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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真立在门口,仅差一步便能跨出门槛。
“过来。”
谢漼
春鈤
稍稍放缓了语调:“真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寻真拢了拢衣襟,走了回去。
谢漼用笔尾虚空点了点砚台。
寻真松了口气,还好只是磨墨。
砚台中墨汁渐渐见底,谢漼洋洋洒洒写满了一张宣纸。
字迹墨韵流畅,力透纸背。
寻真见墨少了,添了些许清水,研磨。
墨锭在砚台中转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谢漼拿起案桌上的纸,端详自己所写之字,似在品鉴其中的韵味与瑕疵。
谢漼取了新纸,再度执笔蘸墨。
手伸过去时,寻真仿若惊弓之鸟,突然往后退了半步。
谢漼抬眸望去。
寻真的耳根此刻涨得通红。
“又怎了?”他问道。
寻真垂着头,声若蚊蚋:“我真的有些不舒服可以先回去吗?”
“哪里不舒服?”
寻真咬唇不语,谢漼搁下笔,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
这一握,却发觉她浑身僵硬,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谢漼心下疑惑,遂将她拉至身前,左手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
“哪儿不舒服?”他又问了一遍。
寻真躲闪着他的目光,心中的窘迫愈发浓烈。
别问了好吗,让我走吧,大哥!
谢漼瞧她这般模样,正欲唤人去请大夫来,忽然感觉手上一阵凉意。
他低头看去,不知名液体滴落在他的右手上。
一滴,两滴。
谢漼不禁一怔,松开她。
他抬起右手,只见食指和中指的指尖上,挂着两滴莹白的液体。
空气好似凝固了。
第16章第16章“何物?”
寻真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猛地转身,直接跑了出去。
院中的仆人们瞧见她从书房跑出来,发髻松散,钗环微颤,全然失了平日的温婉仪态,不禁面露惊愕之色。
一阵风般掠过,仆人连行礼的间隙都不曾有。
众人呆立原地,面面相觑。
书房内也能清晰听到她越来越远的跑步声。
寻真窜进了房间,仿若一道虚影。
月兰与引儿在偏屋隐约听闻些许动静,心下疑惑,出来查看,见主屋已透着光。
寻真气喘吁吁地坐在梳妆台前,用衣袖胡乱地扇着风,脸颊涨得通红。
月兰轻步上前:“姨娘,您何时来的?怎的这般模样,满脸是汗?”
寻真:“就刚刚。”
月兰:“姨娘那处可有不适?奴婢现在为姨娘净身更衣吧?”
寻真一听,红晕更甚,蔓延至耳根。
可别提了!
今天真是把老脸都丢尽了!
为防重蹈覆辙,毕竟以后每天都要去谢漼那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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