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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日桥在水榭争吵,当下将手中的弓箭抛给日桥,不动声色地站在日桥身前,笑道:“日桥又惹母君生气了?” 瞧见金羽,威后脸色渐缓,她见金羽将弓箭扔给日桥,心知她若继续不依不饶,金羽就会让日桥将弓箭送回去,以此作为阻拦她的借口。
为此威后哼了一声,不欲与日桥金羽计较,转身离开了这里。
等威后走后,金羽一脸无奈地转过身将弓箭拿了回来,与日桥说:“你就不能偶尔顺着她?” “怎么顺?”日桥慢吞吞地往回走:“你也看到了,这两年她一直不愿意见我老实,非要我生事,可我若生事,我剑指向谁?” 日桥有什么话都不避金羽,一针见血地指出威后所求的事情。
金羽也有几分感触,他敏锐地说:“她是天主,整个天下都是她的,她如今要你“肆意”,反的自然不会是她,也不会是其他几个实力不如她的先主。
” 日桥冷笑道:“她与重檐有龌蹉,可她不说,如今要在我心底埋下生事的种子,不知是不是想拿我当探路石。
老实说,我跟她虽不如跟你亲近,但念着她给我这条命,我本也可以回报给她。
她若是真的有难处,要是愿意说清挑明,我许是会顺着她。
可她如今只想算计我不问我的心思,倒是让我有些不舒服,弄得我提不起劲。
” 金羽也恼威后这点,“你如今这样疏离她是个法子,可不是个万全的法子。
” 日桥侧过头,“怎么说?” 金羽没有多言,只撞了一下日桥的肩膀,眨了眨眼睛,故作轻快道:“不告诉你。
” 日桥疑惑地皱起眉。
金羽盯着他不满意的表情扯起嘴角,露出一个阳光又自信的表情:“就不告诉你。
” 他朗声道:“你只管看书写字,万事有兄长。
” “只要兄长还在,你也好,苏河也好,谁也动不了,就是母君也不行。
” 日桥听到这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口气倒是不小。
” 金羽挑了挑眉,见日桥转身走了几步,在日桥来到楼梯时忽地拦住了他的腰,直接带着他扛回到主殿,免得他慢吞吞的,一直走不到头。
次日一早,不知威后如何说服了重檐,重檐答应了威后,他让虚泽在海洲开宴,邀请其他小天尊到海洲游玩。
帝君殿的人一到,谁也不能不去。
春英像是打了鸡血,一大早就开始准备,从衣着到配饰选了无数,样样都是价值不菲的绝品,每一样拿出去都能彰显威后殿雄厚的实力。
选好衣物,春英一边给日桥梳头,一边叮嘱着一旁吃着葡萄的苏河与金羽。
“海洲与家里不同,去了那里凡事要多加考虑。
” “你们是威后这边的小殿下,除了虚泽殿下外,你们的地位最高,该拿的架子一定要拿住,可不能行事轻佻,毕竟你们的一举一动代表着威后殿,决不能胡闹丢了分寸惹人耻笑。
” “谁敢笑我,我撕了他的嘴。
”苏河听到这句,将口中的葡萄皮吐了出去。
葡萄皮飞得老远,惹得春英瞪了她一眼。
“就一段时日,装也要装得像样一点!”春英拍了一下苏河去拿葡萄的手,叮嘱道:“平日宠着你,没让你学过规矩,可其他的小殿下不同,他们必然是沉稳端方的人物,你当着他们的面像是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好看吗?” 苏河没脸没皮,被说也不恼,直接抱住春英的细腰,眼带笑意道:“你这么不放心,干脆跟我们一起去算了。
” 春英叹了口气,捧住苏河的脸,无奈道:“我不能去。
” 日桥不解:“为何?” 春英叹了口气:“威后没当先主前同几位先主打过仗,几位先主的关系有些一言难尽。
而我当年随着威后南征北战,对那些先主的子族下属没少下手,去了怕是会激起旧恨,只会给你们招惹是非。
” “还有,你们第一次出门,尽可能别与其他小殿下起冲突,免得树敌过多,日后……不好行走。
” 春英像是想起了什么,恍惚的再次叮嘱一句。
三人闻言点了点头。
今日赴宴,他们在穿戴上极为上心,既要体现出天主子嗣的高贵,又不能过于浮夸,衣服是换了一件又一件,带了一件又一件。
苏河逼着穿了一身华美的广袖金莲衣,头发从马尾变成了云髻,头上罕见地带上了步摇等饰品。
日桥穿着一身鹤舞红阳的浅金色衣装,头发随意地梳了一下。
因发型简单,他拗不过春英,在头上带了一个金色环抱着额头简单发饰,随后看着春英硬生生地在发饰上添了一颗红宝石,不知该说点什么比较好。
三人中金羽地位最高,身有重檐和威后血脉的人是二十七个小天尊里,除了虚泽外最尊贵的存在,因此春英格外看重金羽的装扮。
她给金羽拿了一身黑蓝色的华服,华服上绣着凸起的金色剑羽。
质感高级的羽毛环抱着金羽宽阔的肩膀,身上腰侧带着长短不一的金饰。
黑色的衣物与精美的金饰将贵气与沉稳融合在一起,瞧着绝非是华丽到张扬。
等收拾妥当,临近离去也不见威后来。
眼看离开的时间要到,威后只派了一队亲兵过来随行。
苏河没看到威后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到正门前,领头的三人望着那扇从未当着他们的面开启的大门,一时间感触颇多。
而随着沉重的殿门缓缓开启,光从门后照入,在身处正位的金羽脸上留下一道浅痕。
见此金羽微微瞪大了眼睛,苏河一脸激动,唯有日桥平静到完全不感兴趣。
面前一群白鸟飞过,与威后宫殿不同的海面出现在眼前。
此处的海水好像盐湖,海面如镜,映出天上的蓝天白云与远去的白鸟。
令人舒适的安逸感突现,微风轻拂,苏荷有些失神,日桥从她身后离开,冷声提醒:“该走了。
” 然后三人都上了神兽所拉的车架,很快来到了风景如墨画的海洲。
巨大的车架停在海洲一座悬浮的宫殿前。
这里不是重檐和虚泽所住的主殿,只是他们无事时来逛逛的落脚处。
此处依山傍水,宫殿坐落在水面之上,四周景色秀丽,每一处都像是静心所绘的画像。
来此的三人望向悬浮在空中的宫殿,还未看够先听到前方的宫殿里传来低沉的男音—— “执凤殿下到——” “檀鱼殿下到——” 而后三人靠近,看到了宫殿下方的石柱上盘着许多石龙,眼前画面既震撼又有些令人畏惧胆怯。
等到了他们这里,盘旋在石柱上的龙继续喊道:“金羽殿下、日桥殿下、苏河殿下到——” 话音落下,日桥三人来到正殿。
面前雕刻着百龙的玉石门缓缓打开,掀开了盛大宴会的一角。
此刻殿内坐着十多个人,来人皆是一身贵气样貌出众的少年郎。
日桥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望着宫殿两侧立着巨大的游龙雕像,脚踩着纯白无瑕的真玉地面,只觉得来此的人在面对这里过高的举架,宽阔的空间,华美的摆件,总会生出自己很渺小的感觉。
老实说,此处的华贵过于明显刻意,森严庄重的少了几分人情味,导致人未到齐,尚未开席冷意已出。
而宫殿冷就也算了,来此的诸位殿下也都板着一张脸。
他们过于正经持重的态度在面上展露无遗,严肃的样子像是有一点不对,都会惹得他们不快。
苏河见此掐了掐日桥的手指,眼中大有一种武将掉入文人堆里的忧愁,可以从这点看出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氛围。
日桥也不喜欢这种场合,他们三人中,唯一一个面对如此诡异的气氛。
还能怡然自得的大概只有金羽。
又因此刻还未到正式介绍彼此的时候,来此的人见到对方都是矜持的点了点头。
而他们仪态出众,每个动作都是行云流水般的流畅优雅。
他们来到此处,坐下之后也不互相交谈,紧闭的嘴,从不轻易移动的头,让初来此处的日桥完全摸不准他们的关系。
在这种奇怪到极点的氛围里,苏河想回家了。
此刻她明明来到是有人在的地方,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里的人在不在都是一个样。
被这样的气氛按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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