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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纯当发泄。
最好妆也花了,头发也乱了,糟蹋那条裙子,让宋时璋厌烦她的不识好歹。
她有时候,就是太知好歹了。
楼下迎宾的公关已经撤了干净,说明宾客已经到齐全。
应隐放下心来,这里不会再有人来了。
也对,谁敢在陈又涵的宴会上迟到? 秋潮让宁市也降了温,冰冷的雨瞬间将发肤都浇了个透湿,应隐嘴里一边骂宋时璋狗娘养的,一边倔强地对抗着身体里细密的发抖。
她没有注意到,灰色天幕下,一辆长过一般车型的银顶迈巴赫,正绕过喷泉环岛,缓缓靠近门厅。
豪车的驾驶静谧无声,车内更是安静,将雨声严密地隔绝在外,只剩一点助眠般的白噪音。
雨刷繁忙不停,将挡风玻璃上的水纹刮开。
车子驶入门廊,那道白噪音消失了,告诉给后座的人已抵达目的地。
一直闭目养神的男人似有感应,在此刻睁开了双眼。
眼角余光一瞥而过,一道粤语随即响起:“停下。
” 车子应声而停,手握方向盘的司机两鬓已有风霜,他半转过脸,也用粤语回问:“怎么?” 车内男人侧眸看了两秒便收回了视线,眼神未起波澜。
他恢复到了微垂眼眸的冷淡模样,简单地吩咐:“去给她拿把伞。
” 司机瞥了眼那道身影,干脆地领命。
他下车拿出长柄黑伞,正撑了伞要走,不想后座车窗却降下半道,慢条斯理地递出了一张羊绒薄毯。
抓着薄毯的这只手五指修长,指骨匀称,被深红色的羊绒衬着,如一柄倒折的玉质扇骨。
车内的声音始终沉稳,让人捕捉不到一丝多余的情绪。
他说:“小心风寒。
” 直到有人撑伞走近,应隐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被人看了个精光,只是她想躲也来不及了。
那人靠近她,伞下是一张双鬓染霜、约莫六十岁的脸。
应隐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个年纪,想必不太会认出她,何况她此刻满面雨水,一定比鬼还?}人。
对方撑开手中的另一柄长伞,递给应隐。
那是柄黑胡桃木的伞柄,散着温润的光泽,透着与一柄伞极不相称的端庄雅重。
应隐下意识地接过,尚在发愣,下一秒,手里又被塞入一张羊绒,触感柔软温暖。
“秋寒雨凉。
”他说。
“谢谢。
”应隐没有多问,只道谢。
在充沛的亚热带雨水水汽中,应隐鼻尖轻嗅,闻到了些微香水味。
这或许不能称之为香水味,因为它难以描述,不是花香、果香,也不算木香,非要形容的话,是一种“洁净”的味道。
冷调的干净,清冽的清洁感,似高纬度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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