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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根本没问其中缘由,就直接交过了驾驶权。
陈嘉予操控着手中的747,准备完成最后的进近。
机场信息核对,高度表核对,无线电调频,检查剩余油料和左右油箱的平衡,检查起落架和襟翼都处于收起状态,检查天气。
他告诉自己,手中的是波音不是空客,降落的是短一些的10L跑道,不是最长的26R,尽头也不是海平面。
他空速是标准的180节左右完成五边,不是可怕的246节对于有经验的飞行来说,他们能感受到飞机最细微的姿态变化,速度当然也是可以感知到的。
150节进近和250节进近,差的太远了,基本上是民航飞机和宇航的航天飞机的区别。
眼下他节奏把控得很好,从速度、位置、下滑道,到即将选择的跑道,和当初没有一点共同之处。
陈嘉予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顶住面前一排仪表。
高度表、空速表、引擎推力、姿态指示器,所有的仪表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每一次,都是正常的。
直到徐桁川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嘉哥,我们开始降落检查单吧。
” 陈嘉予才道:“嗯。
”他发现,自己握杆的手心,也微微出汗了。
“航向道水平飞行。
” “与航向道水平飞行。
” “安全带指示灯。
” “安全带指示灯。
” …… 飞机的轮子接触香港国际机场的陆地的那一刻,徐桁川没看见,但陈嘉予悄悄地,缓慢地呼出了一口气。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陈嘉予在滑到停车位的时候,顺手检查了一下胎压胎温。
回北京的时候是徐桁川主飞,陈嘉予乐得在旁边管执行检查单和无线电。
拨入进近的频率的时候,他有过大概一秒钟的期待,但是听到那边不认识的声音的时候,便知道了他也没那么幸运凑巧,不是每一次都能赶上方皓。
他不认识这个进近管制,但是塔台是楚怡柔值班,陈嘉予落地以后就多问了她一句:“今天方皓在塔台吗?”他也不知道自己问这个到底是有什么计划,只是那个时候,他真的有冲动想去问,这句话就冲出口了。
楚怡柔回答说:“不在哎,今天他值小夜班。
有事吗?” 陈嘉予想,他有事吗,那自然是没有什么确确实实的事。
可是,他倒期盼着能和方皓聊聊天,也许对方会像当初自己安慰他雷达事故那样,也知恩图报,安慰安慰自己。
可是,不凑巧就是不凑巧,方皓明显不值班,他也不可能原地等两小时等他上班,然后让急着交岗的方皓陪自己聊闲天,这太不现实了。
况且,那样的话,就真的太明显了。
他只好对楚怡柔说:“没事,想起来个事,我私下跟他说吧。
谢谢小楚。
”然后断掉了塔台的频率。
飞香港体力上不算累,和飞广州没差别,但是对于他来说是精神太累,从头到尾绷得很紧,容不得一点差池。
还好,陈嘉予想,和自己搭班的是徐桁川。
飞行员被训练去信任飞机,信任机器,信任仪表。
他们可能会重复一个平安顺利的从起飞到降落的过程上千次,但一个小小的故障可能就会颠覆之前所有的训练、固有习惯和对飞行的认知。
很多机长副机长飞行经验五六千个小时,但这五六千全都是安全小时,而遇到事故的训练小时数相比之下少得可怜。
所以,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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