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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阿蔻拎着梨膏去探望凌北归时,发现他不仅洗掉了易容且打扮的格外光鲜亮丽。
内穿黑色无花纹高领毛衣,下穿深灰色笔筒长裤,脚踩龟底黑色抽绳低腰皮靴,外罩铜绿色不规则长条纹及膝大衣,衣领竖至下颌骨处。
他后腰线倚靠着桌沿,双手后撑在桌面上,两条大长腿脚踝处交叠在一起,满面春风的望着你,蒙上泪膜的双眼似一潭幽深的水,自带含情脉脉,随着你步伐的走近,他右侧嘴角越扬越高,在脸颊出勾勒出道浅浅的月牙凹痕。
鱼阿蔻感叹,当真是皎如玉树临风前。
明明自己不是颜控,却照样被他看的心头小鹿乱撞。
她在看凌北归,凌北归也在偷偷打量她。
少女浓黑的头发梳成两条长辫再折叠成竖一字形夾在耳后,露出整张如玉的小脸,似蹙非蹙的烟眉下是那双能让人沉沦的黑曜石双眼,此时那双眼里盛满了波光潋滟的笑意,令人忍不住跟着露出笑容。
其身穿浅棕色灯芯绒侧扣大衣,衣长及至两脚踝,露出打底白色长裙的裙边,走动间,裙边随着脚步左右荡动,似在脚边开出一朵朵盛开的花。
她就这样摇曳生姿的向自己走来,一步步的踩在他的心尖上。
他想把自己的心变得更软,这样她才不会硌脚。
凌北归快步迎上前,走动间特意撩了下大衣衣摆,近前后微微曲着腿降低自己的身高,让她能近距离看清自己的脸,放柔了嗓音问:“冷吗?” 鱼阿蔻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动作,“不冷,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凌北归面容僵了下,随之似是不经意的抬手拢了下额发,“已经好彻底了。
” 鱼阿蔻把手里的梨膏递过去,“那我就放心啦,这是我熬的梨膏,我本想给你煮点汤,但宿舍没有厨具就只能熬了梨膏,你若嗓子不舒服的话就用它冲水喝。
” “谢谢。
”凌北归紧紧握着梨膏瓶,声音柔的能滴出水。
然后自然的侧身,以手撑额露出侧脸的黄金比例,眼珠用力向眼尾斜,用余光观察她的反应。
鱼阿蔻眯着眼掩唇打了个哈欠,闭着眼以手拭去眼尾的泪花,“不谢,我走啦,拜拜。
” 如今她不用上任何课又暂时不用出任务,闲的无聊便找天平换了几本小说,昨天打着手电筒躲在被窝里看了大半夜的小说,现在困死了。
凌北归撑额的手指小幅度的颤了颤,她来到后才说了69个字,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她没注意到自己的不同是不是因为身高的关系? 眼睛闪了闪,手伸到身后用手指将桌角处的搪瓷缸推了下去。
搪瓷缸瞬间落地,杯内的茶叶泼了一地。
鱼阿蔻转身,“怎么了?” 凌北归看着杯子离她的脚还有段距离,眼睛再次闪了闪。
“没事,只是不小心碰落了杯子,我来捡就好。
” 装作弯腰去捡的样子,脚尖却似不小心般将踢了下搪瓷缸,见搪瓷缸咕噜噜滚到鱼阿蔻脚边,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
“我来捡,”凌北归见鱼阿蔻弯腰,忙一个箭步窜上前,手指触到搪瓷缸时,仰起脸声音温柔的问,“没砸到你吧?” 看她望着自己惊讶的眨了眨眼,面上浮出矜持的笑意。
她注意到了,看来真是身高的关系。
鱼阿蔻惊讶的说:“没,不过怎么轻轻一摔缸面就掉了这么大块漆?” 这届搪瓷缸不行,质量太差。
凌北归笑意被冰封,手指僵硬的捡起搪瓷缸,低声喃喃着没摔到就好。
鱼阿蔻再次打了个哈欠,“我回去啦。
” “等等,”凌北归情急之下脑内灵光闪过,“你今天面上的雀斑好像没点好,看着有点假。
” 鱼阿蔻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脸,“欸?真的?” “远处看是这样,”凌北归一本正经,“我离近点看看。
” 走进后低下头,神色认真的观察着。
鱼阿蔻看着猛然在自己面前的脸,眼睫快速的扑闪。
怪不得有人说男颜也祸水。
这样的一张脸突然出现在面前,这谁顶得住? 吞了吞口水,“假吗?” 凌北归望着眼前蔷薇色的唇,眼底眸色转为晦暗幽深。
此刻他心底突然窜出只火焰猛兽,猛兽烧的他口干舌燥,烧的血液沸腾到翻滚着咕噜噜的血泡。
猛向后退了一步,声音低沉嘶哑,“不假。
” 鱼阿蔻再次打了个哈欠,“不假就好。
” “是冷的关系没睡好吗?”凌北归双耳廓红的滴血。
鱼阿蔻揉了揉鼻尖,“不是,你送我的碳炉很好用,是我昨天看书看到太晚,我回去啦。
” “好。
” 凌北归失落的低喃,眼见少女跨出门外,蓦然起身忐忑的问:“你有没有觉得我今天有哪里不一样?” 鱼阿蔻不解的挠脸,她没有觉得他有不一样呀,非要说的话就是他洗去了易容。
试探着说:“你洗了易容?” “恩,还有呢?”凌北归面含期待。
鱼阿蔻对上他的期待说不出没了,只好上下打量着他。
凌北归立即挺胸收腹站的笔直。
鱼阿蔻看了两遍都没找出哪不同,视线在第三次扫过他黑毛衣时顿住,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 凌北归努力控制住面部神经,不让嘴角上扬。
鱼阿蔻以指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你是在提醒我还没还你毛衣对不对?” 说完肯定的点头,他这副作态就是委婉的提醒朋友该还钱了嘛。
她去黑市的那天碰到凌北归被二流子揍,她敲晕二流子们后发现自己亲戚来了,凌北归便借给她一件毛衣,事后她几次想归还都没找到机会,再然后凌北归就突然回了城,所以那件毛衣如今还在家里的衣柜底躺着。
可自己现在没法回家呀,又不能让奶奶往队里寄东西。
想了想说:“你给我个地址,我让奶奶把毛衣寄到那里去。
” 凌北归本来因她没发现到自己的不同而失落到极致,待忆起了毛衣的事后,红意从脖下蔓延到全身。
只要一想到鱼阿蔻穿过他的毛衣,而他又可以再穿上那件毛衣,四肢百骸都在颤栗,脊椎骨酥麻的站立不稳。
动作飞快的撕了张纸,唰唰抬笔写下一串地址塞过去。
“寄到这里,你现在可以用电话。
” 语速极快的说完,大步冲向门外。
鱼阿蔻懵懵的看着手上的纸条,字条上的字龙飞凤舞到必须仔细辨别才能认出是什么字,从字观人能看出他心里定很急切,看来那件毛衣对他有着不一般的意义。
想到这心底有些愧疚,她怎么能忘了这件事呢? 打完电话后本想当面说声抱歉的,没想到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人,只好先回了宿舍补眠。
被她等着的凌北归这会把整张脸埋进水里,待水底冒出小泡泡时从水盆里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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