不长，他在死后尸体不会化为灰烬，而是会慢慢腐烂。

在族人将他带往埋葬血族的坟场之时，V独自来到他的身边。

&ldquo给你一次活下去的机会如何？&rdquo 死神随着送葬的队伍一并前行，却仿佛去参加盛典般愉悦地独白道，&ldquo七天额外的生命，只要你杀死最后出现在你脑海里的那个人类的小孩，就可以获得该隐的原谅、血族的接纳，并继续伟大的永生了。

&rdquo 凡特听得十分清楚，却不想作答。

V等了等，才又轻描淡写地说，&ldquo你自己决定。

那个小孩儿说不定也想着如何杀死你呢&mdash&mdash如果你看到他身上带着银剑，那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想好了的话，就去见他吧。

&rdquo 虽然获得了生命，凡特的肉体却又花了四、五天才恢复原有的机能。

他从墓园里站起来，守墓人即刻汇报给了该隐。

该隐起初有几分讶异，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ldquo是地狱之君又给你了七天的生命，也罢，我就给你继续活下去的机会，你把那个人类带来给族人做粮食，我便放过你。

&rdquo 凡特带着疑虑，回到爱尔居住的镇子找他。

但他的工房已经被烧毁了，凡特在镇郊找到爱尔的时，他还无法决定自己到底是否要把他带回该隐的城堡，献上他的生命来换取未来&mdash&mdash直至看到他胸前的短剑。

死神的诱惑在凡特耳边响起，他浑浑噩噩地将爱尔带到了血族的领地。

可就在那里，爱尔的一番话让他再次动摇了。

爱尔信任着他，他绝对不会害他。

凡特想赶爱尔走，可为时已晚！ 这就是V设下的陷阱，看到爱尔胸前银剑的凡特必然会产生对他的不信任而动了杀心。

而一旦凡特有威胁到爱尔的举动，爱尔又会拿起短剑自卫。

如果一方取胜，至少他与佐是平局，如果两方都死在这场战斗里，他就独胜两颗黑色水晶。

V对该隐说，&ldquo确实是双重约定，但这并不妨碍您什么。

&rdquo 该隐金绿色的眼里泛起一丝绯色的光芒，&ldquoV，你犯了三个错。

&rdquo &ldquo其一，你的银剑并非人间之物，它伤害了我的子民，你难逃其咎。

其二，爱尔与凡特是对立的两面，你与他们分别缔结七日之约，不管谁生谁死都是一个无解的结局。

最重要的是，地狱之君向来恪守公平，你却用银剑为饵，挑拨了爱尔，又欺骗了凡特。

即便你达成了目的，地狱之君也不会容忍。

&rdquo 在短暂的沉默后，V无奈地摊了摊手，&ldquo那您要如何。

&rdquo 该隐却低下头，对着愣在那里的爱尔说，&ldquo倒不如问问当事人，孩子，你要如何？&rdquo 爱尔不甚了解地仰着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该隐的问题。

V有些不耐烦地补充道，&ldquo你的生命只有一个小时了，放下凡特，你一个人离开森林，就可以活下去。

&rdquo 爱尔将凡特的身体又向上背了背，垂下头继续向前走去，&ldquo杰埃让先生果然信守了他的诺言，他本来是要回来找我的，所以我要带着他离开这里。

&rdquo 爱尔踉跄却坚定的步伐表明了他的选择。

V挫败的叹息着，杰埃让和爱尔都选择了相信对方、牺牲自己而保全对方的生命。

他不满地对佐说，&ldquo竟让你一人独赢了两颗水晶。

&rdquo便转身消失进了空气里。

而佐没有离开，她转向了该隐，敬重地说，&ldquo血族的先辈，这次是V破坏了规则，请您再给凡特和爱尔一次机会可以吗？&rdquo 这时的该隐侧过头来看向了她，二人视线交错的那一刹，他的眼中骤然扬起了动摇的波澜。

可那情绪仅仅展露了那短短的一瞬，很快，他就又回复了早前的冷静与淡漠，&ldquo死神，你叫什么名字。

&rdquo &ldquo我？&rdquo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确认该隐是指的自己，&ldquo我叫佐，而且我不是死神。

&rdquo 该隐眉头微挑，重复了一次佐最后的话语，&ldquo你不是死神？&rdquo &ldquo你看她那样子，哪里都像是个人类，怎么可能是我们地狱一族的人。

&rdquoV在一旁补充，话语里不由带着几分讽刺。

该隐又细细地打量了佐一遍，&ldquo你身为人类，为何会在时空的间隙里，与死神供旅。

&rdquo 佐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ldquo我有赌局在身，但这&hellip&hellip说来话长。

&rdquo 血族的圣祖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ldquo话说回来，你让我给凡特他们再一次机会，但生死是地狱之君的事情，我能做什么？&rdquo &ldquo如果作为凡特的血族死了，爱尔便完成了七日之约，从道理上他可以活下去。

请您将凡特变回人类，这样他血族的生命消逝了，却可以作为人类，与爱尔一起正常地生活下去。

&rdquo 该隐犹豫了一下，&ldquo血族的变化是不可逆的，你不知道么？&rdquo 佐看着该隐，似乎十分确信他刚才的话不过是在搪塞自己。

颀长的沉默后，该隐突然饶有兴味地笑了起来，那笑里带着几分怪异的扭曲，&ldquo分明是你全胜的一局，你却要放弃。

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好吧，这次我就破例。

我倒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会是怎样的收场。

你与我今日在此再会，注定你的旅程里，会与我再次会面。

&rdquo 佐不明白，她明明是第一次与该隐相见，他却莫名其妙地说了这样一段如此的话。

不过好在该隐默许了佐的请求。

当佐和V回到时空的间隙里，他们看到了爱尔和凡特后来的故事。

【Finale】 爱尔继续向前走着，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受伤的左脸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地灼疼，他似乎能感到生命逐渐离开自己。

但就这样坚持了一个多小时，他却还活着。

身上凡特的重量似乎减轻了，而他脸上的伤也好受了许多。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树林的边缘，借着明亮的月光，他向宁静的水塘看进去&mdash&mdash自己的倒影恐怖非常，原本可爱的脸庞左边是一大片狰狞的疤痕。

他险些被自己吓到，然后他看向身侧的杰埃让先生。

在月光下，年轻的血族发生了骤然的变化。

他的伤口快速地愈合了，而时间却也飞快地在他身上流逝着，他在数秒中就开始变得衰老&mdash&mdash缩小的身影，苍白的头发和满脸的皱褶。

风中，爱尔似乎能隐约听到该隐的声音，&ldquo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凡特如果还是人类，他已经将近八十岁了。

或许没有几年可活了，而你也要背着伤痕活下去。

你可愿意吗？&rdquo 爱尔再仔细去听，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此时，凡特在爱尔身边轻轻动了一下，肩膀传来的温暖让爱尔不由微笑。

他当然愿意，如果一直得不到与他人的交互，永远感不到来自他人的温暖，那样的生命又有何意义呢？即便要拖着残破的身体，只能与凡特再相处很有限的时光，但只有能为他人付出、再被他人所需要，这才是生存过的证明，爱尔如此坚信着，心里就又充满了力量。

他再次背起了衰老的凡特，继续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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