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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这么单纯的小猫,哪好意思欺负呢? 她绕过一条街:“不要怪我没警告你,再有下次,我就——” “就怎样?”尚不懂人间情爱的小姑娘面对未婚妻和面对旁人不同,她笑容动人,在苏玙耳畔软绵绵调侃:“阿玙,威胁的话说多了,就没有最初的效果了。
我是胆子小,但我不蠢。
” 苏玙气得牙根疼,小没良心的,她问:“那你的意思是我蠢喽?” “没有。
都说了我胆子小,哪敢这么说你?” “你胆子小?”某位纨绔嗤笑一声:“你都把宁晞气得失了智,整个边城能做到这点的不到一掌之数。
阿喵呀阿喵,你真是我见过胆子最肥的猫了。
” 她一口一个阿喵,灵渺埋头趴在她背上,羞得忘记了脚疼。
没一会,竟睡了过去。
“这样就睡了?”苏玙撇撇嘴,甚为嫌弃:“如此轻信于人,卖了你都不知朝哪儿哭。
你说你,不好好呆在江南来边城干嘛?苏薛两家就是有婚约我也不想娶妻,更别说你那婚书……” 她忽然住了嘴,一缕叹息从唇边漫开:“罢了,你就留在我身边,等你真懂了情爱再说。
我苏玙虽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在边城有我护着,你自能无恙。
” 暮色悄然降临,她安静走在石板路,远远看着家门前的两座石猫,脑海冒出少女初至家门对门口石猫的衷心赞叹。
她自言自语:“像你这样的好姑娘打着灯笼都难寻,他们都嫌我的猫不成体统,就连阿晞阿昼都觉得门前摆放石猫不大合适,也只有你觉得好。
对,不错,还是阿喵有眼光。
你不嫌弃我的石猫,我也没理由嫌弃你。
” 她眉间染笑,歪头看向少女纯真无暇的睡颜,声音没了往日散漫,既轻且柔:“薛灵渺,你真想赖我一辈子不成?” 背上的女孩子睡得香,根本不晓得她的未婚妻一路走来的复杂感受。
她浅声呓语,睡梦里都透着对某人的欢喜讨好。
哄人哄到了心坎,苏玙尽力走得更稳当。
踏入家门,进了闺房,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床榻,小奶喵闭着眼喊了声疼。
看她蹙着眉,苏玙俯身,问:“哪里疼?” 问她哪儿疼便又不吱声了。
苏玙坐在床沿苦思冥想,竟有她疏忽的地方吗?忆起回家路上她说脚疼,除了靴子,不确定地隔着长袜摸去,摸到脚踝,果然,又听到一声细弱的疼。
“怎么把脚扭了?”放在跟前的人伤了都不知道,她眼里隐有自责:什么时候伤的?是出将军府门从台阶跳下来时,还是她赌气走开后? 来不及多想,苏玙取了毛巾为她热敷,又取了活血化瘀的药膏细心涂抹,一番忙碌,错过了用晚饭的时辰。
厨房里温着饭菜,阿芝守在门口不时看着家主的一举一动,连她都不免惊奇,闻名秀水城的女纨绔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如此说来,两人果然有婚约了? “醒了?” 灵渺眼睛茫然地‘盯’着纱帐,闻到空气淡淡的药味,便知道脚伤被发现了,她缩了缩脚趾:“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怕你嫌我笨。
” 醒了就知道坦白,也不是很笨嘛。
苏玙净了手用巾子擦干,转身屈指弹在小姑娘脑门:“什么时候伤的?” “就……跳下将军府门前台阶的时候。
” “倒是能忍。
以后还跳不跳了?” “不跳了……” 训小孩子的口吻灵渺听不惯,想到阿玙亲自为她抹药她又止不住开心,小表情憋屈中透着可爱,苏玙一边念叨她是个小麻烦精,一边把人搀扶起来。
“阿玙,我饿了。
” 苏玙凶她:“好好说话,这么娇……” 碰上个时而温柔时而暴躁别扭的未婚妻,小姑娘也挺不容易,她转移话题,说起正经事:“阿玙,我的玉扣你能收回去吗?” “……不是饿了吗?”苏玙根本不想和她谈论锁心扣的事,扭头吩咐:“阿芝,端饭菜过来。
” 她恍若未闻,灵渺干脆也不理她,执拗地欲将玉扣解下来,被人按住手:“薛阿喵,你不要闹了好吗?锁心扣哪是能随便给人的?你知道这枚玉扣对你来说多重要? 这是霍家主的信物,一言九鼎霍曲仪,她的东西你贸然送出手,脑瓜怎么想的?” “你又喊我薛阿喵……” “重点是薛阿喵吗?重点是你怎么想的!” “我想的还不够清楚吗?锁心扣现在是我的,我想给谁霍师姐管不着,你是我未婚妻,我给你不正是应当吗?还是说,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不肯要我。
你拒了我的玉扣,就是拒了我的心意,你拿霍师姐来说事,是在找借口,你不肯承认我们的婚事,你不信我带来的婚书……” “婚书?那是哪门子婚书!?”苏玙咬牙:“反正……你的玉扣我是不会要的。
” 少女嘴笨,愣在那涨红了脸,半晌憋出一句:“苏小鱼,你出尔反尔,你好讨厌!” “我讨厌?我背你回家为你上药我讨厌?你刚才喊我什么?苏小鱼?薛灵渺,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我……我没本事,是你、是你先喊我薛阿喵的。
” “所以呢?” “所以……”她讨好地拉扯了未婚妻衣角:“阿玙……我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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