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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命定的伴侣(1/3)

周瓒手上被割裂的伤口长且深，怎么也止不住血，最后被祁善撵去了医院。

他开不了车，所幸祁善把他塞进出租车时，自己也跟了去。

急诊的值班医生给他缝针，连麻药都不上，疼得周瓒鼻子眼睛扭作一团，也无心在娇俏的小护士面前保持形象。

祁善冷眼旁观，就差没从鼻子里哼出&ldquo活该&rdquo二字。

趁祁善去交费拿药的间隙，小护士给周瓒处理脸上的伤口，调侃道：&ldquo你们家那位真舍得下狠手。

&rdquo 周瓒缓过劲来了，扯着嘴角的伤口甩出他招牌式的笑，&ldquo更狠的伤我没好意思让你看。

&rdquo 医生开了消炎的注射药，周瓒手上挂着输液瓶，药水滴过了三分之一，祁善才捏着病例和缴费单坐到了他身旁，两人之间还隔着两张空椅。

夜里的急诊输液室空荡荡的，除了他俩，就是一个病恹恹的老头，垂着头像是睡着了，不时咳嗽几声。

祁善沉默地靠在椅背上，脸上写着疲惫，她并没有理会周瓒的意思，可她还没走，万幸。

&ldquo喂！&rdquo周瓒清了清嗓子，想示意祁善坐近了说话，到头来还是自己拎着输液瓶挪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问：&ldquo我哪里不要脸了？&rdquo 在出租车上他就按捺不住想问，考虑到有旁人在场祁善决计不会回答，他也不做白费工夫的事。

&ldquo打也打了，总要给我死个明白。

&rdquo他用手肘碰了碰祁善的胳膊。

祁善说：&ldquo你不要脸的事做多了，才会想不起来。

&rdquo 周瓒闭嘴，他不敢说自己此时脑子里确实有几个备选事项，只是不敢确定今天被揪出来的是哪一桩，不好贸然开口。

在祁善面前，他对自己的道德要求一向放得很低。

&ldquo是因为&hellip&hellip那天在你家院子里我亲你了？&rdquo祁善又不说话了，周瓒只能选择最保险的一项来试探试探。

他隔着一道座椅扶手尽可能地偎近她，轻声追问：&ldquo是吗？&rdquo 不管是不是，他现在就很不要脸，说话的气息足以撩动祁善耳际的碎头发。

祁善喃喃低语道：&ldquo周瓒，朋友不是这么做的！&rdquo &ldquo做朋友这件事从来都是你自说自话，我可没那么说过。

&rdquo周瓒说，&ldquo你想要心安理得，我配合你罢了！&rdquo 祁善抬起下巴想要驳斥他的无耻言论，然而她拼命回忆，除去嘉楠阿姨葬礼上他说过&ldquo我以为我们&lsquo至少&rsquo还是朋友&rdquo，她确实想不起周瓒什么时候主动提起过&ldquo朋友&rdquo这一茬。

可这不该是心照不宣的事实？就算是件皇帝的新衣，他们也是有默契地一齐穿上的。

&ldquo如果不是朋友，我也没必要再在这里了。

&rdquo 祁善站了起来，周瓒用裹着纱布的手去拉她，紧得两人的眉头都是一皱。

&ldquo祁善，我问你，你要怎么定义男女间的那回事？别跟我讨论柏拉图那一套！&rdquo 祁善惊惶地笑，&ldquo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个？&rdquo 周瓒说：&ldquo因为这直接关系到我的耳光挨得值不值。

你不说，那我这个&lsquo不要脸的王八蛋&rsquo先来。

我告诉你什么是&lsquo朋友&rsquo，隆兄是我的朋友，你眼中的狐朋狗友都算，就连阿珑和展菲都算，你不算。

我不睡朋友，也不会跟我的朋友结婚。

&rdquo 祁善那种被油锅煎着的焦灼又冒出来了，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轻抖。

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前方点滴打到昏沉沉的老头仿佛也精神一振。

&ldquo你说什么呀，除了这个你没别的可说了，那就不要说了，住嘴住嘴！&rdquo她凌乱地组织语言。

周瓒故意跟她过不去一般，&ldquo圣人还有儿子呢，这有什么不能说？爱情不过是裹在情欲外面那层花哨的纸，迟早是要撕开的。

&rdquo 祁善气息紊乱抗拒着他的洗脑，她竟莫名想起了叔本华那句经典的言论&mdash&mdash所有两情相悦的情愫，不管表现得多么的缠绵悱恻，都根源于性欲本能。

&ldquo你简直是流氓中的哲学家！&rdquo祁善对周瓒既鄙夷又叹服。

周瓒含笑道：&ldquo客气客气。

在自欺欺人方面，你的博士学位早该到手了。

&rdquo &ldquo什么意思？&rdquo &ldquo你看，又来了，我还低估你了，至少要封你一个博导。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当初你说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我顺着你。

你不提，我也没说过半个字。

可事实就是事实，你承认不代表我不记得。

我们早就不是什么狗屁朋友！&rdquo 周瓒手心的纱布极具意味地摩挲在祁善的手背上，祁善瑟缩着弹开。

这是她在独自一人的深夜也不敢翻出来寻思的回忆，锁在最深层的秘密，护得太严实，她都已开始相信什么都没发生，现在却被他无所顾忌地拿出来谈论。

&ldquo你走就走吧，反正也不是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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