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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一得闲,花样就出来了。
当年他因一次南诏战事与一次回鹘战事接连两年错过她二月初三的生辰,现在她叫他补过。
今天她生辰,他得亲手给她做碗鲈鱼汤喝。
鲈鱼必须是亲手钓的。
葱花也得是亲手种亲手切的。
至于豆腐块,亲手磨不出的话,起码得亲手买亲手切。
为了做个鲈鱼汤,他早早就开始在府上后园栽葱,日日清早负着个手弯着个腰,瞧着葱一点点长大,跟养儿子似的。
简直有病。
见他蹙着个眉一脸苦大仇深,元赐娴心满意足,刚想阖上眼睡上一觉,忽见他眉头松动了一下,攥鱼竿的手微微收紧。
有了有了。
她蓦然回头,恰逢陆时卿折腕提竿,将饵连带猎物一道扯离水面,然而下一瞬,还没来得及定睛细看,她就连滚带爬起来。
一声惊破春野的尖叫。
饵钩连了条近三尺长的黄褐色长物,那东西正扭巴着身子一弹一弹地挣扎。
他,他给她钓了条滑溜溜的水蛇上来! 天知道这东西能要了元赐娴的命。
陆时卿见状也是一愣,怕她真吓破胆子,起身后来不及摘饵钩,干脆飞快抛竿,整个远远扔入河中。
“咚”一声毕,他回神,这才后知后觉感到后背沉了不少,低头一看,见自己脖子上缠了双玉臂,腰上盘了一双细腿元赐娴如八爪鱼一般,把自己结结实实捆在了他背上,惊道:“河里怎么还能有蛇啊!” 他一时发笑,伸手托扶住她的小腿肚,把她往上提了提,背稳了回头道:“你问我,我问谁?” 元赐娴惊魂未定,浑身鸡皮疙瘩还没褪,抖了一抖后稍稍恢复了些,小臂往里一收紧,一副要把他勒得背过气的狠劲:“你钓上来的,不问你问谁?” 他刚欲开口,就看她突然奋力摇头,像在甩掉脑袋里什么画面似的,道:“回去再算账,快撑船上岸。
” 陆时卿见她似乎没有下来的意思,道:“你这样我怎么撑船?”看她嘴一瘪就要装可怜,用了十年的计谋屡试不爽似的,他先就打住了她,弯身取篙,提醒道,“那你自己抱好。
” 她点点头,低头拿下巴蹭蹭他干净利落的鬓发:“抱好了,快点。
” 陆时卿被她一路催命似的催上了岸,等将她背上岸边马车,确认道:“这就回城了,不喝鲈鱼汤了?” “那河里有蛇,钓上来的鱼哪还能吃啊!” 他眉一横:“那我买的豆腐,还有养了那么久的葱呢?” 她想了想道:“这时候死脑筋了,你不会拿来下面给我吃?” “哦。
”陆时卿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望天深思一番后道,“好。
” 这个好。
翌日二月初四,元赐娴生辰后一天,也是陆家二郎陆元庭的百日宴。
宴席就设在洛阳城陆府,十分低调,不涉朝臣故交,邀来的都是最近的亲眷。
一大清早,元赐娴趴在陆时卿怀里醒来,记起这桩事,再回忆他昨夜行径,捶捶腰背想,一堆客人要招待,他就是一夜都忍不了,非要豺狼虎豹似的待她,也不知到底谁过生辰。
陆时卿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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