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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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戴佛珠的道姑(1/3)

周末一整天，祁善都泡在市图书馆。

冯嘉楠飞去香港出差一周。

临行前她向保姆细细交代了周瓒的起居饮食，又拜托好友沈晓星夫妇代为照顾一二，还不忘给周瓒安排了周日的行程，要他上午去看牙医，下午一定要见一见她朋友推荐的补习老师。

冯嘉楠前脚刚走，周瓒转头就将她留下的电话号码扔进了废纸篓。

他去书房找了周启秀。

自打周启秀与冯嘉楠冷战，儿子虽不过问，也没有旗帜鲜明地站队，但面上对他总是淡淡的。

那么久以来，周瓒主动走进周启秀的书房还是头一回。

周启秀让儿子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问他吃过饭没有，什么时候回学校。

周瓒对这样父慈子孝的戏码并不投入，随意应答几声便问：&ldquo爸，你有赵叔叔的电话号码吧？就是做文玩的那个老赵。

&rdquo &ldquo你要他的电话号码干什么？&rdquo周启秀嘴上问着，手已在名片簿里翻找周瓒要的名字。

周瓒说：&ldquo上回他不是说让我有时间去他店里看看吗？我现在正好闲得慌。

&rdquo &ldquo都高三了，还闲得慌！你怎么不学学小善&hellip&hellip&rdquo周启秀没有继续往下说。

他想，如果儿子也像祁善一样，在和睦的家庭里被父母呵护着长大，会不会还像现在一样叛逆。

他和嘉楠在事业上得心应手，为人父母却甚是失败，一个管束太过，一个却太疏忽，到最后还要将夫妻感情的困扰施加在孩子身上。

阿瓒什么都不说，但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周启秀把老赵的电话给了儿子，问：&ldquo你有钱吗&hellip&hellip不许买太贵的东西！&rdquo 有了这样的话做保障，周瓒当然从善如流，笑道：&ldquo爸，你和赵叔叔多少年的朋友了，他怎么会和我这样的小辈谈钱？&rdquo &ldquo臭小子！&rdquo周启秀骂道。

见儿子站起来想走，他沉吟片刻，问：&ldquo你妈妈&hellip&hellip出差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rdquo &ldquo话说了很多，没有关于你的。

&rdquo周瓒言简意赅地给出了答案。

&ldquo阿瓒，我和你妈妈的事你也知道&hellip&hellip子谦是无辜的，你大伯和三叔只是希望给他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hellip&hellip&rdquo &ldquo爸，没必要跟我说这些。

&rdquo周瓒打断了周启秀的话，&ldquo你是想要我理解你呢，还是开导你？你忘了，我今年才高三。

&rdquo 周启秀一时竟语塞，颓然道：&ldquo你跟你妈妈也这么说话？&rdquo &ldquo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哪些话该跟我妈说，哪些话不该说。

&rdquo 周启秀知道儿子话里所指。

他心中不无懊悔。

营销部的小李年轻漂亮，工作能力一流，明里暗里都表达过对他的钦慕。

那段时间他心里很乱，也有些恼冯嘉楠的咄咄逼人。

他不是个完人，但不用说和老三比，就算相较身边许多同等地位的男人，周启秀自问没有人可以比他在妻子面前姿态放得更低。

即使岳父忽然心梗去世，旁人认为周启秀无须再对冯嘉楠无条件退让，可事实上在冯嘉楠面前他依旧百依百顺，每天连牙膏都给她挤好。

冯嘉楠却偏偏揪着十几年前的一场错误不肯释怀。

周启秀默许小李的投怀送抱，本有和嘉楠赌气的意味&mdash&mdash你总是把我压制得不能动弹是吧，别的年轻女人在我面前却是绕指柔。

那天他借着几分酒意，让小李把车开到家门口，没想到反被儿子抓住话柄。

他是昏了头，如今他和嘉楠的婚姻哪里还经得起这样的&ldquo考验&rdquo？ &ldquo我相信你有分寸，你也该懂事了。

&rdquo周启秀低声道。

周瓒不置可否。

说与不说还有区别吗？ 冯嘉楠是一个拥有强大自我意识的人，并且有一套严谨的逻辑为之服务。

在她的世界里，什么事能做，什么底线不可以触碰，都有严格的界限。

那一天的饭局后，周瓒觉得他妈妈已经不那么在乎了，她其实已经做出了决定。

周一早读，老孙组织了一场名为&ldquo友爱同学&rdquo的主题班会，要求参与了周六下午&ldquo笔记本争夺战&rdquo的相关人员主动写好检讨书交到他手里。

朱燕婷因病缺席班会，全班学生寂静无声。

到了晚上，等不来&ldquo自首&rdquo的老孙逐一点名，将张航、莫晓军、郭志勋等八九个主犯叫到了办公室，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连祁善也被列入了&ldquo犯罪名单&rdquo。

祁善是最后一个被老孙传唤的。

老孙看着低眉敛目、面沉如水的祁善，心里也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说他负责的这个班级里只剩下一个让人放心的好学生，那必然是祁善无疑。

他怎么也想象不出这样的一个女生会加入到&ldquo欺负同学&rdquo的行列里。

&ldquo祁善，我希望你给我个理由。

&rdquo老孙头疼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教师办公楼祁善进出过无数回，被叫来训话却是破天荒的事。

她放在身前的手交握得更紧，头也垂了下去，说话的语气却未曾松动。

&ldquo我看了那个本子，但我没有欺负朱燕婷。

&rdquo &ldquo那为什么不还给她？&rdquo 祁善就此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老孙说了一大通做人的道理，独角戏毕竟难挨。

他心里对祁善还是有偏爱的，叹了口气道：&ldquo朱燕婷性格确实不太合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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