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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敷记得,见到韩虎第一面,第一声听到他问小夫人安,她就一身莫名其妙的鸡皮疙瘩。
开始以为是他的用辞问题。
营里的一些长辈,跟她年龄相差实在悬殊,于是称呼之时,在“夫人”前头加一个“小”字,以显得不那么生硬。
可韩虎上来就叫她“小夫人”,总有些戏谑轻视的感觉。
但她觉得,粗人也许意识不到这些细微之处。
她自己不也是俗人一个,时常不拘辞藻吗? 但现在她知道为什么了!不是因为他的称呼。
“你、你是冀州牧的……” 当日在桑田中,她伶牙俐齿,把个方三公子训斥得灰溜溜而逃。
一堆狗仗人势的狗腿子也气焰全无、嘟囔“多有得罪”。
这些狗腿子面目模糊,唯有一人给她留下些许的印象。
那人看她的眼神比方琼还要垂涎,呵斥周围百姓时,更是比同伴要积极好几倍。
而现在她记起来了。
那狗腿子的声音面貌,和眼前的韩虎何其相似! 韩虎见了她神色,知道她大约是认出来了。
不愧是美人,不管是害怕、发怒、鄙夷、嫌弃,都各自别有风情。
“唔,小夫人好眼力。
小人外出这两年,也并未时时刻刻都在找人,总归是要……穿衣糊口的嘛,这就在冀州牧帐下侍奉了一阵子,在三公子那儿混了个卫队长当当……嘘,嘘,小声,别叫!你别怕,小人今日不碰你,嘿嘿。
” 嘴上说“不碰”,那目光简直要把她衣裳都脱了。
…… 当日在桑林中,因着罗敷一番大言炎炎,把她认成东海先生夫人的,不止十九郎一个。
还有混在方琼护卫队伍里的韩虎。
他也着实惊讶了好一阵子。
不过他有点小机灵,没有当场声张。
东海先生居然在民间娶了夫人,而且这夫人恰好被方琼看上了对于侍奉二主的韩虎来说,简直是千载难逢的上位良机。
于是他寻个机会,跟方琼告假,回到白水营,将这两年的经历编造了一番,声称自己一直在找寻主公东海先生;暗地里,却寻思如何把这位夫人弄出来,献给新主公。
观察她已好几日了。
每天她都在织坊里规规矩矩的织布,想来是个怯弱贤淑的少妇。
到了夜晚,早早灭灯,想必是青春年少,睡眠香甜。
至于后来,方琼曾派人去查到罗敷的住地,以至于派了媒婆,悄没声去张柴氏那里“下聘”这些事韩虎并不知道。
…… “我若劫持夫人做人质,谅他们也不敢拦我,说不定还得鼓歌相送呢。
等到了安全地方,再让小人好好服侍夫人。
三年的活寡可不好守吧,小妹?” 他心满意足地注意到,面前的小女郎明显有些技穷。
脸蛋红一阵白一阵,无助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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