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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充斥他的鼻间。
隐隐约约,傅英好像听到了一道温雅的嗓音,是很久没见的宋云时。
还有道苍老疲惫的叹息,似乎是宋教授。
他耳边紧接着听到路从的碎碎念,以及秦里似有若无的关切。
但亭邈呢,没有,没有…… 他不在这里吗?他去哪里了,傅英要去找他,可拼命想睁开眼睛,却都无法。
他的眼皮好像再怎么抓狂都睁不开。
傅英心脏癫狂似的抽疼,突然,浑身猛颤,身体不断坠落,思绪好像坠到无际的深渊,陷入混混沌沌的梦里。
他在梦里,发狠地舔吻着面前人弧度漂亮的锁骨,尤其是锁骨下的地方。
他想仔细分辨那里为什么温温热热的,睁眼一看,有一颗鲜艳的红痣,镶嵌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漂亮得好像渗了血。
傅英想伸手去碰碰那里,面前场景须臾变换,白色云烟炸开,等他再看清楚时,四年前被遗忘的旧事,疯狂在他的脑海里涌动,如潮奔腾。
——四年前,他还是娱乐圈里意气风发的年轻影帝。
“傅英,Petrichor酒店,聚聚?我给你介绍几位圈里的朋友。
”经纪人拍了拍傅英的肩膀,不等他回答,就拉着他兴致勃勃前往赴约。
傅英扬唇,忽略经纪人嘴角的兴味:“行。
” Petrichor坐落在茴城的最中心,人群熙攘,灯红柳绿。
虽然是上流地方,勉强收拾得干净,但仍然有不长眼的东西胡乱做事,扰他安宁。
经纪人揽着傅英在Petrichor的走廊里,聊的得趣,傅英分神时突然听见旁边的包厢传来声凄厉的哭喊。
他眼神微动,站在原地。
“怎么了?”经纪人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同样听到了那种声音,他了然地笑笑,毫不在意:“这种事海了去,别管,走吧大家都还等着你的。
” 傅英却一直望着包厢门。
在经纪人没看到的地方,他眼神逐渐暗了。
“走啊傅英——”没说完,傅英顿时动脚,强劲的力道刹那将房间踢开,包厢里的场景也跃入两人的眼里。
经纪人啧啧了两声,似有些嫌弃。
傅英怒目盯着里面的场景,他不是不知道,有些人喜欢玩弄男孩,怎么狠怎么来,但看到眼下的场景,瞳孔还是狠狠一缩。
傅英扫眼望去,包厢里唯一的衣着干净整齐的少年,正瑟瑟发抖缩在墙角,眼泪模糊了满脸。
在门被踢开时,他猛地抬头,眼底绽放着亮晶晶的光芒。
傅英的视线很快移开,看着里面的人慌乱穿衣服,但奇怪的是,除了那缩在墙角的男孩,其他人都面色从容,好像并没有受到逼迫。
见到陌生人闯进来后,才嫌弃地撇撇嘴,惊扰了他们的正事似的。
“操他娘的,谁他妈不长眼!”堵在墙角的高大男人狠狠回头,犀利的眸光一眼和傅英的撞上。
男人瞳孔微缩,勉强还算正色地穿好衣服:“傅英?” 傅英毕竟拍过电影电视剧,没有疑惑他为何认识自己,因此也忽略了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他踩着大步走进去,冷眼看了围观的衣衫不整的几位,径直走到墙角那抹眼泪的少年面前。
“他欺负你?” 少年瘪着嘴巴,朝他伸手,啜泣道:“救救我……” 傅英把他扶起来,转身离开。
男人顿时跳脚,红着眼睛拦住他:“这是我的人,你凭什么带走他?!” 傅英睨他一眼,眼底没有丝毫情绪,黑黢黢的眼神直视着男人:“看你不顺眼。
” “卧槽,你他妈有病!” 傅英做事利落,见状直接喊人进来,把男人暴打了顿,扔出了Petrichor。
经纪人叹气,闭了闭眼,遮去眼底若隐若现的反感。
再睁开眼时,已经很正常。
他指指那个弱不禁风的少年:“怎么办?” 傅英也垂眸看着怀里的人,低声询问他:“能自己回去吗?”话刚刚落下,少年就红着眼睛揪住他的衣摆,浑身发起颤,想来刚才受到了刺激和惊吓。
看他脸色发白,嘴唇也在惨兮兮地颤抖,傅英想了想,“我在Petrichor还有事,你要么和我一起,要么我找人送你回去?” 隔半晌,少年才小心翼翼地瞄了瞄他,边说话时,眼睛红的快要渗出血丝来:“跟着……你。
” “也行。
”傅英放开他,挑了挑眉:“能站好吗?” 少年脸上浮着薄红,不知道是惊着了还是因为傅英的话,害了羞。
他悄悄点头,沉默了很久才憋出句:“可以站好。
”说完就要抬头看傅英,但傅英已经含着笑和经纪人肩搭肩地往前走。
少年愣了下,怯生生地扭头,似担心那准备欺负他的人还不会回来。
见后面没有动静,他稍稍松口气,沉下心来,哒哒哒地小跑跟了上去。
傅英把少年带去了他的包厢。
彼时包厢里已经有好几位西装革履的男士在喝酒。
傅英来得晚,被劝着自罚三杯,众人才放过他,眼神却冷不丁移到站在他身后的漂亮少年上。
少年被刚才的惊吓骇住,神情有些怯,但笔挺地站在那儿,像棵不屈不挠的小松树。
他长得很漂亮,脸上虽然还有些稚嫩,可从五官轮廓里隐约能窥见是个美人坯子。
许多露骨的目光黏在少年身上,他眼神慌张,伸手拉了拉面前傅英的衣角。
傅英将酒杯放下,似有些醉意,慵懒地靠着沙发:“怎么,许久不见傅某了,怎么全都盯着我看?” 一男人笑道:“说哪的话,傅先生啊,不知你身后这位是?” 傅英明显感觉少年浑身的气息变得僵硬。
他抬了抬眉,被醉意熏染的眼眸黑洞洞的,颇有几分瘆人:“家里的小朋友,过来见见世面,嗯?李总想认识认识?” “几岁了,瞧着还小。
”李总舔着脸,眼神露骨。
傅英随手执起酒杯晃了晃,轻轻地笑了两声:“几不几岁的有什么重要,小朋友羞怯,就敢待在我后面。
” 这话一出,几人都知道傅英是什么意思了,当即断了那鬼心思。
只是他的话,在旁人耳朵里还算是威胁,但傅英的经纪人是知道全部过程的。
他嘁了声,心道什么家里的小朋友,恐怕就是傅英觉得人漂亮,救来尝尝鲜。
不过嘛……人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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