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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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接受他或放弃他(1/3)

短暂的度假结束也意味着周瓒的假期即将终结。

周启秀已数次问过周瓒打算何时返回学校，冯嘉楠也特地打电话来提醒他学习才是他眼前的正事，人家祁善也正儿八经地有学上，没工夫陪他混日子。

周瓒和祁善下飞机回了祁家，各自倒头就睡。

下午祁善从房里走出来，寻思自己是今晚回学校还是明天起个大早，她看到周瓒的房间门也开着，一地乱糟糟的东西。

他在收拾行李。

&ldquo哪一天的机票呀？&rdquo祁善端了杯水站在他门口。

周瓒忙着把衣服往皮箱里塞，埋头说：&ldquo没订，就这几天吧。

我发现这周机票特别贵。

不过也无所谓了，我爸最不心疼的就是钱，他巴不得我早点走。

&rdquo &ldquo瞎说，阿秀叔叔什么时候盼着你走？他差不多每天都来找我爸下棋，你不在的时候他可没来得那么勤。

&rdquo祁善说了句公道话。

&ldquo再不走善妈和定叔也要烦我了。

&rdquo &ldquo你有点良心好不好？家里托人买的土鸡蛋大部分都被你吃了。

我妈就怕你回了加拿大吃不上地道的家常菜，想着法子给你做好吃的。

&rdquo &ldquo也是。

在那边我炒的番茄蛋跟我一起租房的韩国人都觉得好吃。

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恐怕只有那些可怜的老外觉得我做菜还不错。

那边无聊死了，早知道当时随便考个国内的大学也好。

&rdquo &ldquo活该！不想走也得走，你假期都没了。

&rdquo &ldquo嘁，缺课的也不是我一个。

学校考勤也没那么严格。

&rdquo 祁善默默地喝水。

周瓒也觉得自己把话说得够直白了。

他就差没喊出声来&mdash&mdash留我。

快留住我！ &ldquo那是什么？&rdquo祁善的注意力被一件小东西吸引，率先打破了僵持。

周瓒的衣服堆里露出了一只粗陶水杯。

她走过去，掀开覆在其上的牛仔裤，把杯子拿在了手里。

那杯子一看就是手工做出来的陶艺品，杯形拙朴，釉上得也不太均匀，但是杯身手绘的青花海水纹还算别致，很合祁善的眼缘。

她问周瓒：&ldquo哪弄来的？&rdquo &ldquo你喜欢？&rdquo周瓒对抬眼看了看祁善，说，&ldquo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rdquo 祁善翻转着杯子，发现底座上还有一个小小的&ldquo瓒&rdquo字。

周瓒见她爱不释手，不由笑了，&ldquo想要就拿走。

你从我手里得的好东西还少吗？不差这个杯子。

&rdquo 祁善想问这杯子的来历，这不是外面能买到的东西，可她又怕问多了两人处境更微妙难言，心中微漾，用指甲刮了刮那不太标准的汉隶体&ldquo瓒&rdquo字。

过了一会，周瓒出门一趟，他说要去买点东西。

祁善猜想八成又是隆兄找他去鬼混。

她把那杯子洗了，用温水泡着。

祁定无意中看见了，半开玩笑道：&ldquo这杯子长得也太憨了，回头老爸给你个好的。

&rdquo 祁善微笑不答。

说了爸爸也不会懂。

吃过晚饭，祁善去街口还一本租借的小说，顺便到干洗店替周瓒拿衣服。

回来的路上，她满脑子都是前天三亚酒店发生的事，还有周瓒收拾行李时的犹豫和期盼。

留他几天容易，可是以后呢？她满心迷茫，也看不清周瓒想要什么。

越是相互太了解的人，越有不可触碰的盲区。

经过周瓒家门口的，灌木丛前徘徊着的一个身影强行令祁善从自己的内心世界中抽离。

她放慢了脚步，最后脚像粘在了地上。

那是祁善几乎要忘记了的一个人。

朱燕婷也发现了祁善，她俩隔着小小的一条马路对望。

祁善手里拿着的是周瓒的外套和洗干净的球鞋。

朱燕婷近乎嘲讽地笑道：&ldquo祁善，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lsquo贤惠&rsquo。

&rdquo &ldquo你找周瓒？他出去了。

&rdquo祁善朝她点了点头。

&ldquo我知道。

所以我在这里等。

&rdquo朱燕婷把手插在两边大衣口袋里。

天有点冷，她细心修饰过的面孔也冻得发青。

祁善听说朱燕婷考进了本地的一所艺术学院学声乐，半年不见，她变得比高中时更漂亮张扬，眉目里也有了自信。

祁善说：&ldquo你等了多久，为什么不给他打个电话？&rdquo 朱燕婷冷冷道：&ldquo你明知他不会接我电话。

我不是来缠着他的，只是要当面问一句，他回来后只见了我一面就找不着人了，这是不是代表我们就这么完了？要甩我也该给个准话，何必捉迷藏？&rdquo 祁善默默抓紧了干洗衣物的透明袋子。

朱燕婷的意思是，直到这次回国，周瓒和她还是男女朋友关系。

是，他没提过，祁善也没问起，但这不代表没有事情发生。

她是谁？谁规定&ldquo好朋友&rdquo找了另一半非要向对方坦白。

&ldquo这些话你还是当面问他吧。

&rdquo祁善面无表情。

朱燕婷见她无心逗留，自嘲道：&ldquo祁善，明明我才是她女朋友。

为什么每次见到你，我都有种第三者撞见了原配的感觉？这太讽刺了。

&rdquo &ldquo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rdquo祁善一向温和的语调也有了轻微的变化。

&ldquo真的无关吗？你就像个影子，看似无所求，实际上无处不在。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周瓒有了你这个好备胎，难怪在外面玩得无所顾忌。

&rdquo朱燕婷或许本意并非针对祁善，可言语里掩不住怨怼。

祁善想说：&ldquo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一起。

&rdquo然而有什么用？她现在连自己算什么都不知道。

朱燕婷的定义倒有几分准确&mdash&mdash备胎！ &ldquo再见。

&rdquo祁善不会口出恶言，但也不想任人指摘。

她并不怪朱燕婷，因为她现在也讨厌她自己。

回了家，爸妈都散步去了，周瓒还没有回来。

祁善独坐在因没有开灯而显出昏暗的客厅，朱燕婷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

她从未想过自己是这么可恶的一个人。

当时她应该反驳的，她早就安于做周瓒的朋友，他们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不是她造成的，早在朱燕婷出现以前的十八年里他们都如此亲密。

如果祁善知道周瓒有了另一半，她会识趣地退到合适的距离。

可是在外人面前她的嘴总是太过笨拙，当时为什么一句都说不出来？难道是心里有个微弱到极致的声音在干扰着她：这段时间周瓒对她的暧昧又是为了什么？ 冬夜的天黑得很快。

祁善久坐不动的身体有些僵硬，她开了灯，把厨房的垃圾拿出去扔，眼睛无法克制地看向那个方向。

朱燕婷果然还在那里，她倔强的身影似乎和灌木丛的阴影融为一体。

祁善迟疑地问：&ldquo你不冷吗？要不要&hellip&hellip到我家坐一会？&rdquo 对方竟没有拒绝，她沉默了一会，朝祁善走来。

坐在祁善家的沙发上，朱燕婷下意识地环视周围的环境。

她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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