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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练习册,一支打开的笔滚到书脊的位置。
暖黄的灯光映照着一节纤润的膝,它蜷曲着抵在桌沿,让解开的病号服半掩着挡住了下面的小腿,只露出踩在凳子上的白足。
一双手扣搭在幼婉的脚踝边,手指轻轻地点着伶仃的骨节,一圈又一圈地划着。
元殊青披着蓝白条的衣服,下巴侧压在膝上,背着光的脸上,那对清凌凌的眼正在看他。
并没有梦里那样绵软温柔,只是悄声的:“你醒了?” * 元殊青问到医院里公用洗衣机的位置,那个好心的护士顺便帮他脱下了殷舜的上衣。
好在他今天买的花颜色不重,稍微处理一下也能洗干净。
但是医院并没有烘干机,只能脱水挂一晚晾干再穿,元殊青便穿走了分给殷舜的病号服。
临近十一月,临海市依旧不减热力,夜晚附着湿气,很容易出一身细汗。
他不想将无数人穿过的衣裳太贴身,就只拿了上衣披在肩头,另一半留给殷舜,自己半曲着腿写剩下的课业。
风将窗帘后晾挂的衣服吹得嗒嗒抽响,元殊青写完发了一会呆,这时殷舜才变了呼吸醒过来。
小夜灯照出了殷舜额间的痕迹,元殊青支转起身,屈踩着凳子的那条腿半跪上床。
他靠近来,长眉蹙紧,“身体还是不舒服?” 空荡荡的大号病服似乎是一张揭开了一半的包装,露出少年劲瘦洁白的身躯。
纤美的骨骼、艳色的乳点,甚至因为屈身陷没的肚脐,每一寸都柔润可爱得不可思议。
除了颈间沉色的齿痕,没有任何瑕疵。
殷舜盯着看了很久,脸色逐渐苍白难看。
他坐起身,转道将元殊青拉抱过来,正压在病床上,伸手拿过那盏借来的小夜灯,光源对着那段因为呼吸而起伏收缩的颈。
那里有一整片未褪的齿痕,细细密密布满了原本光洁的肌肤。
殷舜急促地呼喘,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那里,目光又从自己吻过的地方游移,最后颤抖着说:“对不起。
” 他的朋友,他梦里和现实里都存在的塞洛尔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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