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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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独守心众守口(3/3)

节抛之脑后，剩下的计较只关乎本心。

窗前挂着半弯残月。

在余光中的诗里，月亮是情人和鬼的魂魄。

周瓒以前听她提起，也说是&ldquo放屁&rdquo，情人就是情人，鬼就是鬼，怎么混为一谈？祁善回答他，&ldquo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rdquo。

周瓒反问她看到了哪一样？祁善不理他。

他们心里都有情，也有鬼，只是他更不计后果。

她狡猾而懦弱，但那又怎么样，勇敢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

祁善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去洗澡。

刚冲去身上的泡沫，莫名感觉灯光被遮挡，竟有个影子在淋浴间外一晃。

最近的屋舍也在二十米开外，祁善心一紧。

&ldquo你的道理根本说不通。

&rdquo门外是周瓒的声音，&ldquo习惯性占有怎么啦，你妈不习惯你爸？我有别的兴趣爱好，你打麻将的时候眼里也没我，我不会为这个生气。

&rdquo 祁善几欲昏厥，他去而复返就为了和她争辩这个。

她澡洗到一半，下意识地环抱着自己，换洗衣服和浴巾都在外面的木架上。

&ldquo明天再说不行吗？&rdquo &ldquo你不想听，我进去跟你说。

&rdquo 祁善瞬间安静了下来。

&ldquo十几岁的时候我怕你不反对别人的撮合只是不想违背长辈的意愿，习惯性顺从罢了。

再加上我妈喜欢你，我总想跟她对着干，故意对你不好。

后来你不理我了，我很不好受，更不肯让你看穿。

其实我和我妈是同一种人，只要事情偏离掌控就会很不安，只是她会抓得更牢，我会有抵触心理。

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种很稳定的男人，玩惯了很难安定下来。

但是比起让你走，我愿意拿一辈子来换，这很划算。

有时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有一件事是我能确定的：你在我身边，我才安心。

我不想改变这个习惯，长久的爱情本身不就是根深蒂固的习惯吗？&rdquo 淋浴间里只有滴答的水声，周瓒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道：&ldquo我浑蛋的地方太多，一下子改不过来，你监督我。

放心好了，我怕你走，做不出太出格的事。

&rdquo &ldquo你现在就很出格。

&rdquo祁善嘟囔道。

她困在淋浴间里，出不来，又不好意思继续洗澡。

她肯说话就好办多了。

周瓒坐到造型古朴的洗手台上，语气认真：&ldquo再说了，你明明喜欢我，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在这种情况下你嫁给别人太不道德了，我不能让你堕落下去。

&rdquo &ldquo所以呢？&rdquo &ldquo基于你的道德高标准，不跟我在一起，只能单着。

你嫁给我的话，退一万步而言，我当真做了让你不肯原谅的事，你最多回到一个人的生活。

那我们为什么不在一起呢？这样明显更划算，你至少成全了我，这是善举，会有福报的！&rdquo 祁善再度瞠目结舌。

周瓒隔着门看她模糊的身影，她好像徒劳地在里面转了一圈，不知怎么办才好。

他的歪理邪说都是被祁善逼出来的，她是个认死理的人，只能用更强大的道理来说服她。

她知道怎么克制他，他也有收拾她的办法。

他用手叩门，&ldquo小善，想好了没有？&rdquo 祁善身上的水滴已经风干了大半，尴尬得无以言表。

他好像总要在各种古怪的场合才能袒露心迹，上回是在男厕所，现在是她光溜溜地杵着。

&ldquo你先把浴巾和衣服递给我。

&rdquo她用最冷静的声音道。

周瓒用手钩着她的贴身衣物说：&ldquo你先答应嫁给我，我才能做这么私密的事！&rdquo 他觉得自己也不算无赖，早有案例在前。

董永也是这样才娶到七仙女的。

他们又耗了很久，周瓒的耐心好得很，甚至在外面吹起了口哨。

&ldquo周瓒，我很冷。

&rdquo祁善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ldquo那你出来，我帮你焐焐&hellip&hellip&rdquo 又一阵僵持之后，门骤然被打开，祁善像一股绝望的龙卷风扑出来给了周瓒一巴掌，迅速抽出浴巾裹在身上。

周瓒大笑，说：&ldquo小善，你果然不把我当外人。

不是先裹好自己再抽我才对？&rdquo &ldquo王八蛋！&rdquo她破口大骂，身上每一颗鸡皮疙瘩上都昭示着愤怒。

&ldquo要不要我在窗前跪着发誓把看到的全部忘掉？&rdquo &ldquo独守心，众守口。

你别欺人太甚。

&rdquo 祁善从周瓒手里抢了衣服回淋浴间。

周瓒推开门说：&ldquo现在不是众，也不是独。

怎么办？我两样都守不住。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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