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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最可怕的。
陈恕办完入住手续,把身份证还给陈忌,看见弟弟低着头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心头莫名软了一瞬,连语气也缓和了几分:“这几天你先住着,有什么事到门口小超市给我打电话。
” 他原本想给陈忌买部手机的,但今天办卡也来不及了,只能数出一千块钱递过去:“拿着买点吃的。
” 陈忌见状活像被烫了手,惊慌蹦出老远:“哥,你挣钱也不容易,今天已经花了很多了,别给我了,我身上还有钱呢,够使!” 陈恕把钱叠好强塞进他的上衣口袋,又找服务员借了纸笔把号码抄录一份一起塞进去:“让你拿着就拿着,别让人偷了,我学校还有课,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 他语罢朝着门口走去,不知想起什么,又顿住了脚步,头也不回的道:“医药费的事我想办法,你照顾好爸。
” 陈恕说完不顾陈忌欲言又止的神情,直接推门离开了旅馆。
对面就是一家医院,交通格外拥堵,他实在拦不到车,只能走到地铁站再坐车回去,但不知想起什么,又临时在路边找了个长椅坐下来,掏出手机翻找着通讯录,停在其中一串号码上。
虽然没有备注,但这串数字却被陈恕记得滚瓜烂熟,有钱人就是好,连电话号码都那么简短好记。
陈恕眼眸微暗,不知是不是觉得到了该收网的时候,指尖轻点,拨通了电话。
对方或许一直在等着他的消息,响了不到三声电话就立刻被接通,话筒那头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细听带着几分稳坐钓鱼台的从容闲适:“有事?” 陈恕笑了笑:“庄总,方便出来见一面吗?” …… 庄一寒觉得自己肯定是昏了头,否则怎么会因为那个男大学生轻飘飘一句话就推掉下午的会议赶出来见面,可惜后悔也晚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咖啡厅。
正值下午三点,店里的客人并不多,悠扬悦耳的小提琴曲显得环境愈发清幽。
陈恕坐在对面搅了搅咖啡,袅袅雾气升腾而起,衬得他皮肤愈发白皙,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垂下盯着杯子,和那天晚上冷漠带刺的模样比起来温顺了不止一星半点 起码庄一寒是这么认为的。
陈恕斟酌着开口:“庄总,很抱歉占用你的时间,我今天约你出来其实是想问问,你前两天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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