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十五章 甘心洞开的城(1/3)

事实上，祁善并非完全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

祁善洗了澡，披着半干的头发，用喷壶给窗台上的&ldquo新成员&rdquo浇水。

她想起了张航给她的建议。

那时她哭累了，才意识到张航并没有离开，他站在祁家低矮的院门外担忧地等待。

&ldquo祁善，你要是对周瓒有意思，更应该跟我在一起。

你不能任他摆布！&rdquo 祁善留下了那盆文竹，却拒绝了张航的&ldquo好意&rdquo。

她本就学不来朱燕婷的烈脾气，爱或恨都要轰轰烈烈。

周瓒也常常嘲笑她的&ldquo样&rdquo。

可他不喜欢她，她奋起挣扎又有什么用？一个人之所以不珍惜另一个人，原因不外乎如下：其一，不珍惜她也不会失去她；其二，失去她也无所谓！ 祁善不想让周瓒继续在她的世界里肆意妄为，何必与张航做戏，为他再一次违背自己的意愿？她若怕了，只会退避三舍，紧紧闭上眼前的门。

祁善想起，自己本可以退得更从容的，就在妈妈告诫她&ldquo如果必定要摔倒，最起码保持姿态好看&rdquo的时候。

或许今天她去了舅舅家，那么包括自己在内，都可以把先前的&ldquo趔趄欲倒&rdquo解释为常年的惯性所致。

怪她太贪心，一时起了奢望，舍不得抽身保全，像一个顽固的将领，以为当真可凭一己之力守住&ldquo她的城&rdquo。

嘉楠阿姨把她贴身的那块羊脂玉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了祁善，这是一份大礼，不仅在于它的价值，还在于它承载的意义。

祁善把它放在掌心轻轻摩挲，天然形成的光白籽，像上好的凝脂，温润而熨帖人心。

玉的右下侧有油红色落款，祁善过去以为那是某位名家的作品印记，现在拿了放大镜细细辨认方知，那两行小篆似是&mdash&mdash浮情应戒，此心可寄。

这是阿秀叔叔曾经对嘉楠阿姨许下的承诺，还是嘉楠阿姨寄托在祁善身上的美好愿望？无论如何祁善都觉得自己辜负了嘉楠阿姨。

她可以在四面楚歌时孤军抵抗，但一座甘心四面洞开的城，她不知道该怎么守下去。

祁善忽然好奇，周瓒今天送了她什么？她在同学们带来的礼物里找出了周瓒给她的那个蓝丝绒盒子。

拆开那一瞬，她的手一晃，盒子里的东西差点摔落在地。

那是个竹编的螳螂，手工极其精细，还被上了油绿色的漆，乍一看仿佛活物一般，立即就要挥舞着刀臂往她身上跳。

祁善的脸由灰转白，最后只剩下苦笑。

她平生最怕的东西就是螳螂，可竹编的精致工艺品又是她热衷收藏的小玩意之一。

这些周瓒都知道。

他连一个小小的生日礼物都要让她喜忧参半，百爪挠心。

正当祁善为如何处置盒子里的&ldquo螳螂&rdquo而皱眉时，紧闭的窗户发出了异物敲击的轻响。

她没有动，那响声又一次传来。

祁善推开窗。

周瓒一见她出现在窗台就笑了，扔掉碎石子说：&ldquo我以为你睡了。

&rdquo &ldquo那你还来捣乱？&rdquo 周瓒不以为意，抛起另一只手上的小玩意又接住，说：&ldquo我来谢谢你送我的礼物。

&rdquo 祁善送了周瓒一枚寿山石印章，石头是从她爸爸那里拐来的，那个&ldquo瓒&rdquo字是她亲手所刻。

出于对首件作品的重视，祁善从画图样到在替代品上试刻，前后几乎用了一个月的时间，送出之前还为自己的稚嫩工艺而惴惴不已。

这已成为她现在极后悔的一件事。

祁善藏在沉默背后的情绪没有逃过周瓒的眼睛。

&ldquo生气了？&rdquo他退后一步，拉开距离，以便更好地打量窗边的人。

祁善漠然问：&ldquo我为什么要生气？&rdquo &ldquo我也不知道。

&rdquo周瓒笑吟吟地朝她招手，&ldquo下来说说话。

长发姑娘，既然今天你不打算垂下辫子。

&rdquo 他并不是第一次这样调侃她。

以前祁善并未抗拒，那毕竟是个浪漫的童话故事。

然而现在她不禁想，如果她是长发姑娘，周瓒就是她遇到的第一个爱冒险的少年。

她欣然解下长发接纳了他，日复一日等待，他却来去自由，从不久留。

也许她也不是生而为他的，只是周瓒出现得比任何人都早，而祁善又接受了太多的心理暗示。

沈晓星怀孕在冯嘉楠之前，按说祁善是比周瓒要大两个半月的。

可谁都没料到冯嘉楠会在七个月时早产，祁善过了预产期一天才呱呱落地。

长辈们开玩笑说：&ldquo小善是天生的慢性子，她在等着阿瓒呢。

&rdquo 后来那个&ldquo命有双子&rdquo的预言也是一样。

他们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