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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跟子虚交代过,犬子大概马上就到,马上就到……”无常子再次醉得钻到了桌子底下。
也就乌孽是个愈战愈勇的,又是一坛喝下去,抹嘴便道:“再来!” 墨子一拍桌案,“来!” 随即一道笑吟吟的嗓音响起:“来什么呀?夫人也说给我听听?” 墨子眼睛顿时亮了,扔了牌转身便扑过去,“媳妇儿!你怎么来了?” “过年了,来看看你。
”花魁拥住她,朝乌孽递了个眼神,太岁会意,立刻起身开始偷看墨子的牌,顺便把自摸的花色换了个干净。
当年酆都与墨子有约,准许花魁在奈何桥头停留五年,然而所谓近乡情怯,墨子并不常去看她,堂堂舐红刀主,这大概是人生唯一一件懦弱事。
连过年也是这样,大动干戈地来,大张旗鼓地赌,巴不得在酆都演一场大闹天宫,大概也只是为了告诉命定之人,我来陪你过年了。
无常子惯会察言观色,把三岁的儿子带了下来,提前便嘱咐过:一旦你墨姨开始撒泼,赶紧把奈何桥头的美人姐姐请来。
乌子虚刚过三岁,还是玉玲珑似的奶娃娃,裹在花红柳绿的锦绣皮里,此时牵着花魁的手,是个很满意的小模样。
他爹吩咐他的时候他还问过,奈何桥头那么多红颜早逝,哪个是他要找的美人姐姐? 他爹摆摆手,让他少问,照做就是。
等他看着自家母亲和猪爷爷醉得实在不像样,迈着小短腿儿跑到奈何桥头去,正看见桥上桥下坐的人山人海,新丧鬼都不赶着投胎了,簇拥着一位怀抱琵琶的美人,她正在唱一首《春灯谜》,是人间过年的戏。
他立刻就明白了父亲那句“照做”是什么意思。
奈何桥头万千亡魂,也只有这一位合该是墨姨的意中人。
乌家孩子都早熟的很,松问童还在操着一口没长齐的乳牙和野狗对吠呢,乌子虚已经开始美滋滋地和美人姐姐拉小手了。
“行了傻孙儿。
”乌孽捏捏他的脸,“赶紧松手,再不跑那墨家的疯娘们儿就要剁你的鸡爪子了。
” “你把我想的也太小气了。
”墨子紧紧抓着花魁的手,另一只手将舐红刀抽了出来,递到乌子虚面前,“来,续哥儿,压岁钱!” 无常子和朱白之都有些惊异,非墨家之人,能碰上一碰舐红刀,那是要有天大的机缘。
乌子虚还不太明白这个道理,试着握了握刀柄,古刀太沉,哐当砸在地上,墨子却哈哈笑了起来:“续哥儿,等你能拿动这刀的时候,再肖想美人也不晚呐!” 乌孽阴阳怪气:“不就是讨了媳妇吗,看把你嘚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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