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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烈焰与利刃(3/3)

能喝三杯，半杯他应该可以对付。

没想到会不争气至此！他的笑容也撑不住了，心灰意冷地伏在桌子上，瓮声说：&ldquo祁善，你替我喝了那半杯！&rdquo 祁善正处在目瞪口呆之中，愣了好一会才有心思去看周瓒。

她这辈子头一回和周瓒喝酒，那几杯鸡尾酒便如他所说，与软饮无异，她根本没往&ldquo喝醉&rdquo这方面去想。

联想到周瓒先前脸上的黯然和后来的怪异表现，祁善疑心他心里有事。

&ldquo你今天怎么了？&rdquo祁善扯了扯他的衣服，问，&ldquo遇到不开心的事了？&rdquo &ldquo嗯。

&rdquo周瓒恨死了三叔和周子歉，还有他父亲周启秀，要不是他们，他也犯不着和自己过不去。

&ldquo原因？&rdquo他不肯说，祁善在心里把他回国这十几天发生的事细细过滤了一遍。

为家里那点事？以她对周瓒的了解，不至于！她没见过周瓒难过成这样，而另一件从未在周瓒身上出现过的事只有&hellip&hellip失恋！ &ldquo难道是你那个乌克兰的同学？&rdquo最近和周瓒联系最频繁的异性，祁善只能想到这一个。

周瓒正努力让自己从&ldquo彩虹子弹&rdquo的冲击中回神，他顺着祁善的话又嗯了一声。

果然是她。

他们都发展到这一步了？祁善想，自己越来越搞不懂周瓒。

&ldquo她甩了你？&rdquo 周瓒慢腾腾地说：&ldquo最郁闷的是我还没开始正式恋上，就被人甩了。

&rdquo 祁善只能绞尽脑汁安慰他，&ldquo失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嫦娥甩了后羿，后羿才娶了洛神。

洛神甩了河伯，河伯整天换新娘子&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为什么不说嫦娥甩了吴刚，吴刚就跑去搞了玉兔？&rdquo &ldquo这个没有根据，我不能胡说。

&rdquo祁善扯了扯周瓒的衣服，&ldquo起来啦，不过是失恋。

你以后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rdquo &ldquo是吗？你也觉得我好？&rdquo周瓒露出了半张脸。

&ldquo我？你好坏我都习惯了。

&rdquo祁善话里透出惊异，&ldquo周瓒，你的脸好红！&rdquo &ldquo我去一下洗手间。

&rdquo周瓒强作镇定地起来，他去洗手间抠了喉咙，用冷水洗了几遍脸，难受的那股劲才慢慢过去，脑子渐有清醒的迹象。

他去了吧台，懊恼地对调酒师说：&ldquo待会儿给我女朋友调的酒里多加点基酒！&rdquo 扎着小辫子的男调酒师回望正在发呆的祁善，无奈道：&ldquo你都给她喝了两杯长岛冰茶，一杯血腥玛丽，那酒已经够烈了。

&rdquo 周瓒恼羞成怒，&ldquo够个屁！她脸都没红。

你们没有更烈的酒了？百加得151呢？&rdquo 调酒师迟疑道：&ldquo它多少度你知道吧？&rdquo 周瓒不喝酒，但他懂酒。

周启秀有收藏酒的嗜好，他混迹于酒吧，也常常看着别人喝。

祁善在这方面却完全是张白纸，她喝了半杯新上的&ldquo燃烧弹&rdquo，终于感觉到不对头。

&ldquo这酒好辣！&rdquo她咋舌道。

&ldquo它既然叫&lsquo燃烧弹&rsquo，口感上当然会有点冲击力。

&rdquo周瓒大言不惭，拿着与&ldquo燃烧弹&rdquo相似的半杯冰水与祁善碰杯，&ldquo来，陪失恋的人干一杯！&rdquo 祁善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完，她还想着周瓒的&ldquo伤心事&rdquo。

&ldquo你有什么打算？想办法挽回？&rdquo &ldquo当然，没有我白白被甩的道理。

&rdquo 祁善有一会没说话，托腮看着海发呆。

秋千一晃一晃，她整个人像飘在半空。

&ldquo周瓒，我觉得我喝多了。

&rdquo &ldquo没那么容易喝醉。

你看看周子歉，一口气喝十几杯不也没事？他喝的还是纯酒。

&rdquo &ldquo是啊，子歉太厉害了。

&rdquo 祁善面泛桃花地对子歉由衷赞美，让周瓒听得很不舒服，他故意问：&ldquo你喜欢他？&rdquo &ldquo他人没那么坏，你别总把别人当仇家看待。

&rdquo祁善答非所问。

周瓒的声音忽远忽近，他的笑也让她看不明白。

&ldquo别不相信，你不是周子歉喜欢的类型，趁早死了这条心。

&rdquo 这句话祁善听懂了。

她的侧重点不在于子歉喜不喜欢她，而是有些不服气&mdash&mdash她真有这么糟糕？&ldquo为什么啊！我有那么差吗？&rdquo &ldquo不关你的事。

我看人比你准。

周子歉这种看上去一本正经的人，他们大多喜欢那种表面清纯，骨子里懂情欲，会侍候人的女人。

你呀，差得远了。

&rdquo 祁善听了，脸上一片茫然，&ldquo男人都这么想？&rdquo &ldquo差不多。

&rdquo &ldquo你也这么想？&rdquo 周瓒笑而不答。

祁善又费劲思考了一会，&ldquo什么是懂情欲，会侍候人的女人？&rdquo &ldquo反正不是你这样的书呆子。

&rdquo周瓒把身体靠向小桌，双手交叠在桌上，含笑问，&ldquo祁善，你都上大学了，连kiss都不会吧？&rdquo &ldquo你会？&rdquo祁善的神态显然有异于清醒时刻，斜睨着反问。

&ldquo废话，我当然比你有经验。

&rdquo周瓒挑眉道，&ldquo要不要我陪你试验一下？&rdquo &ldquo去你的，有多远滚多远。

&rdquo祁善只是头晕、心跳加速，但她还不傻。

周瓒面露嫌弃，&ldquo你的毛病就在于书读得太多，人变得太迂腐。

其实你一点都不丑，就是没有女人味，在男人看来缺少某种吸引力。

初吻这玩意要较真的话，谁不是给了奶嘴，说不定还给了狗啊、猫啊、邻居家叔叔阿姨&hellip&hellip没准我早就亲过你了，这在我们之间算什么？五岁以前我们都一起洗澡。

&rdquo 祁善想了想，居然也不敢排除他们亲过的可能性。

&ldquo我是希望你趁早开窍。

你连我都信不过，还能相信谁？&rdquo周瓒一脸诚恳。

&ldquo开窍&hellip&hellip像打通任督二脉，还是像摩诃迦叶得了释迦牟尼的点拨？&rdquo祁善没想过这种事也存在顿悟的可能。

她困惑依旧，但思考就意味着她态度已有了松动。

周瓒心中一喜，连连点头，鬼才在乎摩诃迦叶是谁！他移步到祁善身边，蹲下来把手放在她膝上，视线正好与她平行，&ldquo你什么都别想，闭上眼睛。

&rdquo &ldquo可是在氧气充足的情况下很难实现大脑真空状态。

&rdquo 周瓒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耐心，&ldquo那你就想着我。

假装我是你喜欢的人，假装你一直在等我。

快，闭上眼睛，把我当成谁都行！&rdquo 祁善盯着他看了许久，着了魔似的合上了双眼。

周瓒深吸了口气，慢慢凑了上去，把嘴贴在祁善的嘴上。

他根本不知道祁善的嘴唇是冷的、热的、柔软的还是僵硬的，只知道她口腔里残存着&ldquo燃烧弹&rdquo的味道，就像&hellip&hellip就像带着烈焰的利刃直插他胸膛，那颗不怀好意的心险些魂飞胆丧。

周瓒的手抓紧了祁善两边胳膊，正想施展开来，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ldquo咦？！&rdquo 祁善回魂般别开脸，咬着嘴唇向发声处张望。

隆兄穿着条湿答答的裤子，怀里是那个&ldquo葫芦型美女&rdquo。

他看清了周瓒，立即转移视线，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ldquo咦&hellip&hellip咦&hellip&hellip咦&hellip&hellip呀！&rdquo 周瓒磨着后牙槽，心道：&ldquo&lsquo咦&rsquo你祖宗十八代！&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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