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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天山月依旧,不照去年人(2/3)

来,伴着山谷回音,好似上千匹马在嘶鸣。

霍山座下的马猛然一个拱背,将霍山摔下,紧接着弯下前蹄,跪在了地上。

霍禹、霍云所骑的两匹马也是面朝男子的白马跪下。

而霍光所骑的青鬃马虽没有跪,却是左跳右蹿,极度不安,险些把几个侍卫踢伤。

男子的白马如同审查自己的臣子,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匹汗血宝马,满意地刨了刨蹄子,又昂了昂头,三匹汗血宝马这才温顺地立起,俯首贴耳,再无以前“目中无马”的傲慢姿态。

霍禹颤抖着手,举起刀再次下令:“放箭。

” 这次的箭比先前更加密集,而且动用了几把弩弓,所以个别箭的劲力十分大,穿透了黑衣女子的鞭影,迫得女子拔出弯刀将箭击落。

霍禹见状,心中懊恼。

早知道,应该带羽林营的一个弩弓队出来,任她武功再高,也得死在箭下。

可是谁能料到?只是到长安城外拜祖,又不是打仗,这般的防护已是罕见。

“放箭!” “放箭!” …… 黑衣女子在密集的箭雨中,艰难前行,好几次都险象环生、危在旦夕,可她身后的男子仍只是策马跟随,冷眼旁观,没有任何相帮的意思。

“放……”霍禹的眼睛突然瞪大。

只看男子的白马蓦然加速,在漫天箭雨中如一道银色的闪电,直向他们扑来,所有的箭都在一片可遮蔽天地的森寒刀影中坠落。

快到青铜盾牌前时,白马一声长鸣,高高跃起,如同流星一般,飞跃过侍卫重重的包围圈,稳稳地落在了包围圈内。

他们以为坚不可摧的青铜盾牌城堡,竟然形同虚设。

所有侍卫立即大乱,前面有黑衣女子,后面有这个男子,他们不知道究竟该阻挡谁。

霍光身前的几个仆人同时出手。

一人轻身跃起,想去攻击男子,一人去斩马腿,想将白马砍倒。

白马不等男子下令,就轻轻巧巧地避开攻击,后腿同时一踢,给想偷袭它的人一个重重的窝心脚。

三匹汗血宝马见白马遇险,突然发难,扬蹄爆走,见谁踢谁,阻止着任何想接近白马的人。

青鬃马也是又叫又跳,极度不安,想要逃走。

混乱中,霍成君险些被马踢伤,霍山、霍云忙全力护住她,和几匹马打成一团。

在极度的混乱纷扰中,男子的刀却安静得像漫天轻舞的雪花。

如雪一般寒,可以将一切凝固,令人连血里都透出冷;又如雪一般姿态曼妙、无处不在,每一刀都会落在人的要害。

实际只是眨眼的一刹那,可在霍光眼里,一切都好似慢动作,男子的刀,弧光轻旋,灿若星辰,飘若流云,似乎还述说着江南杏花雨里的一场旖旎相逢,可挡在他面前的人全被无情地斩杀。

在他的刀锋前,无坚不摧,保护霍光的几个高手一瞬间就身首异处。

霍禹眼睛都已全红,大叫:“保护大将军。

” 无数的侍卫如潮水一般涌上去,在众人铺天盖地的刀光剑影中,男子突然弃马,从马上飞身而下,动作如鬼魅一般无声无息。

霍光好似听到众人的惊叫,可是太快了,快得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脖子上已经一股寒意直透心底。

一切,立即,静止。

只有一个戴着银狼面具的男子,站立在,霍光面前。

他手中的刀,搭在,霍光的脖子上。

霍禹、霍山、霍云的脑袋一片空白,霍光在他们心中是不可能倒的神,不管发生什么,他都有办法化解,霍光怎么可能会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 霍成君呆了好一会儿,才有点醒悟,立即大叫:“所有人都住手,退后!”其实不用她说,所有的人早已经停了动作,傻傻地盯着男子和霍光。

她看向男子,半恭敬半威胁地说:“你刀下的人是大汉的大将军大司马,你若伤他半分,辱的是大汉国威,大汉必倾举国之力诛杀你和你的家族。

不过,如果你肯放下刀,不管你是有冤,还是有求,我们都会尽力答应你。

” 霍光虽然面色有些发白,却没有任何慌乱,唇边反抿着抹淡笑,从容地问道:“不知公子来自西域哪国的王族?汗血宝马胁如插翅,日行千里,被视为马中的‘天马’。

据《史记》记载,大宛国贰师城附近有一座高山,山上有野马,奔跃如飞,可是速度太快,人类根本无法捕捉,于是大宛国人想了个办法,在春天的晚上,把五色母马放在山下,野马与母马□后生下的就是汗血宝马。

我朝武皇发兵二十万求汗血宝马,得了千匹,视若珍宝。

可汗血宝马的优异就是来自野马的宝贵血脉,我朝汗血宝马传到现在,虽然神骏,却早已经不能算真正的‘汗血宝马’了。

你的这匹白马,想必是野马马王的后代。

老夫年青时,也曾去过西域,却没有机会去大宛,说来还没有见过真正的‘汗血宝马’,倒是该多谢公子,让老夫一睹天马神姿。

” 霍光竟在刀锋前,侃侃而谈,如果不是眼前的景象太怪异,听的人肯定以为他是在和子侄讲古。

男子却毫无所动,只是一言不发地静站着。

忽听得马蹄“得得”,却看是黑衣女子骑马而来。

因为霍光遇险,众人心神被慑,根本不知道黑衣女子何时离去。

黑衣女子在马上回道:“三少爷,五个想去搬救兵的人已死。

” 霍光的脸色终于变了一变,他想拖延时间的心思竟然完全被看透。

他强笑了笑,开门见山地问道:“公子若想杀我,老夫早已毙命,你想要什么?” 男子的声音冷漠如冰,“我要见云歌,大将军命人将她接来,她若毫发无伤,你自然也毫发无伤。

” 再过半个时辰就是原定的云歌问斩时间,看来此人是专程来救云歌。

霍光呆了一下后,反倒轻松起来。

原本怀疑此人会和刘询有瓜葛,不料竟是为云歌而来,那就好!如果此人是刘询的盟友,霍氏可就凶险了。

霍成君想张嘴道明实情,却又迟疑起来。

如果来人知道云歌已经不在他们手里,会轻易放弃父亲吗?他刀下的人可是大汉的大将军大司马,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可以实现,错过了今日,绝不会再有下次机会。

霍光本是多疑的人,可是很奇怪,他相信这个把刀架到他脖子上的人。

这人举止间的倨傲,竟让他觉得几分熟悉,“云歌的罪名早已撤消,已经放出大牢,如今在谏议大夫孟珏府上。

” 男子深盯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撤刀、转身,上马。

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

眨眼的工夫,他的人已经在马上。

仍有几十个铠甲森寒的侍卫手持刀戈,围在他身周,他却视若不见,十分从容地策着马离去。

他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

一地的尸首,众人的心惊胆寒,竟好似只是他的一场游戏。

霍山怒喝了一声,将手中的宝刀扔向他。

霍禹如梦初醒,立即下令:“追杀来人!陈田、王子怒立即去调羽林营。

” 男子闻声回头。

霍山的刀在空中,呼啸着直直击向他的脸。

众人都以为他肯定能避开。

却不料,男子不避不闪,任由刀直直击在了面具上。

“啊!” 不少人的惊叫声中竟透出了一丝惋惜,却是惊叫未完,就变成了目瞪口呆。

只看银狼面具从中裂开,男子却毫发未伤,显然他是有意如此,狰狞的面具下,竟是一张清冷异常的俊颜。

男子的目光在霍光面上微顿一下,转回了头。

不过一瞬。

一匹白马,一匹黑马,迅速消失在山林中。

看清楚男子容貌的刹那,霍光如遭雷击,眼前一黑,直直向地上栽去。

霍云忙扶住了他,“伯伯,伯伯……” 霍禹、霍山、霍成君都立即围了过来。

“爹,爹!” “伯伯,伯伯!” 七叫八嚷中,几个仆人又是给霍光顺气,又是烧艾草给霍光嗅。

霍光的气息略微平顺,人却迟迟不能回神,似乎在发呆,又似乎在思索。

半晌后,他对霍禹吩咐:“不许再追那个人了,也不许对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情。

”想了想,他又吩咐:“回去后,把今天的侍卫全都安排到边疆参军。

” 霍禹虽心中不解,却不敢发问,只能连连应“是”。

~~~~~~~~~~~~ 云歌是三月见过的最听话也最冷漠的病人。

不管多苦的药,只要端到她面前,她肯定一口喝尽,不管多疼的针灸,她都能毫不皱眉的忍下来。

可是,别的事情上,不管花费多少心思,她都视若无睹。

她对所有人都很冷淡。

那种冷淡,不是居高临下的傲慢,而是小心翼翼的戒备。

三月想起她以前眼神中纯净的笑意时,会觉得很心酸,也终于能体会到几分公子的心境。

连她这个旁观者都如此,当事人的心中滋味只怕绝非“心酸”二字能道明。

冬日的天黑得早,所以晚膳也用得早。

三月服侍云歌用完饭,收拾了餐具出来,却看淡青的冥光中,两个人立在院子里,一个黑纱遮面的女子,一个背光而立的男子。

三月自恃武功不弱,可这两个人何时进入院子,又在这里站了多久,她竟一无所觉。

更何况,云歌住的地方,二师兄和五师弟轮班带人守护,这两人竟能不惊动任何人,就站在了院中。

她谨慎地后退了一步,用力将餐具砸向地面,“来人!” 男子好似有些不耐烦,大步向屋内行去。

三月想拦,一根鞭子,悠忽而至,鞭尾几探,已将她去路全部封死。

她看到男子进了屋,又听到屋内传来云歌的惊叫声,急得要哭出来。

如果云歌再有意外,她如何向公子交待? 黑衣女子看到她的样子,轻声说:“从你准备晚膳时,我就跟在你身后,看得出来,你对我家小姐很费心照顾,多谢你!” 随着她的话语,她手中的鞭子渐渐慢了下来,三月恍惚了一瞬,终于明白了女子话里的意思,“云歌是你家小姐?” 八月、九月匆匆跑进来,看到三月被人袭击,二话不说就左右攻向黑衣女子。

出手就是杀招,三月大骇,对黑衣女子叫道:“小心!” 刚跨进院子的孟珏,却是叫道:“竹姑娘,手下留情!” 阿竹袖中的弯刀收了回去,人斜斜飞开,三月替她挡下了八月的剑招,九月的双刺被孟珏匆忙间扔过来的一块玉佩砸到了地上。

阿竹向孟珏行了一礼,“见过孟公子。

” 孟珏作揖回了一礼,“多年未见,你一切可好?几时到的长安?” “很好。

中午刚到。

” 孟珏看向屋子,“曜也来了吗?” 阿竹解释道:“云歌要被砍头的告示贴到了敦煌郡,知情人就立即赶来向三少爷通报消息,不是我们不信任孟公子,实在是兄妹连心,没有办法不担心,请孟公子见谅。

” 孟珏神情黯淡,向阿竹作揖,“哪里敢怪罪?当年曾在云歌双亲面前许诺过照顾她,不想照顾成了这样,该是我向你们赔罪。

” 阿竹侧身避开,温和地说:“我相信公子已经尽力,只是……我家少爷的脾气,还望公子看在云歌儿的份上勿往心里去。

” 孟珏点了点头。

“我们刚到长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云歌究竟做了什么要被砍头?” 孟珏没有回答,半晌后,才说:“如果云歌想说,她会自己告诉你们。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走向了屋子,到了门口,却再不往前。

这几日,如木偶人一般的云歌,终于有了几分人气,低头而坐,眼泪一颗颗地滴到被上。

坐在榻侧的男子,盯着云歌,剑眉深锁,似乎很生气。

兄妹两人,一个只是坐着,一个只是垂泪,大半晌都一句话不说。

以男子的寡言少语也终于受不了了,“云歌儿,你哑巴了?我问究竟谁欺负你,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哪里来的这么多眼泪?” 云歌仍只是沉默地掉眼泪。

云歌自小是个话篓子,没人搭理都能自己和自己嘀咕半日,几曾沉默过?男子又是心疼,又是气闷,平生第一次放软了声音说话,“谁欺负了你,你告诉哥哥,我帮你有仇的报仇,有怨的解怨,好不好?收拾完了他们,就带你回家,你想要什么,我都帮你去寻,你想要去哪里玩,我也都陪你去。

” 没想到云歌的眼泪不但没有停,反倒一下扑到他怀里,呜呜地哭起来。

三哥有些无措,云歌儿只在二哥面前会如此,在他面前一贯嘴硬调皮,他身子僵硬,似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一会后,才学着二哥的样子,轻拍着云歌的背,只是做来极不习惯,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

他看向站在门口的孟珏,孟珏抱拳一礼,他却只微挑了挑唇角,眼中全是不屑的讥讽。

孟珏淡淡一笑,好似淡然自若,实际全身都在戒备,只要云歌的手指指向他,下一瞬到的肯定就是她三哥的刀锋。

云歌哭了会儿,慢慢收了泪,靠在三哥的肩头问:“我还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爹呢?娘呢?二哥呢?你们怎么都不来看我?”如果三哥能早点到,也许一切…… 云歌说着话,眼睛里面又有了泪光。

这丫头把砍头当家族聚会吗?三哥微蹙了蹙眉,没有回答。

阿竹回道:“老爷和夫人还不知道,去年他们从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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